那传旨内侍依旧是前两次的那个內监。
趾高气昂的,拿捏着架子传了皇帝口谕后,立即变得笑颜如花一般,来请云生上马车。
清晨的长安街道上,原本行人并不是很多,但却皆被这一幕聚在一处,众人瞧着热闹议论纷纷。
见着那宫里边儿出来的內监,都对这位白家嫡女恭谨有加笑颜如花的模样,众议更是觉着,这白家,这白家嫡女,可是了不得了。
但这些围观之人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却没有看懂这事情的内由。
那宫中內监之所以会对云生这般礼遇,兴许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与几位皇子走的稍近些。
但这一点,却不足以另那些宫里边儿的人精一般的內监,对云生这现下还是民女的女子这般恭谨言笑。
所以,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自然便是那黄白之物了。
任你是地主老爷,还是富家嫡女。
回回相见,便有阔绰赏银的主儿,任谁见着了,还不笑的跟一朵花儿似得。
云生极为熟练的,动作自然的从袖带中抽出了一张纸,笑着塞到了那内侍的手里。
“大人辛苦走一遭。”
那内侍也不看手里边儿的东西,只是脸上的笑意恨不得咧到耳朵根,殷殷切切的给云生掀了马车帘子,扶着云生上车笑着道:“大小姐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杂家应当应分得事情。”
云生浅笑颔首,也不多言。上了马车安坐于内便是。
车帘子放下,那內监方才低眼瞧了瞧手中的那张纸。
见了上头那一百两三个字的时候,恨不得抱着云生的大腿,将其当作祖宗供起来。
云生虽然赚银子赚的手软,但这古代的货币换算,却还不是特别熟悉。
她又向来嫌那现银过重,带着不方便,所以袖带中时常带着银票。
而银票最小的面值便是一百两。
即便是皇宫里边儿的妃子娘娘,还有那高官大臣每每重赏,却也不一定能有一百两这个数儿。
若不怎么见着了云生,便当见着了祖宗一样呢。
云生这几次被召进宫里,出手阔绰都是出了名的。
所以不论哪一次谁被派来传召云生,那都是公认的大大的肥差,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抢的差事。
而“不谐世事”的云生。、
自然不知道这些內监们心中的计较。
她也不过是知道一个道理,有钱的路,好走。
甭管什么地儿,撒点银子打发了小鬼儿们,总是没坏处。
左右她那两家店铺随随便便的赚点银子,也不止这点儿。便也不觉着心疼。
马车哒哒而行,向宫中驶去。
比起前几次突然被皇帝召进宫的紧张,此时的云生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况且,她现下也摸清了一些这皇帝的脾性。
至多瞧着云生不顺眼的时候,将云生站着或者跪着的晾上那么一会儿便是了。
再不过斥责几句,总不至于要了云生的性命去。
云生这个赚钱的脑袋,白家这个流动的小金库,皇帝还很用得上。
哪里就舍得伤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