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见他自行回避,云生却也并未说什么,只对燃一道:“安如之前日被官府扣押,罪名是写了反书。”
燃一与安如之并没什么交集,听了这话却也没什么反映,依旧神色淡淡。
云生继而道:“此事其中恐有蹊跷,我想你去查一查这其中内由。”
燃一点头应下:“我这就去。”
话说着,燃一只看了一眼生若离,便转身而去,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这么把生若离撂在了院子里。
而生若离也看到了转身离去的燃一,当即无奈一笑,回到了云生身边。
“看来我这老友,终究抵不过大小姐在他心中的分量啊。”生若离感慨道。
云生也只无奈一笑:“我请燃一去办一件事,有些急,所以……”
生若离轻摆了摆手:“大小姐不用多说,生某明白……”
云生浅笑颔首,便也并未再多言。
倒是生若离看着那桌上的一局残棋对云生道:“不知大小姐可有雅兴?”
云生本也想着先暂等燃一的消息,索性便一颔首,坐到了方才燃一的位置上。
纵观棋局,燃一所执黑子,棋路狠利果决,很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
但再看生若离所执白子,棋路刁钻,并无杀招却是另黑子处处受制。
观棋路而探人心,此话所言不虚。
燃一与生若离这棋路,完全与他二人性情行举相符。
云生执起黑子,“啪”的一声落下。
生若离瞧着云生所落之处,面容上的笑意,意味不明。
云生乃是遇强则强,而生若离无疑是个强者。
一盘残棋,二人足足下了两个时却也未分胜负。
而前去打探消息的燃一,却回来了。
燃一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不动声色。
生若离还欲起身回避之时,云生却道:“生兄不需回避。”
生若离一笑,便又停下了脚步。
燃一依旧神色淡淡:“人还活着,扣押在大理寺。”
“大理寺?”云生眉心微蹙。
燃一颔首:“此事确有蹊跷。”
燃一顿了顿,又说道:“这种案件应先押至刑部提审,若有异议再入大理寺复审。安如之并非达官,按理不应直接被押至大理寺。”
大理寺可算是古代的最高法院,重大案件会参与刑部提审,或者关押达官之处。
但安如之虽在长安颇有名望,但终归不过是一届书生,无品无级。
“可打探到何时提审?”云生问燃一。
燃一默了默,方才回道:“似乎……并未打算提审。”
“不审?”云生讶然。
无论大小案件,即便只是走个过场,却也没听说不审便要定罪的。
燃一似乎明白云生心中疑惑,继而道:“也不曾定罪,只是将人关押在了大理寺牢中而已。”
云生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些,平滑的额头上拧成了淡淡的川字纹。
忽然将安如之缉拿入大理寺,却不审不问不曾定罪。
生若离一直在旁未言,此时见云生与燃一皆未言语,他才说:“燃一去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