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如何能让一个人一击毙命,她知道哪里能让一个人痛不欲生,她知道如何用最省力的方法在最快的时间杀更多的人,这些她在前一世都已经烂熟于心。
七岁的她接过父亲手中的长刀,眸光淡然,无惊无惧,只手起刀落间,一命陨息。
鲜血溅了她满身满脸,温热且带着腥气,是她两世为人最为熟悉的气息。
小七看着倒在地上那瞪着一双虎目,鲜血还在不停流出的,死有不甘的尸体,看着她的父亲脆声说道,“父亲若下次再让小七杀人,定要先为小七铸一把轻便一些的兵器,那样小七便不会再被这血水溅了满身了。”
说着她将手中长刀交给一旁呆立当场的大将军近卫统领,而后用因为长久习武而磨的生了茧子却依旧白皙的小手,毫不在意的摸了一把脸上的腥热的血水。
那艳红的血滴被她的小手一抹,瞬时便花了脸。
一道道的猩红触目,令她那时便是白皙秀美的面孔,却令人瞧着有些不寒而栗。
自那日起,军中之人皆知,镇国将军文祁山的长子文琪,是个如同被地狱修罗附身的天生将才。
军中老兵皆道,文琪就是为战场而生的人。
会怒?
会笑?
小七轻扯了扯嘴角,她似乎早已忘记该如何笑。
清淡淡的两个字,“不会。”
而后一把甩开了六皇子的手。
十个寒暑的征战磨练,她猛地一甩另六皇子不备,一个踉跄,却依旧不曾回头的大步而走。
只听六皇子在身后高声问道,“文琪,你可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小七步子顿了一瞬,却仍旧不曾回头的走出了杏花林。
身后只留下白狐裘于身,面容俊美如玉的六皇子独自站在那株开满了杏花的老树下,看着小七单薄离去的背影,一声叹息。
小七自问,她还是个人吗?也许她从来都只是杀人的利器。
十五年前,小七本不是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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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公海海域的一艘游艇之上灯火通明。
海上静谧无声,只能听到游艇上身姿曼妙,随着乐曲轻微摇摆身体的乐者那撩人的歌声。
甲板之上人数众多,身着华贵礼服的男女相携着,跟随着乐声而晃动舞步,姿态暧昧而亲昵。
角落里一个女人一袭纯黑深V露背鱼尾裙,性感的红唇浓艳如血,一头乌黑亮泽的卷发一抬手随意的拢到了一侧,举手投足间尽显慵懒魅惑。
她的目光有些清冷,场中淡扫一圈,好似并无意中之人。
女人自服务生的托盘中取了杯红酒,绑带细跟的黑色高跟鞋在甲板之上发出咔嗒声,她靠在了游艇边的护栏上,一手执着红酒杯轻摇。
杯中红酒被夜中灯光映出鲜红如血的颜色,好似她的红唇一般,引人遐想令人急于占有品尝。
她素白的手指执着杯子,将红酒送到唇边,艳红双唇轻启,喉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