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目的地就在前方,二人相视一眼,一夹马腹,马儿如离弦的箭一般,奔驰向前方而去。
待终于到达目的地之时,云生只觉着身上的衣衫已经好似能拧出水来。
翻身下马,云生扯着衣摆摸了摸,兀自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司光任见到云生的动作,笑着道:“子歆小姐是北方人吧?”
云生淡了点头:“长安人士。”
司光任一笑道:“怪不得,子歆小姐不适应这江南的气候。”
二人边说着话,司光任将二人的马栓在了山脚下后,便向山上而行。
云生随着司光任漫步上山,环顾四周景色,如梦似幻一般缥缈不真切。
“只江南水汽重些,却未想到会是如此。”云生有些无奈的说。
司光任一笑:“平日里还好,今日的雾水格外的大些,且此地与别处不同,所以这雾水常常近了晌午才会散去。”
云生听了司光任的话,便又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在看二人前方的这条小路。
原来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这小山的山顶。
这山本就不是很高,甚至可以说说一座很大的土堆。
而二人此时身临之地,竟然是一片翠竹林地。
这里的竹子显然不是人工栽种,而是原始的,自然的肆意生长着。
看到这一片肆意而旺盛的翠竹林,云生忽然有种恍惚的错觉,好像自己回到了凌云峰一般。
行心喜欢竹子,凌云峰上便有好大一片竹林.
行心便时常喜欢去砍些粗壮的竹子,做些小玩意儿。
凌云峰上的竹屋中的所有陈设与用具,也都是行心一刀一刀用竹子做成的。
竹林中也常常有无忧练剑的身影。
有时凌云峰上也会如此时这般,薄雾旖旎。
无忧一身素色长衫在竹林中练剑,便有些看那不真切。
竹林中还有行心布下的阵法。
那阵法云生至今也不知该如何破解。
那片竹林,困住了云生在凌云峰上的十二年。
而这转眼之间,世事变迁。
有些人不在了,有些人的身份变了。
好似那凌云峰上的翠竹林就在眼前,好似云生还是那个生活在凌云峰上的十几岁的小女孩。
但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那些爱与生死,那些别离与仇恨。
即便云生此时再回到那片凌云峰上的翠竹林,却再也找不回那时的那种心境了。
经历了一些事,便无法再还原那曾经的心了。
“子歆小姐在想什么?”司光任忽然问。
云生恍惚之间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中不自禁的带了些怅然若失的神情。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司光任又看了看云生,并未再追问,而是指着前方的竹林说:“穿过这片竹林,便能看到极美的景色。”
这片竹林似乎鲜少人际,长久竹叶落在地上堆积起来的叶子,踩在上头软软的。
二人走的不紧不慢,司光任忽然看了云生一眼笑问道:“子歆小姐从未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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