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依旧惊慌的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云生见她如此大的反映,不禁一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这不是即为寻常天经地义的么?”
这绿衣从云生初见到至今,一直都是一个恭谨识礼,从不多说一句从不多看一眼的,极为谨小慎微但却落落大方,让人挑不出毛病的一个人。
却没想到云生闲散随口的一句话,却让她反映这么大。
绿衣说依旧跪伏不肯起身,恳求云生道:“奴婢恳请姑娘,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主子。”
“为何?”云生问。
绿衣的背有些发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奴婢卑贱……不配。”
绿衣顿了顿又道:“若主子知晓此事,定然不会再留我在这里,奴婢不求其他,只求这一生能够默默的为主子效力,能够偶尔见到主子一面,能够知道主子平安……就够了。”
云生听着绿衣有些颤抖且略有哽咽的话语,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多么卑微的爱情。”云生感叹道。
绿衣身子一顿:“奴婢不配爱,奴婢只求做一株草默默静候,只求主子能够在奴婢身旁偶然路过便好。”
云生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这是你的私事,我自然不会多做理会。但是……你就甘心一辈子如此?你容貌秀美,总不应该如此荒废一世吧?”
绿衣此时缓缓起了身,那双清透的眸子中已经氤氲着了水汽,但她却紧咬着下唇,极力隐忍:“奴婢的这条命是主子给的,这一生无论主子让奴婢怎么活,奴婢都心甘情愿。”
云生未曾想到,会在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清秀雅致的女子口中听到这般坚毅的话语。
“我不问,也不说就是,你起来吧。”云生心中一声轻叹,淡淡道。
绿衣却又深深叩拜一礼道:“奴婢多谢姑娘成全。”这才缓缓起了身。
此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不多时听到了巧月的声音:“小姐,司公子来了,您见吗?”
云生想着司光任与荣明也许要留在闫智的庄子里玩上些时日才会回来、
却未曾想这么快便找上了门来。
云生淡淡应道:“请他进来吧。”
绿衣在旁颔首一礼:“既然姑娘有事,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云生淡淡的“嗯”了一声。绿衣轻声退出了房间里。
不多时,巧月便带来的司光任。
今日的司光任与平日所见相同,依旧是一身浅淡的广袖长衫,华丽的金银丝线绣的繁华美的花纹。雅致中透着一股子清贵。
但却不知为何当日赴丽山小宴之时,他会穿那一身鲜少见过的墨色。
司光任手中一柄折扇,进了们便一笑道:“我去客栈寻你,这才知道你竟搬到了绿谷茶苑来,可是客栈有何服侍不周的地方?我回头收拾他们去。”
云生对司光任让了坐,笑着道:“你别胡乱猜想,不过是觉着此处更为安静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