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乘至御书房前,陆有真几步迎了上来,“奴才给如意公主请安。”
我笑着虚扶一把,瞧着御书房殿门紧闭,“舅舅可是正在议事?”
陆有真笑着应了“是,许是还得一会儿,若不公主去暖阁歇歇稍等等?”
舅舅议事也不知要议到哪般时候,我又不愿坐在殿中枯等,左右我今日进宫也是一时兴起并无甚要事,我与他笑道,“左右无事,不过是病愈来向舅舅请安的,舅舅既然忙着,我暂不便打扰,我去旁处转转就是,劳烦总管告知舅舅我来过了。”
陆有真躬身应下了。
我命小轿转身,去往冯贵人住处。
冗长的宫道之中,不见半分人声,有的只是低沉与静寂。
可见洒扫内侍于道路两旁,见有主子乘轿而来,均躬身背过了身子去,偶尔几名宫女行穿而过,打远见着便单膝大礼而跪,
后宫之处我本并不常来,冯贵人所住寝殿更是第一次到访。
殿前冷清,并无内侍守候,宛若上前拍了门。半晌殿门方才吱呀一声而开,露出了一个小侍女的脑袋来。
我已下了小轿立在门前,侍女猛地一瞧是我,赶忙将殿门敞开,“奴婢不知如意公主驾到,还望公主恕罪。”
“怎的大白日的关着殿门什么,你家主子可在殿中?”
小侍女形容怯怯的一躬身,“主子在,奴婢这就去请。”
我挥了挥手,“不必了,一道进去吧。”
我本以为冯贵人这般的人,所居之处也定然会装饰明丽,却不料是这般的素雅。
殿前两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遮了多半日光,院子阴凉空落便也再无其他。
只是这梧桐树古时神志与诗经有言,皆将梧桐与凤凰联在一处,却不料这梧桐树怎的栽到了这妃嫔宫中。
我站在殿之处容那小侍女通禀一声,只不多时冯贵人便自殿内迎了出来。
“公主怎的突然到访,也不命人通报,我这仪容不整的模样到让公主瞧了笑话。”
她一身碧蓝色素色宫装,长发于一侧用一只白玉簪子松松的挽了一个堕马髻,身上无甚装饰,配着她那娇媚的姿容,清丽之中有着柔媚之态,倒更是别具一番姿色了。
言说着便上前挽了我的胳膊一同入了内殿,我笑着瞧她,“你这般姿容绝色如能叫人瞧了笑话去,旁的那些姿色平平的却是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冯贵人柔婉一笑,“公主可真会取笑嫔妾。”
内殿之中内侍上茶,冯贵人便将一众之人遣了出去,只道要好好与我说说话,无人在旁更自在些。如此,我便只得也命宛若退出殿外。
宛若却不知因何面有忧色,一福身“奴婢殿外候着,公主风寒方愈,小心着身子。”而后抬眼望了眼冯贵人后退了出去。宛若向来于外便不是多话之人,此番这般我虽心中略有疑惑却也只当她是着紧我身子罢了。
小几之前我二人对坐,殿中此时只余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