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上前为我换茶,其间轻声道,“那是孙明扬孙大人的家眷。”
我听了心中一动,孙明扬此人我闻之已久却从未得见。
孙明扬乃前任京都边州副都统,实实在在的手掌兵权正二品的武官,只是此人不知因何得罪
了太子**,前几月被连番参奏了数本折子。
舅舅当时还曾为此事颇为头痛,只道孙明扬此人刚正不阿乃良将之才实是不忍将其外放。只是本本折子参奏在孙明扬痛短之上,虽并非大事却也使舅舅很是为难。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孙明扬此人性子过于倔强,他所认准正事,绝不肯退让半步,因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从而连他在京外置了几亩薄田也被人揪出来当成个大事比比而奏。
且不论京都官员,就只地方小官明里暗里手中握着些房地田产又算得了什么。他落至如此,不知往来周璇,无非还是因着性子太过刚硬了。
舅舅虽喜这人,但他这性子却是在朝中大小官员之中很难吃开,更是惹得“娘不亲,爹不近”。
舅舅当日与我闲言之时言及此事,我却只当个笑话来听,因从前并未听闻过朝中大元之中却还有这般性子的人物在,却不知他这样的性子怎的做上的二品大元。但也不禁心中对其凭升敬服之心,若所有官员皆如此这般,却不知我国又将会是怎样一番盛景了。
当日舅舅踌躇此事我却道,官员联奏,却也只是这些个芝麻绿豆的小事,舅舅既然不能偏了私,却又要让百官心服,那便降了官职以至服众不就得了,改日寻了由头再另行封赏升迁,如此也不至落了偏私之名。
我想的简单,舅舅却道,话虽如此,但孙明扬朝中为官三十年,已历了三升三降,再若如此,恐另此良将心灰意冷了。
后来舅舅为着前朝和政,还是降了孙名扬的官,连降三品,现下成了正五品的城门领,执掌京都内九门,官职虽是不高,但也算是京都要职。
至此我便对孙明扬这人记忆尤甚,特别是他那常人所不及的“三升三降”。
我瞧着孙夫人那一身素简的装扮便知孙明扬这日子过的很是不易,为官三十载历经大起大落。
我笑着冲那女子招了招手,“你上前来。”
孙夫人眼中之色甚忧,而她那女儿却是笑容明丽,不顾她母亲的忧视,快步来到我近前。
“孙媜见过公主。”
走的近处我瞧着她笑容明丽不显娇做,一身稍有些不伦不类的装扮的她,却觉着颇为讨喜。我侧首与宛若道,“我瞧着她甚为眼熟,却记不清在何处见过。”
宛若浅笑与我,“公主瞧着这孙小姐自是眼熟,公主年少之时不也是整日里这番装扮。”
我展颜一笑,“这样一说,可不是么,我说怎瞧着她便有种亲近之感呢。”
席下众人面色各异,许是不理解我为何独独亲近这家中方被扁了官职的,且形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