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此事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我却拉着他的手,只道“不可,此事若是我想多了便罢了,若是当真如我所料,那他们的眼睛只会盯着两处,一是灾银,二是公主府,你去,我不放心。”
现下虽无甚证据表明此事内有蹊跷,但我却只觉着万事早做准备未雨绸缪的好,若无事便皆大欢喜,若当真有何内由,也能及时应对倒是不至于乱了阵脚。
但思来想去,此事若有人从中设计,无非也不过是图财或图命两种,我承认我派顾谦前去有些自私,但若涉及到生死一事,我宁愿做个自私之人即便多少年后依旧愧疚于心,却也不愿见到花无颜出半点差池。
这便是人性,人之初,性本恶,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因为顾虑颇多,当下我与花无颜决定之后,便遣了顾谦带人前去梓州接应,以防万一。又着人将顾钰接到了公主府中安住。
豫州离着梓州不过五六日的路程,若快马疾行,却应更快才是。
果不然,七日晚间我便收到了福生送来的信笺,只是待拆开一看之后,不禁气的将信笺揉捏在掌中。
事情真的如我所料一般无二。
当天福生赶到梓州府衙,云熤却已率领一众护卫与梓州府兵士冲出了府邸,当时正赶上两方混战,而福生因为我与太子**并不相合,所以即便见到交战却也并未急着上前,而是慢行而至,观察对战状况。
当时的福生因是带人悄然上前,而正在观看两军交战的云熤并未注意到福生前来。所以福生站在暗处清清楚楚的看到,云熤一把将梓州知府推到了面前的一名匪寇的刀上,一刀贯穿肺腑,当场毙命。
我有想过云熤等人会用各种方法来达到目的,却不曾想他竟然做的这样决绝这样的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竟将朝廷命官的性命视作无物,我回身看向一直站在我身旁的花无颜,“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无颜扶着我到暖榻旁坐下,一手为我整了整鬓发轻声问“相信我吗?”
我抬头看着站在我身前的他,那深如幽潭的眸子中满是坚毅之色,我当然信他。
我知道他紧张我的身子多思,亦怕我因何事一急而动了胎气,我虽放不下京都种种,但也同样重视我腹中的孩子,我已经失去一次的孩子,又怎能让自己再出差池。
花无颜问我是否相信他,我自然信他。无论他的才情决断,更重要的是他也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
自那日之后,我便鲜少追问梓州与京都之事,只是花无颜闲暇之时会告知与我京都与梓州近况。听他所道,自然是一片安好,凡事有序而进。但我心中明白,事情定然不会如他所言那般轻松,那般平和安好。
暴风雨来之前,总会事先掀起些风浪。
但我不知现下这些种种繁杂之事,究竟是暴风雨以至,还是只是风雨前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