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说起了一些趣事,我却并未再于舅舅面前提及周蓉一事。
用罢午膳,舅舅便回了御书房,只道还有好些折子要批。
我留在了康嫔宫中,也只稍坐了半晌。
临走之时,我却忽然想起一事,回身与康嫔道,“辛者库有一个名唤傅月茹的犯错侍女,劳烦你帮忙照看着些。”
我与傅家之事,无人敢提起,但却一样是鲜少有人不知,康嫔听我此言,却也并未多问,只点头应道,“放心。”
几日之后,我便听闻傅月茹被调出了辛者库。
虽现下还不是适当之时,我亦还未曾想到,究竟要如何用傅月茹这颗子。
但先行将她调出了辛者库那般磨人的地方,也不算我对其失言。
时近年底,朝中之事越发繁忙。
所有积压之事,都需要赶在年节封印之前处理得当。
是以花无颜整日回来,也都面上疲惫之色难掩,却依旧与我语笑言颜,不愿我为他担心。
他这般用心良苦,我自也不好揭穿,只每日膳食皆命厨子做些滋补的,又从御医那里拿了药膳的方子,每日照做了让他用些。
曾经都是整日他逼着我用药膳,现下却是反过来了。
晚膳之时,他看着面前成了药膳汤羹的碗,有些无奈道,“我现下终于体会到,当日为何你整日里见着这些便皱眉头了。”
我被他这话逗得一笑,却依旧盯着他,“快些趁热用了,别想转移话题。”
他无奈一笑,拿着汤匙搅了半晌,却是不往嘴里送。
我见他这般不情的愿的样子,却是找到了一点被折磨之后,反折磨的快感,自得笑着与他道,“别想耍花招,要知道,你能想到的那些能用的法子,可都是我用过了的。”
这日,我写了一封信给身在豫州的宛若,让其与杜文轩年节到京都来过。
即便我每年都觉得过节之时劳累的很,但却也很期盼,年节之时,许久未见的亲人友人相聚一处,那般和乐之气。
一静待我将信送出,这边她方一出门,便听得在外殿而道,“六皇子这一大早的就来了。”
而后听到了云晖的声音,“许久未来,我来看看皇姐。”
自从那日云晖与我说起小玉儿之事,之后便未曾再见着他。
今日却不知是否是想开了,方才来此。
我笑着去外殿而迎,“一大早的,怎么想着过来了。”
只是方一见着云晖,我面上的笑容略微顿了顿。
因为他身后还随着一名女子,我瞧着那女子的容貌,可不就是那日在街市之上,遇到的身着男装,云晖口中的小玉儿。
云晖笑着迎上来,挽着我的胳膊,“皇姐,这就是我给你说起的小玉儿。”
我只当云晖今日来我这,是因为他想明白了,自己与这青倌之间,不应过多往来。
却不想他竟然未着事先通禀,便将这女子带了进来。
我虽觉得云晖此事做的稍有不甚,但却不愿驳了云晖的脸面,是以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