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本欲让花无颜去向舅舅言说,便是想为他在朝中记上一功,但却不想他据实将此事禀告了舅舅。
舅舅端起杯盏,呷了口茶水,而后说道,“此法,确实可行。”
我听得舅舅也同意,与花无颜相视一笑。
而后又听舅舅所言,“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事儿既然是你们二人挑的头,便交给你们两个给朕办妥当了。”
我略有不解,我不过是皇亲内眷,又怎能参与朝政。
但一瞬之后想明白了,方才理解了舅舅的意思。
交给我与花无颜来办此事,自然是明面之上由他来操办,但暗中我却要适时动用公主府的势力相助此事。
自从舅舅与我深谈之后,舅舅便是毫不浪费资源,多次将疑难之事交给新上任不久的花无颜。
而花无颜现下虽然早朝中已有一定根基,但与陆明道那经营多年的老狐狸相比,却是相差甚远,所以必要之时,明里难以行事,便只能暗中操作了。
舅舅见我未语,抬眼看着我道,“不说话,是不愿做?”
我无奈一笑,是明知内中缘由,却故意与舅舅耍赖道,“倾儿不过是为内眷,又怎能参与朝政之事,此事还是由无颜去办吧。”
花无颜亦是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笑而未语。
舅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无颜。
而后一起身道,“谁办都好,近日给朕拟出个案子来,趁着封印之前,将此事定下,过了年节便是开春儿了,紧着办些,兴许今年便可略有成效。”
舅舅临走之前,又独自去了云晖的殿中,坐了许久方才离开。
即便曾经因为云晖的生母并不得舅舅宠爱,且是早年而逝,是以云晖亦在舅舅面前并不讨喜,时日久了,舅舅对他更是鲜少问之。
但这两年里,我有意提携云晖,并时常在舅舅面前说起云晖的好处,且云晖也确实争气,生意做的一日胜过一日,想必今年便能为国库填充不少库银。
舅舅在云晖的床榻前,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我能看出舅舅从寝殿出来之时,眼中那淡淡的凄怆之色。
当日,花无颜并没有再随舅舅回宫,而是被舅舅留了下来,只道要他在不耽误查云晖受伤一案之时,尽快将那武举提案的折子拟出来。
我见舅舅这么心急便知道,舅舅定然也如我一般而想,朝中现下极缺武将,若能赶着今年科举同时,便可提早而得将才,早做培养的好。
但此事也却是太过急切了些,现下到年节封印之时,不过还生下半月多点的日子,而即便早早将开办武举的皇榜贴出,但一时之间,众人毫无准备,又有几人会来应考。
我能想到这些,舅舅自然也能。
而之所以舅舅还这么急切,却还是那句话,朝中现下太缺人才。
更缺的是舅舅手下的人才。
云晖昏睡了已近整五日了。
我与花无颜,还有公主府的一众之人,一直守在云晖的皇子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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