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别着凉了。”
“嗯,你小心点。”我颔首道。
我站在廊檐下,看着小禄子为花无颜撑着伞,二人步入了风雪之中。待花无颜转身与我温润一笑,上了轿子之后,我才由着一静在旁扶着,回了殿中。
一静一边为我解下披风,一边笑着道,“公主和驸马大婚这么久,却依旧日日甜的似蜜糖一般,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我坐到妆台前,接过内侍递来的水杯漱了口,方才笑看着一静道,“我看不是羡煞多少人,是有人想嫁人了吧。”
一静虽然在我身边久了,不惧这些笑闹,但听到我说她想嫁人,却还是红着脸低着头,小女儿家的扭捏着,“公主惯会取笑奴婢。”
她拿起妆匣中的篦子,为我一下一下的篦着长发,又轻言而道“奴婢这一辈子,只想一直留在公主身边,不嫁人。”
听了一静的话,我自镜中望着身后的她,温婉娴静的模样,知书识礼,且容貌亦可算上乘。
我从前好似并没有仔细观察过一静,现下仔细瞧着,一静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很好。
“一静,你今年多大了。”我问她道。
一静听了我的问话,未思有他,一边为我顺着长发一边回道,“过了今年,奴婢十七了。”
女子十五及笄之后,便可嫁为人妇了。
若是在寻常家中,一静这样的女子,想必在及笄之年,便早会有许多倾慕之人上门提亲的,但现下却到了十七依旧还没个着落。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身份的原因。
我微转身,握住了她的手,“宛若嫁了人,一喜又……我身边现下只剩下一个贴心的你,虽说我却是有些不舍,但身为女子,寻一个良人,嫁人生子却是每个女子都所希望的。你又怎能不嫁。”
一静的手被我握在手中,听了我的话,她默了默,终是没有开口。
我放开她的手,坐正了身子,却并未再与她言说此事。
一静亦是默默的为我挽着发,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当年我十八岁遇到了花无颜,因为当时的不得已,急急的与他成了亲,还好我们却是真正两心相许。
而一静如今已经十七,虽然即便若我不开口,锁着她一生,亦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宛若,一喜一静是跟随我多年之人,在她们为我尽心尽力之时,我却也不可不顾念着她们一些。
用过了早膳,福生来了朝霞殿。
外面大雪依旧未停,却也没见他撑一把伞,入了殿中,一身的雪片子。
我一面指着内侍去为他擦拭身上的雪片,一边与他道,“这么大的雪,路上怎么不撑一把伞。”
福生接过内侍手中的棉巾,掸了掸。
让人上了温茶,福生将手中的一本册子递给了我,“这是今年准备报考科举之人的名单。
我接过名册,随手翻了翻,却多是新入府之人,因这些日子也不得空,我也并未召见过这些人,所以并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