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主次落了坐。
我与花无颜相视一笑,我率先执起酒杯,笑着与众人道,“今日难得,大家都在。宛若与文轩也从豫州赶了回来,今日不为其他,只为众人得聚,我先饮此杯。”
众人亦随我满饮一杯,而后我见宛如轻扯了扯杜文轩的衣摆,这才与杜文轩一道站起身,二人各执一杯酒,却是宛若开口而言,“宛若身在豫州,却一直惦念着公主,白先生,福生,还有驸马爷,今日还能与大家同桌而饮,宛若心中不知有多欢喜。”
宛若只这几句简单的话,我却能体会到她话中包含着的许多,我见宛若眼中氤氲着水汽,而后便无他言,一手而遮,满饮一杯。
杜文轩见宛若如此,也饮下了杯中之酒,但至始至终,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近两年来,一直有诸事烦扰不断,特别是今年,又特别是今年年底之时。所以众人一直都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忙。
如现下这般,众人围坐同饮,言笑晏晏之时,却是许久不曾有过了。
一顿午膳,却是用了许久,我实在开心,不知不觉便饮多了酒。觉着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却还不想停下,一杯接一杯。
最后,我只记得花无颜从我手中将酒盏拿走,而后被他当着在座众人的面前,打横抱了起来.
抱起来之后……
我记不清了。
待我醒来之时,只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
我扶着头坐起身,透过梨花楠木的菱花窗而望,见外面天色已暗。
我方一坐起,便见花无颜手中端着一盏烛灯,正向我而来。
见我已经醒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睨我一眼,“头可痛?”
我点了点头,“嗯。”
他将床榻旁的灯盏燃亮,而后对外而道,“将备好的醒酒汤送进来。”
我听他此言,却是早知道我醒来会头痛了,不知这醒酒汤备下多久了。
一静端着托盘应声而入,花无颜端起瓷碗,一碗淡褐色的汤药,散发着淡淡的药气,我略闻了闻,便觉着定是奇苦。不禁故作可怜状望着他,“不喝这个行么?”
花无颜端着碗,听了我的话却是无动于衷,依旧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不喝就会一直头痛,快喝了。”
我衡量一下,觉着还是苦一下比疼好久来的实惠,于是乖乖的长了嘴,吞下一勺汤药。
果然如我所料,入口奇苦。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丰富,自己便觉着自己的五官,已经被苦的要拧在一起了。
我不禁埋怨道,“怎么这么苦,医官署就不知弄些不苦的汤药么,每月领那么多的银子。”
花无颜又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见我喝下了,方才说道,“若不是自己饮酒无度,又怎需喝这醒酒汤,如今倒是怪责起医官署了。”
话说着,又是一大勺送进我口中。
我好不容易咽了,而后问他道,“今日实在高兴,便有些不自持,我应并没有做什么过甚之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