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乘胜追击,一本正经地献媚:“所以我才生气啊,你怎么能误会我呢?你怎么能把我想象成饥不择食的人呢?我明明品行端正,风纪优良,视贞操如性命,却被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解除了丈夫的职务,沦为地下党员,我很伤心。你看现在,送个围巾都偷偷摸摸,偷情偷情,天天偷情,何时是个头。”
小千气得剧烈喘息,心想腓特烈,你这个铁石心肠的白眼狼王八蛋,你等着,我不投毒弄死你,我就誓不为神。
腓特烈不知死之将至,他还在专心致志地调戏女皇,这边的小千嫉妒得恨入骨髓,已经开始琢磨腓特烈的三餐了。
早上是箭毒木黄油吐司配鸡蛋;中午吃你最喜欢的煎牛排配番茄豌豆,蘸氰化盐吃;晚上是丰盛的芥末酱油生鱼片,芥末是来自王蛇毒素家族的独特配方,让你爽得颅腔通透。
哈哈想不到姐姐就在你身边吧王八蛋?分分钟弄死你啊混蛋。
小千疯狂幻想腓特烈中毒抽搐的画面,露出摄人心魄的微笑。
然后她就听见了那种人神共愤的娇喘:“我……我不介意偷情呀,你当年爬进皇宫窗户的时候,我觉得你好勇敢。你,你主动点啊,我4点就要走,别让人家白跑一趟嘛……唔……嗯嗯……”
“狗男女!”小千有冲动,想一把火点了这房子。
她怒不可遏地披着被子摔到床上,拿枕头裹住脑袋,再也不想偷听了。
可是春意盎然的气氛在回荡,引人遐想的吱呀声连绵不断,生机蓬勃的X叫声层出不穷,彻底驱走了小千的睡意。她的听觉跟精灵一样灵敏,隔壁的娇嗔断断续续飘过来:“哎呀……酸起来了,要死了……啊!不许动,了……不许动……不许动!啊!咿呀……饶了我吧,求求你啦,我要歇……啊……歇一下……”
小千气得樱唇乱颤,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感受到奇怪的刺激,听得心旌摇荡,身体滚烫。她绝望地蜷在棉被里,奋力捂住耳朵。
粘稠的时间缓缓流淌,小千辗转反侧,愣睡不着,备受折磨。
一小时后,脸红的小千笔直躺在床上,无比清醒地睁大眼睛,麻木地听着隔壁在咿呀乱嚷:“我要死啦……你好狠心,你都……啊,不行了不行了……啊!”
那高亢的叫声突然断了气,在半途戛然而止,可见高潮来的多么激烈,小千麻木地睁着眼睛,都能想象到女皇茫然失神的表情,能想象她牙关蓄满甜唾、唇角淌下口水的动人画面。
小千热得踢开了被子,翻身换个姿势蜷起来,一边诅咒这对狗男女干到中风,一边违心地夹紧双膝,闭目去摩挲柔软的睡裤。
半小时后,隔壁已经没了多大动静,只偶尔传来戛然而止的甜腻喘息声。小千披着棉被,夹紧膝盖贴墙而坐,渐渐听不见隔壁姑娘的动静了,只剩下枯燥重复的“吱呀”床垫声。小千更难过了,闭目昂头,抵着墙壁心想,叫啊,你怎么不叫了,你美滋滋了,别人呢?半途而废更招人讨厌。
第二天,小千听见有人推得门锁响,才知道天已大亮,而自己坐在墙下,睡到刚才。她听见奥菲莉娅摇着门叫她吃早饭,才慌得惊醒坐起,站起来就腰酸肩疼,每一根骨头都不自在。内裤里冰凉一片,叫她后悔昨夜的荒唐。
她狼狈地答应了催促的奥菲莉娅,手忙脚乱地去翻找新内衣。
奥菲莉娅这才停止敲门,下楼用餐去了。
小千不仅坐着睡一夜,还睡过了头,骨头根根痛,风吹屁屁凉。爱恨与懊悔齐飞,羞耻共狼藉一色。对小千来说,这个早晨糟糕得近乎完美。
腓特烈已经吃过早餐,端着咖啡回书房,看见端庄地开门的小千,腓特烈吓一跳,然后心虚地问:“你,你怎么有黑眼圈?”
“和您没关系,主人。”女仆保持着拒人千里的礼貌,叠着双手鞠躬:“抱歉睡了懒觉——如果您不介意,我下楼用餐了。”
“哦,好。”腓特烈看上去很不自在,他赶紧回书房换衣服了。
小千下楼,看见奥菲莉娅在盛情推荐她亲手做的爱心早餐:“黄金土司配爱心煎蛋,还有一杯热牛奶噢。煎蛋可能有点凉,并不是我手艺不好噢。”
小千心情回暖,礼貌地谢谢她,坐下来大快朵颐。打饱嗝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地想起来,妈的,早餐投毒计划泡汤了。可能要推迟到午饭时才能毒死腓特烈了。
她想起腓特烈就来气。于是横眉怒目地收拾杯盘,龇牙咧嘴地刷碟洗碗,越被冰水浸的手痛,越火冒三丈地幻想着毒死腓特烈来泄愤。
然后菲莉雅走过来,一叠声嚷“笨蛋”,推着小千去烤火:“叫你别碰凉水!放着我来,你去烤烤手。”然后戴上胶手套,开始认真地清洗剩下的碗碟。
菲莉雅习惯了充实的单身日子,所以点满了各种家政技能,不介意替女仆洗一次碟子。
小千感动得失魂落魄,坐在壁炉边,伸着双手烤火,暖意融融地下定决心:“中午投毒的时候,要做得有技术含量一点,要精确地靶向打击,毒死腓特烈就行了,不可以波及他的女友和妹妹。”
这个小小的前提,给她的刺杀计划带来了巨大阻碍;但是小千对自己当间谍的业务能力充满信心,觉得这不过是小意思。
简单的说,她又有点膨胀了。所以说女人不适合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