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_80857“好了好了,黎兄,我们该启程了!”二人说话间,孟桐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走上前来催促黎大隐赶快启程。
黎大隐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老孟,你催什么催?虽然我答应叶老弟不再吟诗刺激你们,但你可别逼我诗兴大发!”
“好好好,黎兄你只要不做诗,什么事情都好说……”
叶宇在见孟桐一副无奈的苦笑,于是便帮衬劝说道:“黎兄,时辰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启程吧。你是没有日期限制,但是孟兄可是朝廷命官,请的休沐假期也是有日期限制,你可别耽误了孟兄!”
“那倒也是,那叶老弟,老黎就静候佳音了!”
“相信叶某,不远了!”
“嗯,告辞!”
黎大隐经过叶宇的婚宴之后,言行举止与之前大有改观,仿佛又恢复了当年隐盟盟主的洒脱气势。
待黎大隐走远,孟桐却特意的凑到了叶宇的近前,低声询问:“叶兄,你究竟跟黎兄说了什么,怎么这才一夜的功夫,他……”
“他不再吟诗作对折磨孟兄,难道孟兄还有些不习惯不成?”
“呃……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你是不知道,这大半年里,孟某可是被他折磨的不轻,不知道是不是被同化了,孟某的作诗水平,那是直线降低啊……”
“呵呵!其实黎兄也是一个妙人,看似粗枝大叶豪爽不羁,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细腻,叶某也是今日才发现!”
叶宇看着黎大隐离去的背影略有所思,随即转移话题道:“孟兄,此去一路迢迢,还望多多珍重,待将来你我再聚之日,定要痛饮三百杯!”
“好!孟某期待这一日会尽快到来!叶兄,告辞!”
“请!”
望着匆匆而来的好友,此刻又是匆匆离去,这种割舍的感觉却是让叶宇心情颇为复杂。
在原地静默许久,叶宇回过头来看了佘侗诚一眼,随后冷然道:“随我来!”
叶宇说完便径直向书房而去,佘侗诚则是未敢多发一言,紧跟其后默然不语。
待来到书房中,叶宇先是坐了下来,随即示意倒:“坐!”
“侗诚不敢……”
“不敢?那滁州的古天望作恶多端你做何解释?我早就说过,龙门镖行的运营我会暗中大力支持,但是你却做了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宁缺毋滥吗?”
叶宇的连番质问,语气中尽显愤怒之情。
“侗诚有错,甘愿受罚!”佘侗诚说着便直接跪了下来,丝毫不觉得跪一个年轻人面前是可耻之事。
“你!……”
叶宇见状是又气又无语,随即一挥衣袖,冷哼道:“起来回话!”
“是!”
叶宇沉默良久,随后缓缓地叹了口气:“回去之后,解散龙门镖行!”
“呃……是!”
佘侗诚闻听此言初是惊诧不已,但是静默片刻之后,便没有任何异议的选择遵行。
佘侗诚的表现,倒是让叶宇颇为愕然,于是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你就不问我为什么?”
“大哥此举必有道理,侗诚只需遵行照办便是!”
“如此笃定?你要知道,龙门镖行既是我的心血,也是你这五年来的成就,若是一朝解散,你就等同于一无所有……”
佘侗诚却神色平静道:“侗诚只知道,若不是大哥成全,我依旧是清流县的地痞无赖小混混,或许,早已经被人所杀曝尸荒野!”
“侗诚识字不多,但却牢记忠义二字。侗诚虽有疑惑,但却深信大哥的运筹帷幄!”
叶宇听着佘侗诚的讲述,欣慰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有些话始终要说:“若有一****要杀你,你会毫无怨言吗?”
“大哥……”
“嗯?……”
佘侗诚惊讶的望着叶宇,嘴唇几次张开却说不出半个字,因为这个消息远比之前的龙门镖行解散,还要让他惊诧。
而且这种惊诧,其中却多了一丝酸楚。
“侗诚毫无怨言!”
“当真!?”
“当真!无怨无悔!”
“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也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等候我的指示,回去吧!”
“侗诚告辞!”
佘侗诚神情戚戚地弓着腰,步履沉重地走出了书房。
“你不该这样对他!”这时孤狼出现在了书房,对于方才叶宇的决断很是不解。
叶宇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又缓缓的吐出,自言自语:“若是能够选择的话,我也不想……”
随后看着孤狼,轻声问道:“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只是你的影子,您的决定与考虑,不是我的职责!”
孤狼的冷漠回应,让叶宇感到一丝凄凉,但却也清醒了不少:“或许你是对的!”
见叶宇神色有些晦暗,孤狼随即提醒道:“剩下的两位夜间客人,其中一个已经不耐烦了,您若是再不与之相见,恐怕会横生枝节!”
“嗯!看来是时候要与之一见了……”
……
安乐侯府是王府的建制,故此规模那是相当的辉宏,进入其中宛若迷宫一般难以走出。
此时在西北处一处待客厅中,两名儒生正在棋盘上执子对弈着。周围四名精壮便衣男子,手按佩刀正侍奉左右。
棋局对弈间,其中较为年长的儒生执子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落子声:“主公,这叶宇实在是狂悖无礼,让您在此静等多时,他却故意避而不见!”
对面年轻的蓝衣男子,却是露出些许苦笑:“他这是在报仇呢!”
“报仇!?”
中年儒生微微一愣,随即疑惑道:“莫非主公与这叶宇交过手?”
“呵呵……”
蓝衣男子淡淡含笑,轻轻落子布局,深意道:“这小子可是一个十足的骗子!”
“……”
“在背后说人话坏,可不是君……”
就在中年男子欲要追问之际,叶宇清朗地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只不过话只说到一半,便故意停止了说下去!
蓝衣男子却不以为意,将捏在手中的棋子,又丢回了棋罐里,冷冷以对:“安乐侯此言差矣,在下可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所以背后说你坏话,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