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顿悟

虎彘的速度很快，比上次来带他们来测试体质的执事的速度快上一倍有余。车厢里的高文明还在东摸摸西摸摸，嘴里的话更是停不下来，一开始伍琉璃还搭几句话，后来就直接全程微笑不言一词。

在玄灵青彘车再次停下来，伍琉璃一马当先的下了马车，深吸了一口气。跟高文明待一个车厢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高文明下车前都不忘再次摸一把小茶几上的那颗青色风珠，恋恋不舍的小模样看得伍琉璃都想拆了桌子直接送给他了。

功法阁，位于主殿后峰之上，是娇楼重地，一般只有持有令牌，才能进入其中。

在功法阁的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枢懒洋洋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头上插着一只曼陀罗花的血色发钗，极其不搭。手中拿着的书近得几乎要盖在脸上，伍琉璃与高文明相视一眼，一起向着老枢问候。

“见过前辈，晚辈二人是今年测试的子弟，特来挑选功法。”

白发老枢依旧懒洋洋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书。没有任何反应。伍琉璃二人却不敢直接越过老枢进入功法阁，依旧在功台阶下等候。

许久之后，老枢拿出枯瘦的手指翻过一页书，沙哑的声音也从书下传来。“修炼功法进左边，法决进右边。量力而为。”

谢过老枢后，伍琉璃二人进入功法阁大门，给高文明打了声招呼便进入了右边。留在高文明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进入左边。

踏进功法阁，一股书香沉淀的气息扑面而来，伍琉璃目光扫了扫，这与伍家刀祖体内的秘法阁完全不一样，明亮的阁内全是纵横交错的红木架，木架上摆着错落有序的摆放着书籍玉简。

如此众多的法决，伍琉璃有些发愁，她该从哪里开始选。

犹豫了几秒钟，伍琉璃笔直的朝着对着门的通道向里面走去。琳琅满目的法决映入眼帘。

黄阶上品，寻风术。

玄阶下品，大地决。

玄阶上品，千妖炼神决。

······

各种各样的法决看得伍琉璃眼花缭乱，不过看了这么久的法决都没看到玄阶以上。与伍家秘法阁随便拿一本都是人阶相差甚远。难怪说是伍家最重要的功法都在那处。伍琉璃稍稍感叹。

“越高级的应该在越里面。”伍琉璃继续往里走去，却发现过了玄阶的法决，后面的玉简全部都模糊不清。

“这是怎么回事？”伍琉璃伸手，想拿起一枚玉简仔细观看。却不想玉简上突现一层薄薄的光圈，在碰到光圈之时，伍琉璃整个人都被反弹了出去，摔倒在地。

“这是，”盯着玉简上的光圈，伍琉璃全然不在意被摔出去的疼痛之感。

“总想着修炼功法都是地阶，那法决也不能差。没想到却连人阶的功法都没资格得到。”伍琉璃苦笑着拿了一本玄级上品法决查看。

法决的性质与修炼功法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修炼功法是一步一步，陪伴一辈子的基础，功法越好，你走得就越快。而法决却是在走一步换一部，从低到高，越高深的越难修炼。伍琉璃这种刚入修真大门的小菜鸟，就算给她一部地级法决，恐怕她就如文盲一样，看都看不懂，更别说修炼了。

伍琉璃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再关注那些看着模糊的玉简。

“书上记载的那些天才一入门便能领悟人阶，地阶法决。而我却连人阶功法的边也触不到？”不甘心的咬了咬唇，伍琉璃圆溜溜的黑眼眸闪了又闪。

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玄级上等功法，再次走到了将才被弹出来的地方。缓缓的将手伸了过去。

本来已经消失的光圈再次出现，微光一闪，小小的身影再次摔倒在地。

满不在乎的爬起来，摔下来的那点疼痛对她来说简直就微乎其微。三年的塑体，让她对于痛的感知早就到了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书上说，品级越高的功法法决，就越有灵性。功法是有灵性的择主，就如我观音心经，而法决排斥我，就是认为我还没有资格修炼它。如何才能让它认可。那些记载的妖孽天才又是如何在刚入修炼就能修行那般厉害的法决。”

伍琉璃再次站起来，运转昨夜刚刚吸取的那一丝灵气。再次伸出白嫩的手，将所有的灵气聚集在手心，再次放上光圈。

白嫩嫩的小手安放于光圈之上，没有被弹走，可也没有一丝一毫要破裂之意。

一丝有一丝的灵气灌入光圈之中，伍琉璃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她昨日就吸收了那门一点灵气，根本就不够。

体内灵气完全枯竭，伍琉璃再次被弹倒在地，嘴角一口鲜血突出。

“不行，”伍琉璃再次起身，擦干嘴角的殷红，原本红润的不见，脸色惨白的让人心疼。只修炼了一夜，灵气太少。最多保证自己不被弹出去，想要破解光圈，至少要进入练气期。

捏紧了手，伍琉璃一点也不甘心。若是在给她一点修炼时间，只用进入练气一层，她也可以拼一拼，她即便比不上那些被书史记载的天才，但她也要证明她不会与那些妖孽差太多，她怎么会不行。

“要量力而为。”突然，老枢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伍琉璃慢慢松开握紧的手。“只是短短两天，我尽然变得这般好高骛远。连一点自知自明也没有了。玄级功法，多少天灵根的人得到的也不过是玄级中品功法罢了。我尽然还不满足。”

“练气大圆满的灵兽为我拉车，筑基期的修士奉我为主，庞大的家世，地级上品的修炼功法，那些人羡慕嫉妒的眼色，还有争先恐后的讨好······一切的一切，以前从未想过的东西。只是短短的两天，以往的敬小慎微，自知自明全然不在。”

伍琉璃望了望将才被她扔在一旁的玄级上品的法决，讽刺一笑，“原来我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可笑的是我还认为我与风青那般的凭着父母实力张扬的小姐们不一样，认为这一切只是出生于此，迫于无奈的张扬。其实我早已在得意，只不过一个是表面，一个在心里。这样的我，连风清都不如。”

再次拿起那本玄级上品的法决，伍琉璃面无表情：“怎么能妄想与那些被传唱的天才攀高。”

突然，伍琉璃胸前的菩提叶发出古朴的光芒，菩提叶的温度更是臊热的快要将皮肤炸开，周围的灵气全部飞拥而来，浓郁都能感受到一阵阵清风。

伍琉璃心有所感，立即盘膝而坐，五心向天。根本不用静心灵气就迫不及待的钻入她体内。

“叮，”有什么枷锁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