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乖巧

“你是谁？”伍琉璃歪着头，一派天真的问道。眼前这妖媚入骨的女人让她从心里感到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便认识，可她的记忆中完全找不出女人的身影。

女人微微一笑，眼中波澜流转，“我是这座青楼的主人，也是管你们的人，大家都尊称一声妈妈，可我嫌太俗气。你以后叫我伍姨便好。”

“伍姨，”伍琉璃乖乖的叫了一声，随后望着她道：“我以后能叫伍琉璃吗？”

“嗯？”

“我从小就被奶奶嫌弃，一直被叫着十二，无名无姓，我想有个真正的名字，有名有姓的名字，我，能跟你姓么。”似乎被女子的质疑吓到了，伍琉璃埋下脑袋，弱弱的出声。

“当然可以。”伍姨抚上伍琉璃的发丝：“青楼的姑娘都是我的女儿，跟我姓有何不可。”

“谢谢伍姨。”感激的向着这熟悉女子道谢，小女孩的激动表露无遗。在无人看到的眼眸中，多了两丝清明。

“哟，这是新来的丫头啊，长得可真够俊俏的。”木制的折扇挑起伍琉璃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咧嘴笑得十分阳光，说出来的话却难以入耳：“这么看着全脸，恐怕以后比起伍姨也是不差，这第一美人的名号看来要换人。”

“南宫少爷说得是，这丫头以后可就是妾身这楼里的台柱子了。到时候还要南宫少爷多多捧场。”

“何须以后，”南宫逸刷的一下打开折扇，一派风流之态。“这未****的女子才是最美，就请伍姨今日将她的初夜卖于我，如何！”

虽是询问之句，可看那态度完全是必得之心。

“初夜？”伍琉璃疑问出声。

“看来这小丫头还不懂初夜是什么，哥哥今晚就好好教教你，让你明白其中的痛快。”南宫逸的话越说越下流，脸色的笑容却不见丝毫猥琐之色。

初夜，伍琉璃她懂，她也不知道为何她会懂这些，好像就是埋在最深处的秘密，她好像懂很多的东西，但却想不起来，只有被什么引发，她才能想起一些东西。她疑惑的也不是初夜，而是，

“这里的每个人都要卖初夜么？”

“当然，”南宫逸哈哈大笑，笑着伍琉璃的单纯无知：“这青楼的女子就是靠着肉体而活，你们的意义就是靠身体给我们点乐趣罢了，不光要卖初夜，以后还要卖得更多，只不过也只有第一次有点价值罢了，能让本少爷多出点钱。

“只有女人？没有男人？”

这话一出，一旁的伍姨面色大变，急忙拉着伍琉璃，堵住他的嘴。

“哼，”南宫逸冷哼一声：“乡村野妇，无知，男人地位崇高，又岂能从事这等下贱之事，伤了男儿颜面。伍姨，可别说我不怜惜她年龄小，这般不知好歹的女子，今日你卖与我大家都好，不愿的话，就别怪本少爷了。”

女子并不下贱，男子未必比女子地位崇高！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握住，指甲掐进肉中，努力的用疼痛压住心中突然涌来的不忿，咬了咬下唇，将想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不知为何，她一看到南宫逸身后站的的两个奴仆，一股强烈的不安让她压下了心中的愤怒。

“琉璃养于深山小村，未曾读书写字，也为听人讲过什么事情道理，从早到晚的干活就是生活中的全部，以至于不识礼数，粗俗不堪。还请南宫少爷原谅。”鞠躬行礼，态度谦卑的朝着南宫逸赔罪，深埋的眼神却越加清澈，被雾染了的迷蒙在逐渐散去。

“那本少爷问你，今夜愿不愿跟了本少。”即便伍琉璃赔礼，南宫逸也丝毫未打算放过她。

“琉璃现在已是楼里的人，自然全凭伍姨做主。”

“南宫少爷想要，自然就是少爷的。”伍姨献媚道，美丽的容颜笑成了花。“只是这小丫头才来，瘦骨嶙峋的，一看就营养不良，要不养上两日，待调教好了，妾身亲自送上府邸。”

“也好，还是要有点肉碰着才舒服，我就在府上等着。”

南宫逸挥挥扇子，也不进青楼了，直接上了轿子回家。伍姨则叫人带着伍琉璃进入楼中要好好调教调教。

一路走过，里面的红色，粉色帷帐密布，一个个苗条仟细的身躯从中穿过，看起来诱人至极。男子的淫言****，女子的娇喘调笑，不绝如缕。伍琉璃越走头埋得越深。

不是这样的，青楼不应该是这样的。它应该是风雅至极的探讨之地，不是这般粗俗不堪，楼的主人也不该这般软弱献媚，而是能高傲的庇护所有的楼人。这里的人应该是谦卑，而不是这般低贱卑微，她们也有地位，不会弱于客人太多的地位！

他们虽然卖艺卖身，但他们是买卖自愿，各取所需。他们受人赞扬，得到的尊敬并不少。而不是为人所不耻，不是这般的自甘堕落的下贱！

即便有记忆，从小到大的记忆中明明白白的表示这她是这个世界的一员，但心中的陌生与排斥是如此的强烈，强烈的让她无法忽视，她，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还未到目的地，伍琉璃便停住了脚步，乖巧的笑着，目光中满是依恋：“伍姨，琉璃会乖乖听话的，不会有任何反抗的，可不可以不要打琉璃，姐姐说过，那些东西打在身上比奶奶打的还痛，我怕。”

已经十四岁的少女，还处于青涩之中，有些婴儿肥的美丽脸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还存在属于儿童的纯真。不谙世事，让人怜爱。此时可怜兮兮的样子，更让人心软，狠不下心肠。

“不让人调教调教可不行，你不懂楼里的规矩，万一冲撞了贵人，谁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伍姨话虽说的刚毅，却有了些松动。

“我懂一些规矩的，姐姐就是楼里的人，每次回家与我说了一些。伍姨可以问姐姐，琉璃在家就很乖的，也不会反感这种事，现在我们姐妹在一起了，只会高兴，绝对不会有所反抗，会好好的跟姐姐们学习规矩。伍姨就绕过我吧。”

壮着胆子拉着伍姨的衣袖，轻摇着撒娇，语气软得让人骨头都酥了。伍姨忍不住的松口。“好了好了，我就先让这些丫头们教你，一个月后若学不会的话，就别怪伍姨心狠了。”

伍琉璃柔柔弱弱的朝着伍姨一笑，满是乖巧。伍姨扶额，不再看伍琉璃，吩咐了一旁的仆人将她带去房间，转身离去。她真的不敢再看那丫头，不怪她意志不坚定，而是那丫头实在是长得太美，根本没法硬下心肠去拒绝。

过了凌晨，伍琉璃还坐在梳妆台前，神色淡漠。看着镜中的有些陌生的绝美容颜，眼中的迷茫又少了几分。

“我好像死了几回了？我为什么死了又活了过来，这次好像活得最久，是因为我是按着记忆在行事么。没有在冒出什么突兀之言。”

“一直出现在脑海的山洞是什么，为何我胸口每次出现温热之意，便想到那山洞。”

“是在后山是吗？”

伍琉璃将梳妆台上的发钗藏进衣袖，轻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