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说话，看似一问一答，实际各有各的说。
坐在暗角里，有个人一直盯着他们，目光担忧复杂。
他想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人跑来喝酒？
因为隔得有些远，他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
突然有个穿休闲服的男子，挤进他们中间，伸手将西装男的啤酒拿走。
“别喝了。”那人说话的时候，打量着毛奈儿，目光戒备：“还有，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毛奈儿醉了，用手撑着脑袋，傻呼呼地笑起来：“你又是谁？”
男子正想说话，西装男突然推开他：“你是谁？别碰我……，滚开。”
“戴卫。”男子喝住西装男，轻叹一口气：“你喝醉了，别闹，乖，跟我回家。”
“你走开，你不认识你，你不是有你的小美吗？你走。”西装男吼着：“我们分手了，我不要你了。”
“戴—卫。”男子怒喝一声。
奇迹般，西装男静下来，却呜呜地低声哭泣：“我不可以为你生孩子，你还找我干什么？她们骂得好，我不自量力，我……。”
“嘘，别说，我都不介意，没有人没有事情可以分开我们，戴卫，我爱你。”
“……裕裕，唔唔。”
毛奈儿看着他们，脑袋被酒精充斥着，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呃，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激吻。
不知道是没有见过同性KISS，还是喝得太多的关系，毛奈儿胃口翻腾，喝进去的酒水往外涌。
双手掩着嘴巴，跳下高脚椅子，飞快地冲向厕所的方向。
幸好厕所并不难找，刚来到洗手盆跟前，她张开嘴，哗啦哗啦地大吐特吐。
喝进去的酒水，如关不掉的水龙头喷射而出。
吐的时候特别辛苦，眼泪都迸出来，连带着把黄胆水也吐了。
毛奈儿扶着洗手盆，粗喘着气，眼泪混着鼻水粘湿她的脸。
没喘两口气，继而又是特吐大吐。
这次没呕吐多少，很快就吐不出来什么。
累，苦，酸。
很多复杂的情感在她体内交织着，难受死了。
拧开水龙头，就着寒天的冷水，给自己的脸蛋泼水，洗掉脸上的眼泪和肮脏物。
抬头，喘息，镜子中的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目光无神，就像……就像一个疯婆子。
毛奈儿看着这样的自己，瞬间有些清醒过来，委屈难过涌向心头。
又冷又饿，又痛又苦，毛奈儿哭了。
缓缓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脸埋在膝盖里面，哭得忘我。
厕所里都是来卖醉的女人们，各人有各人的故事，很多人都喝得颠三倒四，哪里还管得别人是生是死。
哭，在酒吧里是很平常普通的事情。
没有人理会的毛奈儿，哭得肝肠寸断，欲罢不能。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哭得她再也哭不出来，感觉双腿又麻又痛的时候，她才缓缓地站起来。
就着洗手盆的冷水，再度给自己洗一把脸，然后她扶着墙壁往外走。
此时的酒吧比刚才更加挤迫，几乎每个走过来的人都会撞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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