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人参果不算生灵

人参果树枝繁叶茂，枝杈间一个个模样形似婴儿的果实咿呀乱叫，随风摆动。

那些婴儿果实五官清晰四肢健全，手脚上下晃动，脸上满是笑容，咿呀咿呀笑容憨态可掬，若不是长在树上头发与人参果树枝叶相连，简直和凡间妇女刚刚生产出来的婴儿一般无二。

两位道童清风明月，手持名为金击子的黄金小锤法器，自树下向上打量。

“一，二，三……”清风对着人参果指指点点，细数果子数量：“这一批人参果还留有二十一颗，还算富裕。”

明月提议道：“人参果珍贵非常，经不起我们挥霍，不若就摘上一两颗，让那唐僧师徒分而食之，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尝尝鲜。”

清风摇头：“不可不可，老爷临走前特意吩咐过，不可怠慢了他们师徒，到底是老爷故友，又是灵山佛祖弟子，岂可怠慢。”

明月有些舍不得：“他们师徒五人，一人一颗那便是五颗人参果啊！”

清风也面露难色：“那金蝉子是老爷故友，又有不凡身份理应享用一整颗。”

“他那大徒弟，乃是齐天大圣，虽无甚背景，本事也就那般，但好歹名头响亮，是个为吃蟠桃大闹天宫的主，轻易得罪不得，也该给她一颗。”

“他那二徒弟，乃是此前天庭掌管十万天河水军的元帅天蓬，背景深厚资历不俗，看在天庭的面子上，也当给她一颗。”

“至于那卷帘大将，不过是王母的亲卫将军，本事平平，给她半颗足矣。”

“另外那条小龙，坐骑尔，根本不入流，如今龙族势弱，就算是西海龙王亲自前来，说不得都进不得咱们五庄观，本不配享用人参果，但看在金蝉子的面子上，咱们允她半颗，让其与卷帘分而食之，也算给足了面子，旁人挑不出理来。”

明月听后点头笑道：“还是师兄有办法，那就这么决定了，摘下四颗人参果赠予这师徒五人。”

两人一人手托白玉盘，一人手持金击子，轻轻一跃便跳到了人参果树上。

原本咿咿呀呀，笑容可掬的人参果们似是有灵智一般方寸大乱，知晓大难临头手脚不断扑腾，试图挣脱头顶与果树相连的束缚，一个个的皆是想要逃离果树，不想成为他人的盘中餐。

虽然人参果形似婴儿，但终究只是几颗果子，是食物。

清风明月自是不会对食物动恻隐之心。

清风拿着金击子对着一个闹腾正欢的人参果轻轻一敲，那婴儿果实顿时哎呀一声没了声响。

四肢蜷缩五官禁闭，活蹦乱跳的婴儿转眼化作死胎一般。

果柄脱落，十分顺畅的掉落在了明月托举的白玉盘中。

两人如法炮制，很快便采摘下了四颗人参果。

人参果树随风摆动，再无咿咿呀呀之声，安静非常，十分萧索。

树上剩余人参果，憨态可掬的笑容不知何时转换为了愁苦之色，似是转眼就要哭出声来的婴儿。

“每次采摘人参果，我都觉得自己是在杀生。”明月脸色为难的说道。

“不必挂怀，不过是几颗果子罢了，就算有些许灵智又如何？未曾化形不算生灵。”清风安慰道：“就算是生灵又如何？羊吃草，狼吃羊，这是天地运转之规律。”

明月说道：“是我有些多愁善感了。”

“你这是太心善了，人尚且杀人食人，我们摘几颗像婴儿的人参果你便有负罪感了。”清风打趣道。

两人谈话间，端着白玉盘来到了会客厅。

唐三藏师徒正在其中等候。

“此物便是我五庄观特产人参果，万年才结三十颗，按我家老爷吩咐，特意摘来邀长老品鉴。”

清风明月十分自豪的端着人参果来到唐三藏等人面前。

众人放眼看去，只见白玉盘中，四个像是血肉之躯但却散发玉石光泽的婴儿，四肢蜷缩，五官紧闭，背靠背被摆放在托盘之中。

小萝莉面容古怪：“这便是人参果？怎么和凡人刚刚出生的胎儿一般模样？”

她当年可是当过妖王的存在，自然知晓有些妖怪喜欢吃童男童女，更有甚者最是喜欢刚刚出生的婴儿，还有的甚至喜欢抛开孕妇的肚子，吃未曾足月的胎儿。

因此在看见人参果的第一时间，她便联想到了这般存在，但经过火眼金睛的查看，这人参果灵气十足，质地也并非血肉，这才没有当场质问为何要端上血食。

唐三藏与天蓬见多识广并没有像小萝莉一般诧异人参果的形态，但悟静与小白皆是面露怜悯，将人参果当做婴儿生灵，有些同情。

天蓬于是为其解释道：“人参果树是天地灵根，天地为胎盘，果树为脐带，吸取天地养分蕴养天地灵胎。”

“人参果，人生果，似人生出来的果子一般，模样形似婴儿，乃是天地灵胎，但有灵无智，不得化形，因此只是果子，算不得生灵。”

清风明月放下白玉盘，留下人参果后行礼告辞：“果子珍贵，数量有限，因此只摘来了四颗，几位勿怪。”

清风道：“还请好生享用，莫要辜负我家老爷的一片心意。”

明月道：“我们还要去为几位准备客房，暂且告退，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勿怪。”

唐三藏师徒回礼，目送两人离去。

待到清风明月走后，小萝莉拿起一颗人参果左右打量，嘀咕道：“天地灵胎？天生地养，那就是同我一般，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了的，它们是从人参果树上长出来的。”

天蓬笑了笑，也是拿起一颗人参果摆弄了起来：“这些果子可没有你那么好命。”

人参果，巴掌大，温润光滑，忽略外观的话，拿在手上就和拿了个苹果差不多。

“天蓬姐姐刚刚说，人参果有灵无智，不得化形算不得生灵，那究竟是不得化形呢？还是不能化形呢？”小白看着这栩栩如生的人参果，好奇的问道。

她如今依靠血脉之力冲破了玉帝施展的天道封印，短时间内不会再变成白龙马，现在是身穿广袖流仙裙的小龙女。

此话一出，除唐三藏外，小萝莉与悟静皆是发现了盲点，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天蓬。

天蓬呵呵一笑，耸了耸肩膀，装傻充愣道：“谁知道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人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