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公子

几位大侠，菜品一会儿就好，先给你们上壶松山银针怎么样？

\"没有别的茶叶选择吗？\"正好这时候走进来的吴家爷孙俩插话说，显然他们对这款茶并不感冒。

\"给我换个铁观音吧。\"吴荀明确表示他对松山银针有所排斥。

旁边的吴老太爷笑了笑，\"你这小子，这习惯还是没改啊。\"

看见宁易看向自己，老太爷便解释：\"我家这小子，有个习惯，松山银针只和他讨厌的人一起喝。\"

大家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看来吴家显然是支持宁易的。

\"这不是吴家的小公子吗？\"

原来吴荀爱养狗，小名唤作狗子，所以很多人喜欢叫他小公子。

\"宁先生！\"

吴荀直接无视了其他人，径直向宁易打了个招呼。

\"来了。\"

\"嗯。\"

宁易对着几人介绍道：\"我身旁这位，是搬山魁首，后面的是搬山的老外和花灵姑娘。

如今他们都已拜入摸金门下，最后那位，便是摸金派的前辈，了尘长老。\"

这一点宁易说的是事实。摸金派向来讲求三人一组，同进共退。他们兄妹三人正好能一起拜入门派，共同学习分金定穴之术。

周围的几位家族首领立刻走了过来。

\"见过前辈！\"半截李抱拳行礼，对于这位晚年出家，经常救济百姓的了尘长老，他是十分尊敬的。接着霍老太太、解家家主等人也纷纷前来问候。虽然南派北派盗墓者之间有些隔阂，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总归是要给些面子的。

宁易身为茅山弟子，在这个世界中，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类场合。鹧鸪哨、花灵以及老外站在一旁，好奇地观察着四周。

\"这真是够热闹的，我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花灵新奇地看着周围，平日里他们师兄妹三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山野间风餐露宿，突然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心里总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宁易告诉她：\"以后这样的场合只会越来越多，你得慢慢习惯。\"

盗墓只是他们的目标，而他和长砂城中的那些盗墓世家终究有所不同。如果不是因为剧情签到得到的奖励，他或许根本就不会踏上这条盗墓之路。既然已经涉足其中，那么他的视线自然瞄准了那个最高的座位。

花灵注意到宁易的脖子上挂着她之前赠送的精绝古玉，立刻绽放出愉快的笑容。

\"哎，这不是上次花灵送给你的那块古玉吗？\"

老外突然凑过来，一句话让花灵的脸瞬间红透了。

\"说起这个古玉，我还得多谢你呢。\"宁易取出古玉。

花灵接过这块微热的玉石璞，\"这是我给你那块吗？\"

\"就是这块，不过它的颜色已经变了。\"

宁易解释说：\"说到这个你们可能不会相信，这玉中原有的灵气已经被我全数吸收，

现在的碧绿色，是因为这块玉吸收了其他的灵气所致。\"

连花灵听完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块玉我从小一直贴身戴着，以前从未发现它有这样的作用！\"

\"看起来还是你更合适佩戴它。\"

花灵仔细端详了这块玉上的图案，独特的眼睛纹饰和质感都证明这就是她送出的那块。

\"师父，我们也过去坐下。\"

鹧鸪哨先是邀请了尘长老落座。

正当他们准备过去时，已经有个人径直走向了他们的座位。

\"人都在哪呢？老子是来喝酒的，可不是来喝茶的！\"

\"哪位是宁易，快滚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这位刚坐下，言语间的傲慢无礼令人极度不适。

鹧鸪哨本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看见有人抢占了自己的座位，若非了尘让他收敛一下脾气，

依照他往常的习惯，恐怕早已动手教训那人了。

他出身绿林，讲究的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

\"这人是谁啊，说话怎么这么嚣张？\"

花灵听见对方的话语句句针对宁易，心里很不舒服。

\"四爷水蛭。\"霍锦惜走过来说：\"长砂城里出了名的狠角色，为人狠毒心黑，不管去哪里身边总跟着几个保镖。\"

\"人都到齐了吗？\"宁易问，面对水蛭的态度，他并未立即出手，而是先询问霍锦惜。

\"差不多都到了。\"

\"让大家入座吧。\"

说着，宁易起身朝圆桌走去。

解语楼的店员赶忙上前拉椅子，\"宁先生，请您这边坐。\"

看到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水蛭的目光转向了宁易。

\"你是宁易？\"

\"就凭你这个还没长齐毛的小子，想给我们长砂城重新洗牌不成？\"

话音刚落，四周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在座的人中，许多人都在注视着这一幕，却没有一个人敢如此不给人面子。

宁易向霍锦惜挥挥手示意，等到她来到近前问道：\"今天的名单上有这个人吗？\"

霍锦惜不好意思地摇头道：\"四爷并没有被邀请来。\"

听说他们当众宣布没有邀请水蛭，水蛭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

\"那就把他扔出去，别影响我们开宴。\"

自始至终，宁易都没有抬头看水蛭一眼。

\"你——\"

水蛭的肩膀忽然被一只手搭住。

老外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水蛭反应过来也迅速反击。

然而被老外抓住手，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

他原本擅长射箭，臂力惊人。面对六翅蜈蚣或许实力略显不足，但对于水蛭这种角色，他却是绰绰有余。

与此同时，水蛭身边的几个保镖相继倒在地上。

鹧鸪哨猛然飞起一脚，疼得几个保镖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不止。接着，他冷酷地环顾四周，冲着大家说：“各位如果有谁不想留下来的话，可以自己走出去。”连站在一旁的了尘长老都没吭声，毕竟凭鹧鸪哨的身手，他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老外带着吸血虫，径直走向窗户边。编号0098的九门提督发现，原本轻松愉快的宴会气氛因吸血虫的事情而变得微妙起来。

解当家赶忙出来缓和局面：“各位还是先回到座位上吧，解语楼已经为大家准备了美酒佳肴。”

此刻，宴席上的人已经坐满了各个桌子，宁易环顾一周，发现了几个新面孔。解当家身边的解九，吴家的吴荀，以及霍锦惜旁边那个像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宁易猜想她应该是还未成年的霍仙姑，虽然年纪小，却已显露出小美人的模样。再看半截李那边，只有李家的几个仆人在陪伴着他。当年半截李下半身残疾后，他的妻子仿佛天崩地裂，但她并未离他而去，而是始终在他身边精心照顾。多年来，半截李也极少对除嫂子以外的女性动情。

这时，半截李突然直言不讳地发问：“今天霍家和解家请大家聚在这里，恐怕不仅仅是吃顿饭那么简单吧？”

霍老太大笑一声，回应道：“既然李当家都这么问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长砂城作为南派最大的盗墓势力集结地，可到现在仍然是一盘散沙。如今局势动荡，不如借此机会团结一致，共进退。”

既是霍家邀请众人前来，由他们先开口提议也合乎情理。霍老太的目光转向了宁易的方向：“长砂城共有九个重要的据点，分别对应城池的九座大门，一直以来也几乎都由固定的力量掌控着这些据点。我们霍家都是女子，自觉没有资格坐上第一把交椅。”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宁易。今天的主角是谁，一眼就能看出。

宁易抬起了头：“既然没人愿意坐，我就暂且担当一下，坐在首位吧。既然长砂城的势力按九座城门划分，那么我们的联盟就叫做‘九门’吧。也可以称作‘九门提督’。”

大家听得认真，他也继续说道：“如果各位加入我们，原有的据点归属基本不变，平时运营互不侵犯。”

小说中并未详细描述九门是如何形成的。当前既然大家都聚到了一起，正是提出组建九门的好时机。

“九门？好名字！”齐铁嘴一听，立刻表示支持。九门既代表九座城门，也象征着九大势力。众人陷入了各自的思考之中。从表面来看，这个计划似乎不仅未触及到大家的利益，反而是个共赢的局面。

半截李问：“如果九门内各家族之间发生纷争，应如何处理呢？”

对此问题，他行事果断，毫不留情面，这也是他最为关注之处。若成立九门会对他的家庭产生干预，是否加入还需慎重考虑。

宁易从容回答：“各家的事情自家解决，但如果涉及到其他家族，就需要九门出面调解。只要所做的事情不损害九门的整体利益，不违背天理国法，九门就不会插手。”

齐铁嘴接口道：“这么说来，有了九门就像是有了一个主持全局的大家长？”

对此比喻，宁易觉得还算恰当。齐铁嘴一听，心想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靠山？

“既然如此，我们齐家没意见，这件事本来就是共赢的。”齐铁嘴明确表态。

半截李也举起手：“我同意，只要我们结盟，大家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霍老太紧接着提问：“那么如果是多个家族联合下斗，出现利益冲突时，应如何解决呢？”

这个问题源于他们在血尸墓那次经历。吴家的老爷子开口道：“那就按照事先协商好的比例来分配收益，下斗前把一切都谈妥。”

这样的解决方案得到了大家的基本认同。毕竟下斗后的战利品在下斗前无法预知，为了明器争吵甚至杀人的情况屡见不鲜。

“那就剩下排序的问题了。”解当家看着众人，客气地说：“宁道长坐第一把交椅我没有异议，我们解家不愿与其他各位争夺，我们就自愿成为第九家。”

既然只是结盟，除了九门之首的位置，其余各家的地位相差无几。解当家的这种以退为进的做法，既不得罪人，还赢得了他人的好感，也让多数人欠了他一份人情。半截李对坐首位并无异议，刚才鹧鸪哨对付水蛭的手段，让他自问未必能占到便宜。鹧鸪哨早年闯荡江湖，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威名。再加上红家、霍家、吴家都欠了宁易人情。今天这场面显然是霍家、解家、吴家、红家联手推举宁易坐上九门之首的位置。谁要是反对，不但无效，还会直接触怒九门中的五家。再考虑到解家的实力并不逊色于霍家，甚至可能不低于他们李家。

他主动要求成为第九门，对于失去第二的位置他也并无怨言。

他就开口讲：“虽然红家丢失了一些据点，但现在仍在长砂城拥有最多的据点，

而我们李家相比之下略逊一筹，所以我排在二叔后面。”

讲完这话，这就等于确定了排名顺序。

二月红起身拱手道：“多谢李家主。”

虽然他并未明确表态，但显然二月红确实想要坐那第二的位置。

红家的实力底蕴，要比外界所见更为深厚。

这一点，在座的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于是，“既然如此，上三门的排行就这么定了。”

宁易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见无人异议，便果断拍板定论。

接着他对大家说：“下面是平三门，这三家需要凭实力来确定各自的地盘，

在座属于这三家的人，必须要有过硬的倒斗能力和胆识。”

宁易对大家宣布：“第四门，暂时先空缺，如果有哪位认为有合适人选，也可以提出来推荐。”

说完，他目光转向吴家那边。

原本该是水蛭占据第四的位置，然而刚刚已被他让人赶了出去。

水蛭确实有些倒斗的本领，但其人品恶劣，宁易不愿接纳这样的人进九门。

“那么第五名的位置，就由吴家来担任。”

吴家老爷子感激地回答：“感谢宁先生看重，吴家人虽不多，但倒斗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齐铁嘴看着在场这么多人已经各归其位，唯独自己还未分配到，便急忙开口：“宁道长，宁道长，那我呢？”

宁易转头看向齐铁嘴，答道：“平三门剩下的几家不太适合，

既然解家排在第九，并且从商，那就都将归属下三门仓库那一类。”

齐铁嘴一听，立刻接话：“下三门的第一家自然应留给霍家，我齐家势力微薄，就让我做第八吧。”

说到这儿，他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解家当家听闻，笑着对齐铁嘴说：“那就恭喜你成为第八了！”

“同时也恭喜九爷！”

两人互视一笑，霍家同样是商业为主，反正不是垫底，也就没什么异议。

“恭喜宁先生，荣登九门之首！”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掌声。

长砂城的新任防卫官张启山，带着副官张日山以及一群亲兵走了进来。

原来长砂九门一直以来都没有管理者，这让张启山十分头疼。如今大家能团结一致，反而帮了他的大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