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冤魂复仇

\"就这样简单？\"

陈皮听着宁易的解释，眼神冷冽地注视着河对岸那些人。

\"我先过去，半个时辰后，你再过去数人数，要是不够的话，你自己来找我算账。\"

陈皮说着，抓起九爪勾便沿着河边向河水上游走去。

\"水底下有人。\"宁易凝视着水面，透过他的眼睛，依稀可见水下有人影在游动。

而其他人则盯着水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毕竟在夜里，若无灯火照明，想看清水下的情形几乎是不可能的。

忽然，一阵水声响起，一个胖乎乎的光头从水里爬上渔船。

\"老大！\"

来者是黄葵帮的炮头，他望向船舱内，开口说道：\"在水里游得太累，上来讨碗水喝。\"

船上的渔民夫妇和他们的儿女吓得直哆嗦，一眼就认出了黄葵帮的服饰。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碗水递给炮头。炮头接过后喝了一口，接着便坐在船头打开身旁的袋子，开始盘点自己的战利品。

一只只人头从袋子里露了出来，船尾立刻传来惊恐的尖叫声。然而很快，母女俩吓得赶紧捂住嘴巴，生怕再发出声音引来黄葵帮炮头的愤怒。

数到第三个人头时，炮头脸色大变。除去眼前的这三个，后面的几个人好像都在游泳时掉进了水里。

他迅速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对着渔民说：\"兄弟，对不起，花鼓数量不够，只好拿你们顶数了。\"

\"动手！\"

伴随着两支箭突然插在炮头面前，把他吓得一跳。

\"谁啊？黄葵帮收花鼓，有种自己站出来！\"

\"老子今天的花鼓正好缺数，没想到还有人自投罗网。\"

说完，他冲着船里笑了笑，又道：\"兄弟们，你们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来取你们的花鼓。\"

船上一家人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回。炮头猛地一跃，朝岸边跳去。

\"他爹，快划船！\"

渔民一家立刻拿起船桨，急速向下游划去。此时，炮头上岸，只见岸边站着十多人，其中一位青年穿着道袍，另一位青年坐在轮椅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李当家的？\"

炮头一眼认出了半截李的身份。他又瞥了一眼沉默的半截李，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转身准备跳回水里。

\"别让他逃了！\"

然而半截李是个狠角色，刚一见面就把炮头吓得转身就跑。

\"不用追了。\"宁易平静地看着炮头潜入水中。他已经事先在周围的湖面空气中布下了原始蛊。

只要炮头呼吸，就会不知不觉吸入大量的原始蛊。果然，没过多久，原本沉在水底的炮头便浮出水面，身体开始发黑，并被一股不明力量逐渐侵蚀。

\"这......\"

即便是以阴狠着称的半截李，此刻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半截李身后的李家人更是吓得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炮头的身体在水中很快就被彻底分解，最后只剩下一堆衣物漂浮在水面上。这些能够吞噬六翅蜈蚣毒的原始蛊，在吞噬炮头后似乎变得更加强大。

宁易检查了一下原始蛊，在系统界面上，这些原始蛊正处于幼年期，未来还将进入成熟期，甚至是蜕变期。在这个阶段，如果不是它们的主人，就算拥有百毒不侵体质的人也无法抵挡这些蛊虫的攻击。

不仅如此，在盗墓世界中极其特殊的长生血脉——麒麟血，面对原始蛊的大规模入侵也同样难以招架。

水面上渐渐消失的衣服，四周无数比粉尘还细小的原始蛊重新回到了宁易的手中。完成这一切后，在李家人眼中，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未动。

\"当家的，这位爷果然是被称为阎君的狠角色，杀人手段比起传说中的还要恐怖！\"

刚才，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身边的宁易，却没有一人看见他出手。别说出手，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有丝毫动作。

\"去上游。\"

任珠珠睁大眼睛盯着水面上的衣服。

\"婷婷，你觉得宁易刚才用的是法术吗？\"

任婷婷摇摇头：\"不像法术，我问过九叔，在茅山并没有这样的法术。宁易出手的时候，九叔也没有感觉到法术的气息。\"

任珠珠叹了口气：\"想不明白，他的手段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随着她们开始修炼，她们愈发深刻地体会到与宁易之间的巨大差距。

\"九叔曾经说过，他虽已是地师境界，但宁易的人师修为比他这个地师还要厉害得多！\"

在两人前方，花灵和老洋人听到这段对话，都没有接话。老洋人低声说：\"我记得宁先生以前出手时，可没现在这么恐怖啊。\"

他清晰记得，当年他们亲眼目睹宁易出手，那一招闪耀电光的闪电奔雷拳威力惊人，尽管看得见他的动作，但现在回想起来，显然已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行事，确实会让人心生恐惧。谁也无法预料到何时就会被他悄无声息地夺取生命。几个人的对话，全部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前方的宁易耳中。

中间省略部分无关文字内容……

他们的这些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蛊术本就以其神秘性闻名，尤其是作为蛊中始祖的原始蛊更是如此。在异能者的世界里，原始蛊无药可医，甚至连持有原始蛊的人都无法完全掌控它。因此，他更不能让人得知关于原始蛊的事情。

幸好他从宝箱中得到的原始蛊是经过改良的版本，在他不用时可以使它们进入休眠状态。否则的话，这些原始蛊寄宿在他体内，早晚也会将他的身体彻底侵蚀干净。此外，在控制方面也明显做出了改良。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如此从容自如地操控原始蛊去伤人，然后又能轻易收回。

要知道，一旦这些原始蛊失控，他身边的这些普通人肯定会在极短时间内，如同黄葵帮的那个炮头一般，被原始蛊完全吞噬。

此时，上方的鼓声仍在持续。那是摘花鼓游戏的信号，鼓声逐渐变慢意味着游戏接近尾声。一旦鼓声停止，所有外出摘花鼓的参赛者必须立即携带摘得的花鼓返回。

这样一个残酷无情的生死游戏，他们已不知经历了多少回。“前面打起来了！”手持九爪钩的陈皮闯入黄葵帮人群之中，一句话不说，直接动手杀死三人。

“这里可是李家的地盘，收拾黄葵帮本就是李家的职责所在，现如今反倒让一个外人插手了。”半截李的语气越来越冷硬。宁易先前的举动令他心有余悸，但他在这长砂的名声并非浪得虚名。

“这些黄葵帮的家伙们，无论男女老少，今天都要给我一个个宰了！”李家人推着半截李，径直朝黄葵帮冲去。原本被人轻视的半截李忽然出手，一把抓住身旁经过的一个黄葵帮徒众，手腕一挥，手中的尖刀深深刺入对方体内，鲜血狂涌不止。

这位黄葵帮徒众是一个无人留意的跛子，他杀人的方式让人看得毛骨悚然。“慢点死！慢点死！”“让我好好享受一会儿……”

半截李解决一人后迅速转移目标，即便坐在轮椅上，能杀掉他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所有靠近他轮椅边的，都会被他一刀一刀放血致死，每一刀都不足以致命，只能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直至流血过多死亡。

“这位李家的大哥，手段真是……够变态的。”持弓的老洋人看着半截李那残忍的杀人手法。他从不给人一个痛快，反而是在享受整个施虐过程。

黄葵帮站在台上的一把手立刻唤来二当家和三当家。“这几个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当家的目光投向宁易那边，“他们好像是九门的人。”

“九门？我怎么没听说过？”黄葵帮帮主听到九门这个名字，脑中并未浮现出任何印象，所能联想到的也就只是长砂城内的九座城门而已。

“九门最近才在长砂城里成立，是由九方势力共同掌管长砂城内的古董业以及黑市交易。”三当家在一旁补充道。

黄葵帮帮主身后站了一排恐怖的僵尸，这些都是他利用蛊术炼制而成。许多人称之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鼓爬子”。

每个鼓爬子都是女性，但由于她们的面皮被撕掉，再也无法辨认出真实的容貌。有些人把这种受蛊术控制的僵尸称为“小头人”。

“那是什么玩意儿？”花灵紧紧盯着那边几个可怕的“小头人”。

“那是黄葵和他的瞎婆子饲养的鼓爬子。”半截李手上拿着布正在擦着手上的血迹。

“黄葵帮的人会将特殊蛊虫植入女子体内，接着撕下她们的面皮，最终就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般模样。”望着向这边冲过来的鼓爬子，即便是半截李也不能确保自己能在这么多鼓爬子的围攻下安然脱身。

与此同时，陈皮手下已共计杀掉了五个黄葵帮成员。周围的水中还有几个身影正朝这边游过来。在陈皮身后，那些鼓爬子也将他锁定为了攻击目标。

“滚开，老子这次只杀十个人，别自己找死上门来！”陈皮冷冷地回头，看到了一张五官残缺、无皮的脸庞。看到这张脸，原本还是少年的他也不禁吓得一阵哆嗦。

“这是什么东西啊？”情急之下，陈皮将九爪钩扔向鼓爬子。即使在鼓爬子身上造成了数十乃至上百处伤口，它们的行动依旧未受影响。

“你之前可没告诉我会有这种东西存在，还要加钱！”被五六只鼓爬子围住的陈皮竟然还能应付自如。这时，宁易随手掏出一枚银元丢给了他。

“一枚银元，再多帮我解决十个鼓爬子。”看着出手相助的陈皮，宁易的目光转向了李家那边。几乎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受伤。半截李是个狠角色，他的手下也同样个个都很狠。他们就像不要命了一样，朝着黄葵帮的人群发起猛烈进攻。

这些黄葵帮的小混混们对付寻常捕鱼的百姓或许还能嚣张一阵，但如果碰上真正厉害的角色，立刻就在气势上败下阵来。

任珠珠目睹此景，便掏出一张定身符，朝面前的黄葵帮众人施展开道术：“定住！”

那人立马被定在原地，紧接着就被老外一箭穿透。

“做得好，就这样继续保持配合。”

宁易看见任珠珠出手，也随即取出一沓定身符。

这些黄葵帮的普通成员手上沾满了血腥。

对他们进行惩处，甚至是杀掉这些人，倒也算是在做积德行善之事。

任婷婷运用她最近才学会的控火术。

手中黄符引燃，一团火焰在她的道法操控下，直扑黄葵帮众人而去。

正在围攻李家人的黄葵帮成员，发现身上起火，马上分心去灭火。

那些没分心对付李家人的家伙，很快就被火焰蔓延至全身。

等待他们的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被刀砍死，要么被火烧死。

半截李瞧见陈皮这位少年，下手狠毒的程度几乎跟他不相上下。

心中萌生了要比试一番的想法，也一同冲进这群黄葵帮成员之中。

然而两人的攻击虽然犀利，但对于这些黄葵帮成员却根本不起作用。

这些家伙仿佛没有一丝弱点，无论怎样打都无法伤到他们分毫。

“老子就不相信，你们就没有弱点！”

陈皮狠下心，抄起九爪钩向这些黄葵帮成员的全身各个部位发起攻击。

此时在后方观战的黄葵帮三位头目，此刻也从后面走出来。

黄葵带着瞎眼的老太婆和二把手找到了宁易所在的位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来你就是新任的九门之首啊！”

黄葵张扬地指向自己的身后，“我的这些手下多的是，既然你们敢来，那我就亲自给你们演示一下，他们老大是如何采花鼓的。”

“那就看看究竟是谁采了谁的花鼓吧！”

面对眼前的这群黄葵帮成员，宁易从容不迫地取出了手中的鬼笛。

看到宁易拿出乐器，黄葵嘲讽地笑了：“你自己也知道快要完蛋了，所以提前为自己奏响哀乐吗？”

悠扬的笛声传出，瞎眼的老太婆由于看不见，率先察觉到了异常。

“老大！不对劲儿，鼓爬子有动静了！”

瞎婆子清楚地听到鼓爬子的异样动作。

“杀了他！”黄葵也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些鼓爬子是黄葵帮在当地立足的底牌。

他们是来自洞庭湖一带，一直以来都在此地横行霸道，残忍杀害无辜的渔民。

那些生活在水上、一辈子住在船上的穷人，即使被人发现，也是在很久之后的事情。

更有甚者，有的家庭全家人在船上死去腐烂，都不会有人知晓。

黄葵正准备动手，却发现眼前人影已消失无踪。

笛声似乎遍布四方。

“人去哪儿了？”

四周一片漆黑，再加上宁易所穿衣服颜色较深，手持灯笼的瞎婆子忽然惊叫起来：“在后面！”

三人扭头一看，身后哪有宁易的身影。

黄葵再次转身，只见宁易的身影飘忽不定，迅速移动到眼前。

“这小子难不成是个鬼魂？”

喀喀喀！

周围的鼓爬子突然有了动作。

它们围绕着黄葵帮的三位头目，形成了一个圈子。

张牙舞爪地向他们伸出了手。

“反了天了，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敢造反？”

黄葵见到这些曾在他手下不堪一击的女子，在变成鼓爬子之后竟敢对自己动手，不由得怒踢身边的一名鼓爬子将其踢飞出去。

“呵——”

被踢飞的鼓爬子挣扎着重新爬了起来。

远处，却又有一群人朝这里赶来。

“老大，援军来了！”

二把手望向远方，突然笑道：“水蟥这次来得还算及时。”

原来黄葵帮的这些人在这河两岸活动，被人称为水蟥。

而前来支援的那群人，也同样被称为水蟥。

宁易原本以为这只是巧合，没想到这两拨人竟然真的有关联。

“既然都来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他使用踏云步戏耍了这几个大概半小时的时间。

对他而言，这样的轻功并无任何消耗，但对手却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宁易收起鬼笛，轻轻抬起手，口中默念道：“控尸术，发动！”

瞬间，周边河岸边涌出大量尸体爬过来。

这些都是之前被黄葵帮摘了花鼓的无辜百姓。

“冤有头债有主！”

众多鼓爬子的背后，突然钻出一条条肥硕的蛊虫。

这些蛊虫遭遇到了原始蛊，纷纷拼命想要逃离。

然而原始蛊被誉为蛊中之神，正是因为它比其他任何蛊虫都要可怕。

即便是同类的蛊虫，在它面前也无法逃脱，只能成为其滋养的饲料。

黄葵帮的三位头目被周围无数的死尸团团围住，彻底失去了退路。

这时，黄葵突然跳出包围圈，朝宁易猛冲过去。

老外的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黄葵的脑袋，但他仍然直冲向宁易。

“他是‘双头人’，得对付他的另一个脑袋！”

盯着黄葵的衣服，宁易早料到他的衣服内还藏有一个脑袋。

扑！扑扑扑！

一支支箭矢接连不断地射中黄葵的脑袋。

那张面孔似乎并未受到影响，扭曲且愤怒地瞪视着。

“给老子死！”

黄葵怒不可遏，猛地将自己的脑袋撕裂开来。

脱掉外套，第二张脸赫然显现出来。

“果然是个双头人！”

看着黄葵再次露出的这张脸，大家无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