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河神之谜

在潺潺水声中，俞小竹被神秘力量牵引，悄然临近。

目睹一只披着红绸的小龟被释放，他不禁疑惑地问：“河神...便是这被红绳缠绕的龟灵吗？”

崔道长笑答：“正是，这就是河神，那些潜水者皆是天瑾卫水下精英，他们将乌龟放入江河，捉到即视为迎得河神降临。”

“今年定是郭二哥再度夺魁。”人群中，红衣小女孩顾影突然说道。她那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在嘈杂的人声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鲜艳红衣的可爱小姑娘正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地看着即将跳入河中捕捉龟灵的少年。

而她口中的郭二哥，正是那个准备纵身跃入河水之中的英勇少年。少年名叫郭得友，乃是天瑾卫四大神祗之一，更是河神的亲传弟子，人们都亲切地称他为小河神。此时此刻，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仿佛已经与这片水域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声：“抓住了！抓住了！”果然不出所料，郭得友身手矫健、动作轻盈，成功地捕获到了那只被红绳系住的神秘龟灵。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喝彩。

在热闹的氛围中，一位嘴里叼着烟斗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向崔道长。他的步伐稳健，透露出一种沉稳和自信。走到崔道长身边后，他开口问道：“崔道长，今日何故有闲暇来观看河神祭啊？”崔道长微微一笑，伸手指向宁易等人，回答道：“我陪着几位新朋友一起来，给他们讲讲咱们天瑾卫的河神祭祀，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这里独特的文化底蕴。”

紧接着，崔道长将话题转向了那位中年男子，并向宁易等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天瑾卫声名远扬的前河神——郭淳郭师傅。”听到这个名字，宁易等人不禁肃然起敬。他们知道，眼前这位看似平凡的中年人，必定有着非凡的经历和卓越的成就。

老河神见到崔道长对他们如此客气，心中暗自揣测他们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一个在河边捞取灵魂的普通人而已，所谓河神这个称呼，也只不过是乡亲们对我的过誉罢了。”老河神仔细打量着宁易身上所穿的道袍，发现其材质和样式都非常特别。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喊：“师父！师父！”紧接着，小郭得友飞奔而来，手里紧紧握着今年祭祀用的龟灵。“小心点啊，那可是玄武大神！”小女孩顾影，也就是小神婆，郭得友的青梅竹马，一看到他就追了上来。“快来拜见一下崔道长。”老河神连忙介绍道。

随后，他看向宁易，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开口询问到：“敢问这位道长尊姓大名啊？”宁易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宁易，我乃茅山门徒，今日途经此地，听闻这里有奇人异事，特此前来见识一番。”说着，他伸手指向身边的同伴们，继续介绍道：“这些都是我的好友，一同前来开开眼界。”

崔道长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脑袋，惊讶地喊道：“哎呀，近来黄河两岸传颂的那位河神爷，好像就是宁姓的年轻道人吧？”话音刚落，他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方才一见，便觉得几位气质非凡、与众不同，没想到竟然是河神爷大驾光临啊！真是失敬失敬！”崔道长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崇敬之情。一旁的众人听到这话，也都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小河神听到“河神”二字，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龟灵，心中暗自思忖。而这时，老河神连忙大声喝止：“不得无礼！”他深知，若是换成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此时恐怕早已怒发冲冠了。然而，宁易却表现得十分大度，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无论河神爷还是阎君，皆是他人赋予的称号。

“师父，他是河神，岂非成了我们庙中供奉的神祗？”

小河神不解地看向师父。

老河神提议：“何不先到河神庙歇息，饮杯茶再行离去？”

“也好。”宁易正欲参观河神庙。

此处，龙王庙香火鼎盛。

随老河神来到河神庙，宁易踏入便感受到沉淀多年的香火之力。

丁思汉瞥向龙王庙：“此庙并无神力庇佑。”

传说饕餮乃龙子之一，龙王或是其父，亦或同族。原以为不敢觊觎此地香火，但确认无神力守护后，饕餮动了心思。

然而，

宁易先一步收尽四周无人认领的香火。

“好快的速度...”

崔道长与郭淳老河神疑惑地望着二人。

“二位是要进庙敬香给龙王？”

大量香火之力涌入，宁易的灵魂异变加剧。

阴神五转，未经宁易控制，转变已自发启动。

第五转，他灵魂离体，以魂魄之态承受天劫。

此番天劫，针对的是灵魂。

面对天雷，宁易一狠心，竟直接施展吞灵术对抗天空。

“师父，他...他...”

小河神惊骇，语无伦次。

宁易的身躯由俞小竹、丁思汉及岳绮罗等人守护，而宁易的魂魄飘浮空中。

龙王庙上空，宁易的灵魂泛起淡淡的金光。

恐怖的吞灵术，竟真将部分天劫之力转化为精气吞噬，余下供身旁厉鬼抵御，压力骤减。

雷劫过后，宁易只觉浑身舒畅。

不灭魂术叠加至五百重，阴神开始蕴含少量元神之力，如此灵魂，真正踏上了不灭之路。

“神仙！”

老河神带领徒弟向宁易虔诚一拜。

崔道长顿悟，他们这些被称为天瑾卫四神的人物，在真正的神仙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我非神仙，只是普通的茅山道士。”

然而，宁易的话并未令众人信服。

因老神婆与小神婆母女，以及附近的人，都远远目睹了刚才的一幕。

天瑾卫上空，龙王庙上方，恐怖异象昭示着神迹，这难道不是龙王爷显灵吗？

在神秘的祭典刚刚散去之际，人们因龙王庙上空显现的奇异景象再次聚集。宁易望着眼前两位同伴，说道：“我必须赶往灵界列车，这些人随后就会过来，还请二位代为解释。”话落，他便带着众人直奔那通往异界的列车。

小顾影好奇地盯着岳绮罗身边的纸人，问道：“姐姐，这些纸人是如何制作的，竟能腾空飞翔？”岳绮罗操纵着纸人在小神婆顾影眼前翩翩起舞。“太神奇了！”小顾影兴奋地拍手，“我也想学习这个。”见岳绮罗与顾影之间竟有如此奇妙的缘分，宁易不禁思索，河神祭尚未开始，难道自己的到来已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岳绮罗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七分纯真，却暗藏三分诡谲：“那等我下次再来，再教你。”她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不知隐藏着何种意图。顾影的身世若学会了法术，恐怕信奉她的人会更多。

原本的河神故事中，并无太多真正的鬼神元素。“就这样说定了，姐姐下次来时记得找我玩。”顾影随即告诉岳绮罗自家的地址。宁易身后的俞小竹看着小女孩对岳绮罗的喜爱，欲言又止。他深知岳绮罗的恐怖手段并非一般人能学，一旦学成，心智不坚者恐将引来灾祸。但岳绮罗并未在意，她看顾影投缘，想教便教了。

不久，龙王庙四周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老河神连忙提醒：“宁道长，现在走恐怕来不及了，是否要到庙内躲避？”“不必了。”宁易说完，目光坚定地望向火车站的方向。他对俞小竹说：“小竹，接下来就靠你了。”尽管他的速度惊人，却无法御空飞行。而俞小竹则能沿着河神庙直接从屋顶离开。

如果不是赶火车，他或许会留下来见识这些天珒卫居民的热情。然而此刻有急事，只能下次再见。俞小竹刚现出原形，便让崔老道和老河神大吃一惊，尤其是郭得友，呆呆地看着那条巨大的青蛇。“各位，后会有期。”宁易说完，立刻骑着青蛇疾驰离开龙王庙。“龙啊！！”众人只见青蛇身影一闪而过，庞大的身躯上布满青色鳞片，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龙上有人，难道是龙王显灵了吗？”“我看是河神显灵！”众人纷纷进入龙王庙寻找老河神。“老河神，刚才离开的究竟是...哪位神明？”老河神正与崔老道低声商量对策，顾影却激动地插话：“我知道，他是黄河两岸显圣的河神爷宁易！”“小神婆也在！”“小神婆都说是河神爷，八成没错。”众人最信奉河神，今日才刚举行过河神祭。如今河神显灵，岂非意味着河神真的在庇佑天

刚踏入任家镇，四周便有不少人向宁易行礼问好。

“宁道长驾临！”

“道长，您终于回归了。”

...

途径任家镇，宁易拜访过任发后，便朝城外的九叔义庄进发。

“想不到主人在任家镇竟如此受人敬重。”

俞小竹望着沿途的景象，内心不由生出一丝羡慕。当年他演戏时，最风光的时期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情景，只是梨园的红火往往短暂如昙花一现。

众人来到义庄外，远远便听见九叔的声音回荡其中。

“七月是幽冥之月，七月十五的鬼节将至。”

“我知道，”文才抢答，“七月十五那天，鬼门大开。”

“师傅，为何历经多次中元鬼节，我们却从未见过鬼呢？”

九叔皱眉望着他：“难道你想见鬼不成？”

他点燃几柱清香，面对弟子们说：“师傅说过多次了，但还需再强调，到了七月十五，那些无主的孤魂将在鬼差押送下，前来人间接受阳世的布施。”

“民间习俗，会在这一天放飞纸灯，焚烧冥衣，或洒水布，请高僧诵经，超度亡魂早日脱离苦海。”

说到这里，他转向秋生问道：“你准备的东西都妥当了吗？”

“一切已就绪。”秋生指向角落的几个大箱子。

“金钱符模版和白纸都备齐了，师傅，师兄何时到？”

提及宁易，九叔大致估算了一下日期：“按日子算，应该就这两天了。”

中元鬼节即将到来，宁易若错过，恐怕便无法参与。

届时该忙的事都已完毕。

今年来购买冥币的人肯定比往年来得多几倍。

仅凭他们几人，恐怕难以应对。

前一批冥币早已制作了不少存放在屋里。

九叔连夜清点后，仍觉数目不足。

数量不够，只是无法满足需求尚属次要，若影响到义庄的声誉，问题就大了。

他多年在任家镇经营的名声，不愿因一二小事而受损。

“九叔……”

宁易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大师兄回来了。”

文才一听，立刻跑去迎接。

到门口一看，宁易身旁多了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

“怎又换人了？”

“这三位是我的新朋友，之前的鹧鸪哨兄弟因族中事务暂时不在。”

正欲出门的九叔，忽见旁边的八卦镜异常颤动。

“有妖孽！”

九叔还是首次看见自己的法宝有如此反应。

包括宁易为他炼制的灵器，也突显出不同寻常的迹象。

“九叔，不必看法宝了，我身后这两位都是妖。”

如此重量级的妖物，若能瞒过凡人的眼睛，多半瞒不过九叔的灵器。

宁易坦诚相告，指向俞小竹：“这位是俞小竹，来自文县的九百年蛇妖，距千年之期还有几十年。”

“旁边的这位，是龙王家的五公子，九叔猜猜他是谁。”

提到小丁猫，宁易故意卖个关子。

九叔猛然凝视小丁猫：“龙生九子，第五子便是饕餮！”

“我是上古凶兽饕餮。”

小丁猫摊手：“叫我丁思汉，或是小丁猫便可。”

“我现在和俞小竹一样，跟着宁易了，喂，我饿了，这里有吃的东西吗？”

不论到何处，他总是先惦记着食物。

之前在天珒卫他吃了不少包子，后来又打包带走，在火车上一路吃过来。

如今来到任家镇，又来到了九叔这里。

文才和秋生一听，立即惊恐地说：“师傅，他是饕餮，食量肯定很大，怕是要把我们义庄吃穷了……”

九叔心里也是这般想法。

此刻的饕餮看似并不太危险，反而是他无底洞般的食欲，让九叔更为恐惧。

他走到宁易身边，低声说：“宁易，上次带来僵尸，这次是蛇妖、饕餮，下次别再带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我这师叔心脏不好，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宁易轻声道：“九叔放心，这两个我对付得了，倒是旁边的这个小女孩，她是唐朝人。”

岳绮罗虽生活在清朝，但她现在的灵魂柳青鸾，确确实实是唐朝人。

严格来说，她至少算是半个唐朝人。

“唐朝？”

九叔看向旁边的岳绮罗，她身上散发出几分邪气。

见九叔盯着她，岳绮罗直视他的眼睛，直言不讳：“你就是宁易的师叔？”

“你的实力不弱，那他的师傅岂非更强？”

谈起宁易的师傅，九叔神色古怪地说：“若是见到宁易的师傅，你最好先躲起来。”

“我大师兄杀气极重，遇见邪祟直接施展雷电奔雷拳。”

“多年来，不知有多少妖魔鬼怪被他直接轰成灰烬。”

提及石坚，九叔提醒宁易：“我听说师傅派大师兄下山，估计他很快就会来找你，你们师徒二人收敛些脾气，见面别动手。”

宁易毫不在意地说：“九叔，这话你得跟他说才行。”

比起自己，石坚才是真正的顽固老家伙。

“对了九叔，路上我炼制了几件刻制冥币的法宝，两天时间应能印制几万张，明年鬼节的应该足够了。”

“法宝？你小子学会炼器后，造出来的东西越来越离奇了。”九叔从未想过，刻制冥币也能用法宝……

在九叔、文才、秋生三位面前，宁易毫不犹豫地揭示了神秘的炼器模具。

\"这法宝，即便无灵力者也能驾驭，当然，若身具灵力，操纵速度将更快如闪电。\"话毕，他开始向众人展示如何印制冥钞。

一旁，俞小竹聚精会神地看着，待宁易停下，他说：\"小竹，你也试试吧。\"

俞小竹心地善良，这些祭奠亡者的纸钱，制作本身便是在积善。接着，宁易释放出他的伴侣楚楚，夫妻同心，劳作不再疲惫。

九叔也让文才和秋生加入其中。他看着俞小竹询问宁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这些全是你在文县遭遇的？\"

宁易点头，道：\"九叔，我先从岳绮罗说起。\"

\"岳绮罗，其实是个悲惨之人……\"

他从唐朝柳青鸾和柳玄鹄这对姐弟的故事讲起，说到柳青鸾为救弟弟而与他灵魂交融，而柳玄鹄痴迷长生，投入青云观研习邪法。之后，他不断夺舍他人以延续生命，直至成为岳绮罗。

九叔问：\"所以现在的岳绮罗，就是沉睡已久的姐姐柳青鸾？\"

\"没错，柳玄鹄也在我的掌控中，我会逐步改变他。\"

闻言，九叔理解了岳绮罗的境遇。再讲到俞小竹，宁易道出了人妖之间纠缠的爱情故事。九叔听完，只叹了口气。

人妖有别，古已有言，但类似的例子仍层出不穷。上一对人蛇之恋，应属白蛇传里的白素贞与许仙。而在这个世界，白蛇与青蛇确有其身，只是不知她们隐藏何处。

当九叔得知宁易凭一己之力联合僵尸收服了饕餮，心中难免震惊。饕餮，何等存在！上次的麒麟尸已让他惊讶，如今活生生的饕餮，一个历经无数岁月的老饕餮，即将寿终正寝。

\"罢了罢了，现在我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了解到这些，九叔明白，宁易对于是非正义自有见解。但他的师父石坚，同样固执。想到石坚，九叔暗自思量，这一辈中，能以实力挑战宁易的，或许只有石坚，或是那些不出世的长老们。

这些老前辈隐居茅山，专注于炼丹，追求长生。他的年迈师父，已近垂暮，若是年轻些，或许更强过石坚。这也是石坚近几年留恋茅山的原因。在茅山，无人看不出石坚渴望接掌下一任掌门。

九叔不禁好奇宁易的境界。他开启法眼，凝视宁易，忽然瞪大双眼。

\"宁易，你……已经达到地师境界了吗？\"

\"前不久刚突破地师二重。\"宁易低调回应。

\"若我不问，你会告诉我吗？\"

九叔颇为无奈。

\"你是怕打击到我吧？\"

\"放心吧，那样的事，你师父石坚当年已做过了，现在我已看淡。\"

\"真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就达到地师境界，称你为天纵奇才并不过分。\"

九叔又问：\"那么你的阴神修炼到几转了？\"

\"九叔，我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宁易不想让九叔受太大冲击。

修为境界上，他直逼九叔，而阴神修炼，恐怕也快能与九叔并肩。元神的修炼，向来比寻常修行更为艰难。

\"四转？\"九叔不信邪地追问。

宁易摇头。

\"不会是……五转？\"

宁易默认了。

\"靠！你这家伙修炼太快了吧！\"九叔激动得失言。

\"师父，你不该说脏话。\"秋生立刻指出。

\"闭嘴，师父这是激动。\"九叔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们继续关注冥钞印刷。

说起来，九叔已至阴神六转的境界，稍高于此刻的宁易，否则他无法轻易召唤鬼差，也无法在冥钞上署名，那需要特殊的秘法。没有一定的修为，皆无法做到。

文才递上一叠印好的冥钞：\"师父，已印好五百张。\"

\"嗯，先放桌子上。\"九叔看向一旁的笔，冥钞只剩下签名一环。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宁易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记住，没叫你们，一会儿别随意进来。\"等人都出去后，九叔关上门。

确认门关紧，九叔将精血滴入墨水。他拿起毛笔沾墨，\"这最后一步最关键。\"

\"非茅山弟子或修为不足者签名的冥钞，下方不予认可，这一点切记。\"

\"签完这些，只剩搭建戏台，找戏班的事了。\"

除了这些冥钞，戏班专为无主孤魂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