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温暖

“头儿，你稍等片刻！”

方不语话音未落，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健步如飞，一口气冲向了顶点。

然而，到达顶点后，那个刚才还在偷瞄自己和头儿的小女孩却不见了踪影。

“小姑娘，你快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方不语站在空旷的顶点处大声喊道。然而，良久过去，依旧不见小女孩的身影。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方不语伫立在原地，暗自思忖。

“小姑娘，你出来吧！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来帮你们报仇的！”，方不语再次呼喊。

然而，空旷的顶点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并未听到任何回应。

看来真的是我看走眼了？方不语心中叹息一声。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感觉衣袖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着翠绿衣裙，梳着两条小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那略显婴儿肥的脸蛋上，可爱至极。

此刻的她，眼神躲闪，脸上写满了胆怯。

“大哥哥，你真的不是坏人吗？”，小姑娘怯懦地问道。

“放心，大哥哥不是坏人。”

方不语微微一笑，蹲下身子，目光与小姑娘平视，试图让她安心。

看到方不语和蔼的笑容，和温柔的眼神，并非伪装，小女孩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接着黑瞳起雾，小嘴一撅。

不一会儿，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的眼眶中滚落，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方不语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小女孩发泄情绪，小女孩在发泄情绪之后，哭声渐渐停歇。

“小姑娘，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方不语轻声问道，语气温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

“墨小曦……”，小女孩抽吸着鼻子，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小曦，你的家人在哪里呢？”，方不语继续问道。

“我的家人已经……”

墨小曦低头瞅了一眼脚下的血池，眼眸中再次闪烁起泪光，仿佛那血池是她心中无法触碰的痛。

方不语沉默不语，他不再询问墨小曦的家庭状况。

因为从墨小曦那瞥向血池的眼神里，他已经明白，她的家人恐怕已经全部遭遇不测。

“小曦，是谁带你来这里的？”，方不语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是一位大叔，他骗我说可以带我去找爸爸妈妈，然后就把我带到了这里…可是，他却把我扔下……”

墨小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蚊蝇一般几不可闻，而她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在她那婴儿肥的脸蛋上划出一道道泪痕。

“好了，不哭不哭，哥哥会帮你，也会帮你的家人报仇的！”，方不语轻声安慰着。

“对了，小曦，你还记得那位大叔有什么特征吗？”，方不语追问。

墨小曦皱起了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那位大叔的容貌，我已经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他把我扔下血池时，我扯住他衣袖时，看到他手臂上纹着一条龙，而且用他手臂上的一颗痣作为龙的眼睛。”

“嗯嗯，哥哥记住了。小曦，你快离开这儿！再待下去，你可能会永远消失……”，方不语说着，缓缓站起身来。

墨小曦微微颔首，因为她已经感受到自己逐渐被无力感吞噬。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墨小曦仰头，眨着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轻声问道。

“方不语。”

“谢谢你，方哥哥……”

言罢，墨小曦的身躯化为绚丽的粒子，恰似夜空中绚烂绽放的烟花，四散而去。

方不语深知墨小曦已入轮回，便收拾心情，转身朝原路折返。

“神探，你在做什么？”，就在方不语转身的刹那，钟意汝那亲切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在他耳畔响起。

方不语这才留意到头儿已亭亭玉立在身旁，宛如天边的云霞，正眨着美丽的眼眸凝视着自己。

“没什么，刚才有东西掉在这里，我上来捡一下。走吧，头儿，我们回去。”，方不语微微一笑，回答道。

钟意汝心中虽有疑惑，但见方不语一脸诚恳，也不再追问。

两人再次走下阶梯，回到下边。在御剑飞离之前，钟意汝将手中的长剑一分为二，剥离出来，然后插在阶梯的入口处。

这样做既是为了防止闲杂人等进入，也是为了在有人强行闯入时能第一时间察觉。

“头儿，你的长剑还能这般一分为二？”

方不语还是第一次见到钟意汝手中的长剑能一分为二，且分出的第二把剑与第一把简直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把分离出的长剑，剑柄呈白色，与原本的紫色剑柄形成鲜明对比。

“我这把剑名为双鸳剑，自然可以一分为二。”，钟意汝浅浅一笑回答。

随后，她玉手轻挥，双鸳剑出鞘，带着她与方不语一同飞向云霄。

“神探，不知可否恳请你一事？”，前方御剑而行的钟意汝轻咬银牙，柔声问道。

“头儿，您我二人啥关系，还用得上‘求’字？您指东，我岂敢往西？您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

“一定要找出此次的真凶！”

“头儿放心，与此事相关的人，谁都逃不掉……”

——

待到傍晚时分，钟意汝与方不语终于抵达兰陵州。

回到兰陵州后，钟意汝让方不语先回府向丫鬟报个平安，顺便将湿漉漉的衣服换掉。

而她自己则径直扎入锦衣卫司部的书库中，试图找寻脑海中闪现过的关于血池的画面。

方不语沿着熟悉的小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望着那再熟悉不过的两扇木门，他心中竟生出一种恍惚之感。

方不语无奈地摇了摇头，迈开脚步，伸手推开了木门。

屋内的客厅里，小玖早已做好饭菜，等待着自家姑爷的归来。

此前，甄府的甄姑娘已来告知她，今日姑爷将会回来。

然而，此刻已是傍晚时分，仍未见姑爷的身影。

小玖等得心焦如焚，这种备受煎熬的感觉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姑爷……”，小玖神色黯然，轻声呼唤着自家姑爷。

“小玖，想我家姑爷了没？”

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小玖猛地抬头，那道熟悉的身影宛如仙人降世，出现在门口。

在霞光的映照下，他的身影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姑爷！”

小玖喜出望外，大喊一声，急忙起身，如乳燕投林般扑向方不语。

她全然不顾方不语身上的湿漉，只想紧紧抱住他。

方不语被小玖的热情吓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不然怕是被直接扑倒。

这个丫头，想不到力气蛮大的。方不语在心中笑道。

小玖在方不语怀中哭成了泪人，若方不语不加安慰的话，怕是要哭晕过去。

“好啦，好啦，你家姑爷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哭得如此伤心，难道是巴不得我死在外边回不来？”

方不语一把搂住怀中身体颤抖的小玖，脸上露出坏笑。

“讨厌的姑爷！”，小玖嘟起红润的小嘴，嗔怪道。

紧接着，她调皮地吹了一下鼻涕，然后顺手擦在方不语湿漉漉的衣服上，像只小兔子一样迅速跳开，还不忘朝方不语做个鬼脸。

“姑爷，快过来吃饭。”，小玖回头朝方不语用力招手。

方不语无奈地笑了笑，迈步走向餐桌，与小玖一同享用晚餐。

——

晚饭过后，方不语洗个热水澡，便回房休息。

而小玖已经躺在床上，穿柔顺的霓裳，正等待着方不语沐浴归来。

方不语回到房屋刚躺下，小玖如青蛇一般缠绕爬上，用自己温暖细腻的身子紧贴着方不语。

柔顺的青丝如瀑布一般垂直而下，披散在方不语的胸膛上。

“姑爷，小玖温暖么？”，小玖媚眼如丝，玉手画着圈，霓裳滑落。

“温暖…”，方不语温柔一笑，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