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吗?”
夏侯幻似乎一直都在问军医同样的问题,从两日前上好药后,伊云时便是醒来用了膳,喝了药就会继续睡,来来回回整整过了两日,还是如此。
军医恭恭敬敬的矗站在夏侯幻的身边,用同样的话回答着两日来同样的问题:“回禀二皇子,将军只是疲劳过度,加之身上的伤口恶化,才会导致他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估计这种情况还要过个两三日。”
“嗯,下去吧!”夏侯幻闻言蹙眉,深瞧着还在静入睡眠的伊云时,随意的摆了摆手。
军医得令,提着药箱便忙忙的走了出去,边走还边用宽大的水袖擦着额间冒出的细汗。
当然,夏侯幻没注意这一幕,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伊云时的身上,说不担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怎么说伊云时也是为了他才会弄成这样的。
寂静的帐中,夏侯幻深沉的静坐在榻前,如痴的眸眼,遥望着一直昏昏沉沉不愿醒来的人。
他的心就这几日,就如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一样,一直忧郁着……担忧着……
时时刻刻的挂念着,生怕伊云时会醒不来,只想快些,再快些的看到他好起来,只想他能像从前一样,对他嬉笑……甚至是对他无礼也可以……
想到这,夏侯幻才注意到,他本不该有的想法竟然全都有了,为此云淡风轻的双眉骤然的深锁了起来,幽深的双目更是把那一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压制了下去。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的在乎他?难道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吗?他从城内千里迢迢的追过来是想取他的性命的,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侯幻在问自己,不断的问着自己,但他的心里一直是知道答案,可是却没有那个勇气承认,一直在自欺欺人。
因为,他是皇子,是未来的君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臣子,紫衫下的双手黯然的紧攥着手中的棉被,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意去承认,因为他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冷然起身,紫色修长的身影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他不能这样……不能……
时间眨眼间又过去了两日。
就算如此,夏侯幻在这两日里还是控制不住的,一次次的担忧伊云时到底有没有醒。
这两日他早上不去看伊云时,午时肯定去看,晚上不去看,到了深夜肯定也会去看。
他一遍遍的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去,可是,心始终会打败理智。
这不,大半夜的,夏侯幻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来来回回兜圈的全是伊云时各种表情的面庞,尤其是睡着后,他总能梦到那晚在树林中在火光的映衬下,伊云时薄唇上沾带水泽,在为自己用嘴的画面。
好多次,他竟然控制不住的学着伊云时用手的样子,给自己做纾解,大半夜的便唤来竞秀打水,沐浴了好多次。
即使这样,也不是他想要的感觉,他仍然清晰的记得,那晚伊云时含.住他的时候的炙热,那种冲击身体的美好,让他的身体顿时的荡漾着,不想让他离开……喜……欢……那种陌生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每次夏侯幻有这种奇怪想法的时候,他就觉得无地自容,他堂堂一个皇子,脑子里竟然每天都在像这种事情,而且那个他幻想的人还是自己未来的臣子,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将军铁铮铮的男人。
违背勃伦……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这样做吗?会吗?
烦躁的起身,夏侯幻披着单薄的外衫,再次的跨出了军帐。
近两日一直守在暗处的竞秀,阴测测的走了出来。
他此时的表情很可怕,却也很忧郁,他心目中高贵冷漠的皇子变了,这两日他总能看到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用手抚慰自己的肿.胀。
他跟了夏侯幻十多年了,第一次感觉他是真的变了,从他回来的那日起,他就变了。
在他心里他的主子从来都不会为了谁,表露出心疼忧郁的神情,但,现在他为了伊云时,竟然全然的改变了。
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做那种事,大半夜的会跑到伊云时的帐中,沉思的坐在他的身边,不说话,却会轻抚着他额前的秀发,又或者会趁着私下无人偷偷的点吻他的双唇。
这些竞秀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快要看不下去了,他不能让自己的主子沦陷下去,可……自己的心又跟伊云时的心有什么区别,都想得到他,一直一直都想。
一切没有开始便被扼杀,只因……在乎夏侯幻是主,而他是仆,配不上他。
现在,眼望着夏侯幻会投向别人的怀抱,总觉得着实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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