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溯游的话,恰恰让所有人的怒火有了个宣泄口,他如今是镇妖司巡查组统领,宅子中的修行者,尽皆算得上他的下属。当然全部响应。
吕溯游攥了攥拳头,内心更加坚定,说道:“小妹,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一定要完成。”
叶小妹本来略显落寞,她不懂修行,虽然内心愤慨,但她深知自己去了帮不上忙,还会引大家分心,心里难免有些不大畅快。如今听吕溯游经如此郑重其事的要交给她事情做。之前的阴霾便一扫而空。
叶小妹面色激动,却又竭力克制自己,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期待的看着吕溯游。
吕溯游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俯身将牵着她小手的沐沐,单臂抱了起来。这才说道:“锦衣卫人多势众,我们去那边,双拳难敌四手,终归还是要做些预案的。我们去了之后,还能不能全身在退出来,一切还得靠小妹你和沐沐了。”
“吕大哥您说,需要我做什么?”叶小妹面色更加凝重,觉得可能有大事要托付她。
“大哥,大哥,我也能打架,我可厉害了。”沐沐也不甘示弱,申请出战。
吕溯游轻轻弹了下沐沐的小脑门,这才对叶小妹说道:“你们一会儿去镇妖司衙门,衙门的人都认识沐沐,不会有人拦你们,然后你们就直接去找皇甫大人,若是他没在,就招任何一位少司长也行。然后告诉他们,锦衣卫的人要杀我,我已经被他们挟持到镇抚司了,让他们带齐人马,速速来救我。记得要装作很着急的样子,要是能哭出来最好了。”
“啊?”叶小妹瞪大了眼睛。
“小妹,这次我们能不能全身而退,可全在你和沐沐能不能在镇妖司哭出来了,你们哭的越凶,我们越安全,你想想,那次我都快死了,后来我回来时。你们哭的那么惨!想想你们当时在想什么?想想那时的心境,带入进去,就能成功了。”
“嗯!大哥,我会哭的。要是哭不出来,我就让叶姐姐拧我胳膊,一痛,我就哭了。”沐沐颇懂吕溯游心思,这让他放心不少。
叶小妹尽管有些难为情,但最终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们记得啊!从现在开始,一个时辰以后,你们再进镇妖司通风报信,不能太早了哦!”吕溯游闭着眼估算了一下时间,吩咐道。
“嗯!吕大哥,我记下了,一个时辰后,我去镇妖司衙门找皇甫大人或少司长哭。”
吕溯游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沐沐放了下去,又拍了拍二人的小脑袋。
吕溯游环顾四周,甘若怡、谢黑枪脸色肃穆,满身杀气;山猫慵懒的打着哈欠,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裴桑落在翻腾自己的小挎包,吴子兮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压抑不住的喜意。
吕溯游觉得己方士气正旺,心里很是满意,后又眉头一皱,对低着头翻挎包的裴桑落,和满是战意的吴子兮说道:“桑桑,把你的存货都带上,等去了镇抚司,看哪里不爽就往哪里扔,还有兮兮你,怎么不喊上红烧肉,放火的事,它最在行了,快去叫上它,千万不能落下了。”
对于吕溯游不同往日的谨慎,众人心中虽有些觉得奇怪,但也觉得似乎合情合理,毕竟,任谁被人暗算偷袭,应该都不会当做什么事没发生的吧。
吴子兮一声尖啸,一道红色的身影便风驰电掣般飞了过来,速度之快只能捕捉到它的残影。红烧肉清车熟路,落在了吴子兮肩头。
“这傻鸟怎么速度越来越快了,这究竟是个什么鸟?怎么从没有在任何古籍上见过?”吕溯游嘴中嘟囔道。
“叽叽叽!”
“它说,你才是傻鸟!”吴子兮充当翻译官,也不知有没有夹带私货。
“额……”吕溯游无言以对。他怀疑吴子兮骂他,可他没有证据。
……
镇抚司衙门作为锦衣卫大本营,创立之初便模仿镇妖司。
衙门也分南、北。
其中,南镇抚司掌邢狱,北镇抚司掌刺探消息和抓捕。在各州也都设有千户所。
只是和镇妖司不同的是,锦衣卫所管辖的,是除去妖物、邪祟等之外的寻常之事,是以对修为的要求没有镇妖司那么高。
但要是一位锦衣卫没有高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曾经有前代周皇,极其信任锦衣卫,引之为心腹,朝廷中、江湖上,曾经有不少偏门奇才,修为高强之人投身于内。辉煌时期,甚至可以说,不逊色镇妖司多少。
只是这一代周皇继位之后,觉得锦衣卫职责之外的是,关注的太多。于是,收紧了锦衣卫指挥使的权柄,这才使得他们的扩张之势,有所收敛。
曾经辉煌时,有多嚣张,不可一世,如今就有多低调。
现在还在朝的一些老臣,曾经有不少,都在锦衣卫极得宠时,受到过锦衣卫或多或少的迫害。
如今锦衣卫式微,他们就算是不至于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但对他们的警惕之心从没有放松过。
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锦衣卫就会被诸公们拎出来批斗,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也会被当做是锦衣卫即将堕落的证据。
这些年,每一代指挥使都可谓是受尽诸公们的批斗和敲打。
哪怕是前代指挥使,身后有皇家之人撑腰。还不是最后被同等官职品阶的皇甫极直接废了双腿。甚至最后被靠山抛弃,惨死收场。
如今,新继任的指挥使虽说是四皇子侧妃的亲哥哥。
在外人眼里,背靠四皇子、姚家、姚妃三座大山,应该是以后肯定作为不小。
可只有指挥使他自己知道,他如今的处境究竟如何?
自从四皇子被幽禁于府中,姚妃被降了妃位,从此不出不出皇宫一步,姚家又从来不把锦衣卫当成几方势力。
这一切,指挥使心里都清清楚楚。他甚至在时刻等着周皇罢免他的官职。以好像过现在这样,整日里提心吊胆,怕被以前得罪过得清算。
直到几日前,他在收到一封信函之后,这才终于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兴奋之余,拿着信函不知反复阅读了多少遍。甚至郑重其事的将这封信函用石蜡封裹。放在了自己密室中最为显耀之处。
作为朝廷三品大员,麾下锦衣卫找爪牙万余人的一方势力魁首。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是能因为一封信件,便结束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念头。这件事说出去,怕是没有多少人信的。
但真实情况只有指挥使一人知晓。他甚至由于这封信函的到来,整个人都如沐川风,脸上每天都挂着淡淡的笑容,再也不似之前那些时日如丧考妣般愁容满面。
直到这一天,他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前一天被他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的一组高手,没有回来复命,甚至连一丝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他瞧瞧探查,也最终知晓了,在临安城夜间,某处的大街上,疑似发生了杀人案件,并且据他们从收拾的京兆府衙门里打探出来的消息。
指挥使几乎敢确定,死的那两人就是他派出去的其中两位。他想打探其他三人的消息,但京兆府已经警觉的封锁了消息,再也探听不出任何关于此事的任何一点消息。
他不知道为何死了两位,其他三人又去了哪里?他不敢去探查目标任务的信息,生怕引起对方的警觉。
他虽然没有和目标任务见过面,但是自己靠山倒塌,和那个目标任务脱不了关系,甚至可以说自己的靠山就是被那个目标任务亲自推了一把,这才被震怒的周皇圈禁。
他这天在衙门里心惊担颤的过了一整天,他从头到尾,仔细推测之后又可能要发生的事。推理来推理去,他觉得现在最可怕的莫过于那不知所踪的三人会被人抓住。
一旦行动失败,三人又被抓了活口,搜魂之下,那他分派任务这件事铁定是瞒不住的。届时不说那目标任务自己的关系网,久光他身后的那两名超凡,也跟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越想,他越恨执行任务的那五人,心中暗骂:“一群蠢货,让你们小心行事,若无万全的把握,万不可轻易动手,怎么就会失手呢?还整日里叫嚣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只是对付一个区区五品,手拿把掐。怎么就患了失心疯一样,听信了你们的鬼话。”
指挥使知道,现如今得早做打算,若不然,一旦真的被抓了活口,那他可就在劫难逃了,他可不信背后的人愿意在这中时刻保他性命。只要不杀人灭口,那就已经算是大慈大悲了。
就算是那三人没被抓,但其他两人,也曾经是在锦衣卫露过面的,有不少人都见过二人的真容。他相信,以目标任务的逆天的能耐。查到自己头上也是迟早的事。
事态发展到这一时刻,他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咬了咬牙,做了决定。
也就在这时,衙门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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