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儿看高宠忽然不说话转头看,就也转头,看到柔服帝姬赵多富站在那里,赶紧走过去,赵多富脸上不太高兴的样子道:“你在说什么?”
张喜儿摇头:“没说什么。”
赵多富闷闷不乐地道:“你们到门口等我。”
张喜儿应了一声, 带着宫女一起走了,高宠走近赵多富身边道:“怎么了,不高兴了?”
赵多富脸上马上阴转晴天,笑颜满面过来,双手搂过他的脖颈道:“本来是有点生气的,不过看到你就不生气了。”
高宠搂过她的腰间低声道:“为什么生气?嫌我来晚了么?”
赵多富道:“你也知道啊, 我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之前都是别人等我, 我何时会等过别人,你是第一个让我等的人。”
高宠低头去亲了亲她的唇,低声连陪不是,赵多富等他亲完,从他怀里出来道:“你越来越放肆大胆了,也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帝姬的身份放在眼里了。”
高宠嘿嘿干笑两下也不接话,赵多富白了他一眼:“笑得这么难听,跟个白痴一样。”
高宠道:“就算是白痴你也喜欢。”
赵多富板起脸:“好得意么?”说着慢慢向前走去,高宠跟着她向前走,两人走到山崖前,赵多富捡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来,高宠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两个人靠着看山下的风景,山风吹拂有些凉意,高宠把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
赵多富坐了一会儿,问道:“你和喜儿来的时候在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她只是说不好称呼我, 叫我高公子她觉得别扭见外,叫我名字她又不敢。”
“有什么别扭的,她说你姓高,长得高高的,她叫喜儿,却没遇到一件喜事,她还想有什么喜事,和你拜天地么?”
高宠噗呲一笑,觉得她的想法甚是荒唐可爱,忍不住就笑出声来,赵多富伸手拧了他的耳朵道:“你还笑!你在心里早想了是不是,巴不得是不是!”
高宠吃痛,赶紧把她的手拿开,摸了摸耳朵:“你现在醋意怎么忽然这么大,连她给我说句话,你也生气。”
赵多富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理他,高宠拉过她的手,温柔道:“好了, 我答应人, 以后除了你以外, 任何一个女人和我说话, 我都闭口不言,当个哑巴好了。”
赵多富挣脱他的手道:“我可不敢当,我凭什么要求你不理女人。”
高宠又拉过她的手:“凭你是二十姐嬛嬛帝姬啊,凭你是我的婆娘啊。”
赵多富抽出手来用双手掩耳:“好难听,我才不要这么难听的称呼。”
高宠笑着把她揽在怀里,低语道:“难听也没办法,我们乡下就是这么叫的。”
赵多富躺在他身上抬头望着他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嫁给你,做你的婆娘?”
高宠认真地点了点头:“肯定,一定会的。”说完又低头去亲她。
山风呼呼,天气寒冷,也挡不住男女之间的爱意浓浓,赵多富闭上双眼躺在他的怀里,觉得特别的舒服,高宠轻抚着她的头发道:“我忽然想起一件特别好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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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多富睁开眼问:“什么事?”
高宠道:“我那个姓方的朋友说,有些地方叫那些管着男人死死的,又爱吃醋的女人叫做绿皮白肚婆娘,就是青蛙不停在耳朵边叫的那个意思。”
赵多富一下子从他怀里坐起:“你说的是我,我就是那个绿皮白肚是吧。”
高宠赶忙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说法很好玩,就讲给你听,我猜想你也不知道的。”
赵多富道:“你的朋友肯定也觉得我管你管得太多,骂我来着。”
高宠道:“没有的事,他是在说别的事的时候我才知道,和你无关。”
赵多富愤愤地不语,高宠陪着笑颜道:“其实就算是管我管得很多,我也知道你心里是对我好,我也觉得这很好啊,我很是乐意让你管着。”
赵多富重新躺在他腿上,欢颜了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个称呼一点也不难听,我就是忍不住想多嘴多舌,我以后一定会做个好婆娘,不会让你丢了面子。”说着主动拉低他的头,去亲了高宠一下。
赵多富躺了一会儿,坐起来道:“我跟着你走了,张喜儿怎么办。”
高宠一呆,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只好答道:“让她留在宫里不成么?”
赵多富摇了摇头,道:“她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要是不见了,她一定重重受罚,说不定还会因此丢了性命。”
高宠道:“那……那就一起带上她走。”
赵多富道:“让她做陪嫁丫头么?你尽想好事,得了公主,还想着公主身边的侍女。”
高宠急辩道:“我……我从没想过。”说着举起右手准备要发个誓言,赵多富把他的手放下来道:“我相信你。”
她低头想了想,才道:“还真只能让她跟着,我也有太多事不懂,需要问她,让她给你做妾,总好过外人。”
高宠挠挠头皮道:“真不用,你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只要你一个就心满意足了。”
赵多富道:“你也不会天天寸步不离的,再说了,我从没有离开过这汴梁城,到了外面总是感觉到怕怕的,有她在身边,我就心安多了。”
高宠内心反对,可暂时也没多说什么,他本性上和方进石完全不是一路人,并不觉得女人越多越好,张喜儿虽然不丑不老,可是并没有什么喜欢的感觉。
时间过了许久,高宠稍稍犹豫了一下,下了决心,把自己家里的事原原本本地给赵多富说了一遍。
赵多富大吃了一惊,坐直了身体道:“你母亲?在这澄云寺里面出家为尼?”
高宠认真地点了点头,赵多富低头想了想道:“如果我们要到别的地方去,也要把她老人家带过去好好侍奉,不能把她留在这里了。”
高宠有些激动地道:“你……要带着她走?”
赵多富庄重地点了点头:“这事也怪不得她,外面都说你爹爹已经战死沙场,又过了许久了,她带着你肯定艰难,说不定那个姓乔的当真对她很好,真心以待,可能外人眼里十恶不赦,我却觉得情有可原,再说了,我们做为晚辈,又有何资格去妄加指责,再什么说,她也生了你,是你的娘亲。”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高宠心中大为受用,感觉她识大体知人知情,当真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他心中早就对二叔一家指责污言秽语母亲的言行大为不满了,听了赵多富的这些话,心中堵着的一口气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