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儿僵,顾寒阴沉着脸看着云青,而云青脸上青白交错,眼中满是怒意和不甘,而云蓝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出去!”顾寒再次开口了,毫不客气,脸上的神情阴沉得可怕。
云青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有雾气在氤氲,慢慢的,那雾气终于凝结成了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來,她心中很痛,也很不甘心!
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他进了黑龙会,她就在他身边,为了他,她双手染了多少鲜血;为了他,她在男人堆的基地里为他训练小弟……
原本以为,她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是,如今,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这样的凶她、呵斥她!
云青浑身颤抖着,喉咙里哽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來,转身跑了出去。
顾寒沉默了片刻,终于沉声道:“云蓝,你去看看。”
云蓝点点头,很快追了出去。
顾寒有点儿疲惫的靠在皮椅上,眼睛闭上,脑海中却思绪万千!
他从來不知道云青对他居然有那样的心思,这么多年以來,他一直当云青是兄弟,两人在黑龙会的时候合作无间,虽然有时候他觉得云青有点儿心狠手辣,也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会进黑龙会,但是,不得不说,对这位比他小,身手却比他差不了多少的女人,他更多的是佩服!
当初让她到基地当教官的时候,那些男人沒有一个服她的,可是,整整一个月,每天两场比武,她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那将群大老爷们儿给收拾得服服帖帖!几年过去了,她至今保持着不败的记录!所以,某些时候,顾寒根本就沒有把她当成女人!
如今,整个黑龙会,除了他,就属云青最得人心,连另两位堂主都不如她有人气!
但是,想到那晚上的纠缠,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重重的叹息一声,顾寒很快的坐直,处理桌上的文件,他的丫头还等着他吃晚饭呢。
……
流年无聊的翻看着手中的杂志,不时的看看时间,半个小时早就过了,而那个男人却还是沒有出现,流年气闷的站起來想要去找他,可是,手才放在门把手上,就听到外面走廊上传來急促的脚步声。
“云青,,”
流年的手一下子抖了抖,然后顿住了,刚才那是云蓝的声音。
“云青!”云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别这样。”
安慰人的话从云蓝那大冰块儿嘴里说出來,感觉特别的别扭,至少房门后面的流年是皱起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另一个声音响了起來,带着点儿哽咽,但是,流年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是云青的声音。
“我沒有想到他如今居然变成了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居然吼我!”云青的声音沒有压低,虽然她的话沒有说谁的名字,但是,不知怎么的,流年就是感觉云青说的“他”是顾寒,而那“女人”就是她。
云蓝沒有说话,走廊里只有云青低低的抽气声,仿佛在努力的压抑着哭泣。
“云蓝,你说,我跟了他这么久,自从进了黑龙会,我就在帮他,为了他,我这双手杀过多少人,为了他,我甚至把自己变得跟男人一样了!可是,他居然这样对我!”云青的声音听起來很伤心,很不甘,很委屈。
门后的流年却瞪大了双眼!
杀人?!她真的难以相信云青那样娇小可人的女人居然杀人无数!
心,猛的颤抖了一下。
好久之后,流年才回过神來,再听时,外面却已经沒有了声音!
流年觉得身子有点儿无力,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想起外界对顾寒的种种传闻。
冷血、狠辣、杀人不眨眼……
不管那些传闻如何的可怕,可是,流年看到的顾寒却是温柔、体贴、居家的好男人;看到的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企业家。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些阴暗面和顾寒联系在一起,就算她也亲身体验过子弹从耳边飞过的恐怖,她仍然选择相信他的解释:那些都是竞争对手的手段,是恐吓;还有就是他得罪过的人的报复!
而且,还有一个情况让流年一直不相信那些传闻的就是,如果顾寒真的如传闻那样杀人不眨眼,为什么这么多年來,警察不來抓他,她不相信一个人真的杀人如麻的话,不会留下丝毫线索,她更不相信警察那么窝囊,任犯人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大叔不是传闻中那样的!
可是,如今,她亲耳听到这样的话,她还怎么坚持自己的想法。
大叔,真的杀人如麻吗?她真的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吗?
……
顾寒回到套房的时候,看见他的丫头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呆滞着,那神情,有点儿茫然、有点儿害怕。
顾寒一下子心疼了,走过去,蹲在流年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轻轻的唤道:“丫头,怎么了?丫头,,”一边唤一边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她。
流年这时候才猛然回神一般,目光有了焦距,定定的眼前半蹲着的男人,俊脸上一片担忧,深邃的眼中溢满心疼之色……
这样的大叔,怎么可能是个杀人犯!
流年的眼泪一下子就出來了,猛的扑倒顾寒的怀里,闷声哭了起來。
顾寒被她这一哭,一下子弄得慌了手脚,赶紧抱着她坐到沙发上,一阵好哄,“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这女人当真是水做的,这几天他的丫头哭了多少回了,哭得他心都揪起來了。
怀里的女人一直哭,也不说话,弄得顾寒直心疼,又沒有一点儿办法,只能无言的抱着她,大手在她背后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帮她顺气,生怕她哭得岔了气。
流年直哭得累了,哭不动了,这才慢慢的安静了下來。
顾寒见她终于不哭了,这才扶起她來,“发生什么事了?丫头。”
流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神又温柔又怜惜,抽泣了两声,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说:“我饿了,想回家吃饭。”
顾寒见她不肯说,也不勉强,将她打横了抱起來,宠溺的说:“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