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六节

鸟鸣山更幽。虽说是满山都只有落掉叶子的树，不过枝头的鸟儿却凸显出来了。黑色的羽毛，远远就能看到。天星说这是乌鸦，村子里把这种鸟当做是不祥的兆头。每当村子里面有白事，乌鸦总会集结几只，在村头哀鸣。食腐性的动物或者鸟类，总能在第一时间嗅出腐肉的味道。所以，人类的死亡，也都会发散出这样的味道。乌鸦的这种行为应该就是这样的道理吧！我是不信那种迷信的，但农村人的质朴，让他们面对死亡时，总是那么敬畏。

时间在我们的闲聊中伴随着秋风吹扫落叶，慢慢消逝而去。

“回家吧，香香。老妈应该准备好饭菜了，回家吃饭去吧。”天星牵着我的手，让我回家去。

“嗯，伯母对我也太好了啊！”我笑着对他说，“我感觉，伯母把我当成亲生的了，把你当成外人呢！嘿嘿！”我调皮的开着天星的玩笑。

牵牵手，回家走。我们的爱情在田野的小路上漫游。

村子里的大人小孩们，看到天星牵着我手都在咯咯笑。说实话，我的穿着跟农村人就是不一样呢！我一身粉色系的打扮，与农村灰色调的底色相互映衬，显得格外显眼啊！天星一一与询问的邻里乡亲们打着招呼，乡亲们也都竖着大拇指一脸和蔼。我虽然听不太懂乡亲们的对话，但是从他们的表情里，我能看出来是在不断夸奖我。

天星的妈妈因为怕我听不懂说话，所以说话的时候总是放得很慢。因此，这样慢慢讲话我还是能听懂的。但是这些乡亲们谈话的时候，说话的速度太快了，我是真不懂啊！所以，还是说，以后大家尽量普及普通话啊，要不然，会出丑也不知道啊！

一进家门，我就闻到了飘出来的饭菜香。

“呀，好香啊！这一闻，真是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呢！”我挤个鬼脸，蹦跳着进大门。

“好好好，那就多吃点啊！笨蛋！”天星抚摸着我的头顶，像是一个家长爱护小孩子一样。为啥我在天星眼里始终长不大呢？我就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太幼稚啊！

“家来了啊！赶紧洗洗手吃饭呗！我都弄好了！”伯母从柴房边过来，手上还粘着一些被烧尽的草木灰。这里的一切火源，都是植物，没有几家是用得上什么煤气啊，液化石油气啊，都是烧木头，或者庄稼的杆。

“伯母，烧火很烤得上吧？我来帮您烧一会吧。”我看着柴房旁的炉子，还在冒着橘红色的火焰。一缕一缕的青烟从炉子里冒出来，笼罩着这农家小院。原来炊烟袅袅的情景还是别有一番情调啊！

“呦呦，可别！弄脏了你的嫩白的手啊！这细皮嫩肉的，一下不就被柴火给刮伤了啊！可不行！”伯母心疼地着看着我的手。

“哎呀，伯母，没事的啊！我其实也挺会做饭的！平时都是自己在家，我一般都是自己做饭的呢！”

“呦呦，现在的城里人啊，会做饭的闺女可不多了吧！天星也会做饭，平时俺们不在家，都是他自己做饭，还得多做一点，一家人都吃！”伯母说到这个顿时觉得开心啊！“这饭菜啊，都做好了啊，来吃吧！时间不早了，饿了吧！”

“嗯，赶紧吃饭吧！你不是说饿了吧！”天星推着我进了屋。

“天星，伯父呢？怎么一直没见啊！”我看着家里只有我们三个。

“老爸干活去了啊，还没回来呢！”天星把桌子上的菜都摆好，又拿来了四个马扎，分别放在这个长方形桌子的四个对角。

我只知道圆桌上的座次是怎么安排，但是像这样的桌子，怎么分尊卑啊！我反正是不敢第一个坐上去啊，要是坐错了，多丢人啊！

“天星，这种桌子怎么坐啊！哪边是长辈坐的啊！”我拽过天星，小声的问着。

“哈哈，没事的，在家里嘛。不过，在农村，有专门的女酒席，女的可以坐。但是贵宾席的，女的是不能坐的！看到了吗，面对着门口的这两个座位是长辈坐的。上菜的位置正好对着长辈。如果是喜事，长辈要赏给做菜的人一些东西，一般是给两盒烟。放在上菜的人端着的托盘中。这些礼节什么的，可严格了呢！有机会，我带你领略一下哈！”天星指着这个小小的桌子，没想到农村的风俗也是这么繁杂啊！

“你俩还愣着干嘛啊！闺女，赶紧吃啊！来来，坐！”伯母从外面又端上来一个菜，我数了数，这都八个菜了啊！怎么这么多了啊！这能吃得了啊！一家四口人，这得吃几天啊！我这一来的第一顿饭，竟然这么隆重啊！不过，显得让天星家太破费了。

“不着急，伯母，等一下伯父回家再吃吧！我不饿呢，一会回家了一块吃多好啊！人多显得热闹啊！”我推辞着，尽管我已经饿得不行啊，这点骨气还是要有的，可不能在这种环境里丢掉我的形象啊！

“嗨，可别着啊！他回来，饭菜不就凉了啊！再说了，今天没骑车走，回来的肯定慢啊！咱们别等了啊，先吃，先吃，饿着你显得俺们就不会办事了啊！伺候不好你，可是俺们的罪过啊！”伯母非要我坐下吃饭，还一直拽着我去餐桌这边。

我推辞不过，只好走了过来：“哎呀，多不好啊！显得我多失礼啊！”我不好意思地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一个位置，幸好我知道了这边是个晚辈坐的。

“别坐这里，坐那边吧！这边我坐，来回端水什么的方便。你在左边这个坐，把右边这个留给你……叫啥呢，叫大爷啊！对，留给你大爷，来了就吃，不来就拉倒啊！”伯母又要拉我起来，让我上去坐。

“好了啦，伯母，我就坐在这里了！您赶紧坐过去吃饭吧，倒水什么的我自己就行啊！您可别麻烦了啊！”这次我可的坚持住，要不然这可是对长辈的不敬。

“行了啊，妈！就坐在这里吧！您也赶紧坐下来吃吧！锅里留着点菜，我爸回来再吃，都撑出来就凉了！”

“给你爸留出来了点，没事。你俩先吃吧！我等会吃，我烧壶水去！顺便等一下你爸！你俩吃，别饿着她！”伯母把天星叫到一边，小声说着。不过，我还是能听得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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