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节

带头大哥放肆地挥舞着他的武器，将美君当成了自己的一件玩物。美君表情虽然痛苦，但是她在大叫那一声之后一直瞪着这位老大。可是，他不像别人那么胆小，迎着美君的目光越做越勇。

其他人在这位带头大哥的鼓动下，都提枪上阵，纷纷在美君身上蹭来蹭去。美君本来使劲咬住的牙关，渐渐被身体的疼痛给攻破，嘴里轻微的发出一丝呻吟。这是痛苦的呻吟，这是无助的呼喊。美君的意识在他们的摧残下慢慢模糊。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人啊，都把他们肮脏的体液粘到了美君的身上。还有几个变态的，冲着美君的脸和嘴巴，弄的她浑身上下都是这种腥臭味，都是黏稠的液体。

“哈哈！不中用的家伙们，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没用！”带头大哥还在卖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大哥我今天要大战几百回合！”

带头大哥说完这句话，继续奋力地摆动身体。美君的嘴巴里已经成了无意识的呼喊。本来的呻吟声音，在当时还能透过墙壁被我们三个听到的，在我们等待队长救援的时候，美君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我们三个恨得牙根都疼。这样的禽兽，这样的歹徒，为何还会被派出所的人所用？还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我越来越觉得队长的做法是十分正确的，为民除害。这样的人，死有余辜！所长看到这样的情景，一边手摸着下巴。一边不时地扭头注意我们几个的表情变化。我瞥一眼所长，他竟然会发出异样的笑。

突然画面上，屋门被一脚踹开了。对，这一脚是我踹开的。不过却是队长第一个持枪冲进去的。录像带上队长的身影立马在幕布上显得高大威猛，压过了其他身无衣物的跳梁小丑们。

“都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队长和他的手下指着每一个发射着仇恨目光的歹徒们。那位带头大哥这才从美君的身体里面出来，提着还未尽兴的武器，乖乖抱头蹲下。其他人也都跟着带头大哥蹲下。

这时候我们三个也跟着冲了进来，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美君。我在地上扒拉了一番之后，确定她的衣服都被撕碎了，我把身上的一件外衣脱下来给美君披上。我们三个在沙发旁边叫喊了几声，美君始终没有应答。队长这时候让带头大哥把面包车的钥匙扔给他，然后示意我们扶着美君走出去。带头大哥在拿钥匙的那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将皮带紧紧勒在了敏敏的脖子上。敏敏立马发出呜咽的声音。脸色涨红无法呼吸。其他人看到老大劫持了一位人质，大家都纷纷蠢蠢欲动，本来蹲下去的身子现在都站了起来。反客为主啊！看得出来，这位带头大哥的下手时十分果断和强硬。嘴角处还稍稍上扬显出轻蔑的样子。

现在敏敏看到这个画面还心有余悸，眼里还闪烁着泪花。我坐在她的旁边，能清楚地听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砰！”随后就是这一声枪响，带头大哥应声倒下，地面上出现了一滩血。我也不知道为何，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那么危险的动作，队长却很淡定的开了枪，还一枪命中歹徒的头部。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瞬时间愣住了。大家从未见过警察会开枪，而且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万一枪支打偏了，就一下子命中敏敏了。因为歹徒的头部和敏敏的头部也就相差那么几厘米而已。队长当时的自信，救了我们所有人一命啊！若真要是被他们反客为主，我们几个将无法走出这个屋了。这群人只要是放肆起来了，谁都没办法阻拦。队长的这一枪杀鸡儆猴，镇住了当时的所有人。他们的带头大哥被击毙了，作为手下的他们，只好乖乖再次蹲下去。

“这一枪，还真是大快人心啊！”敏敏这么淑女的一个小女生，竟然也说出这么一句让人脊背发凉的话。的确，这一枪是拯救了大家，可是一个女生，就挨着歹徒这么近，他头部流出的脑浆估计都会溅到敏敏身上了，敏敏居然一丝害怕都没有。当时从已成为死尸的歹徒手里出来，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的样子，直接就跟我们扶着美君一块下了楼。当时还是救美君比较重要，我们也就没有再询问敏敏当时是如何这么勇敢的。

“你不怕吗？”所长被敏敏的一句话都镇住了，回过头来问了问敏敏。

敏敏不再像从前那么说话柔弱了，她字字铿锵：“害怕？面对这样的人，要害怕吗？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一点！”敏敏冷笑了一声，她似乎在这一场磨难中变了个人似的，“或许，现在的人都靠着这样的权势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但迟早还会出现一个人来改变局面。当然，这样的人出自于派出所这样的场所，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现在的社会这样的地方不会出现几个正直的人，没想到救我们于水火之中的是一位队长！而当时的派出所，正好是在为了迎合什么检查还是视察的在干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所长，你说，队长这样的人再被拘留起来了，这个社会还能让人活下去吗？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了吧？叫我们这样的平民老百姓，去何处伸冤？”

所长本来脸上都是淫秽和奸诈的表情。不过此时他应该被敏敏的一番话深深刺痛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份良心！他沉默了良久，将幕布上的画面关死。

“是啊！当初的热血和斗志都去哪里了？呵呵！我竟然还能被你们这一群娃娃给震撼住。哎。我老了，我早已经厌倦了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曾是热血满腔，发誓要为祖国做一份贡献。呵呵，后来才明白，发这样的誓，简直比放了个屁都难听。做贡献？为祖国？身为一介老百姓的我们，有难处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来管我们！我父母为了一场官司吃了大亏，双双喝农药去世。他们也给我倒了一杯，我当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因为一直在赌气，我就没喝。结果我才发现自己的父母已经离我而去。我叫救护车，去了医院一点钱我都拿不出来。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父母躺在我的面前，医生们却丝毫不下手去救他们。就因为我没有交上医药费。呵呵！多大的讽刺啊！只要先交钱了，才能再去救人！那么这样的医院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所以，我也发过誓，我如果以后有了权力我该会怎么办！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家医院的院长被我抓了起来，判了个无期。我把案子直接就翻到了那一年，让历史重新给这位院长来了个审判。是啊，大家都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可是这毕竟是现实，谁都不容易改变。很多事情即便是得到了翻案，但已经是物是人非，得到再多的补偿都不是曾经！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你们的姐妹现在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不知她以后将会怎么样生活，但是我还是会祝愿她早日摆脱心理的阴影。”所长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多年以来的官场黑暗和势力斗争，已经让这位心肠如铁石一般的所长变得毫无感情可言。官场，人情，势力，金钱。各种各样的因素掺杂在一起，让一个有着再大雄心抱负的清官都很难不被世俗的污秽给沾染。也许所长的心底是善良的，只不过被现实打了一层无情的蜡。

所长起身想要离开这个房间，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很复杂的。

“所长！”我叫住了他，“如果你还有这份正义的心，你就应该能够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社会是无奈，为何我们还要继续着这样的无奈呢？你现在既然有了可以改变现实的权利，你为何还一再忍让这样的黑暗？人命关天，但要看是否是死得其所还是死有余辜。我们的伤害还有谁能够来给我们弥补呢？关于队长的事情，还希望所长您慎重一点决定！”

所长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了一步。

“所长！”敏敏也喊了一句，“我们始终会站在队长的这一方！不论结果是什么！哪怕他被捕，我们一如既往到处去申诉！我们的姐妹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我们的生活已经被改变了，我们不可能再这样忍气吞声了！”

所长回头再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还是一言未发，径自离去。

审讯室里面只剩我们三个人和已经变黑了的幕布。队长此时还在拘留所，我们却不知道如何去看望他。但是随即进来的人跟我们说，队长现在是不允许探望的，我们三个现在可以回去了。关于队长的这件案子，几天以后会在省里公开审判的。因为事情牵扯的太大，根本就不是所长一人能够决定的！事情如何，还要看省里的法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