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四节

敏敏发出叹服的语气。

“那么说，你跟队长的感情也很好啊。当队长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之后，你怎么不……你怎么不来照顾队长呢？呵呵！”敏敏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问这种问题啊！

这位女警倒是毫不避讳这样的话题，她很坦然面对自己内心的感情：“是啊！我的确是想用自己的后半辈子去照顾队长，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跟他在一起，我不用考虑任何事情，因为我知道他所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自豪的微笑，这种微笑稍纵即逝，“可是，我毕竟不是他的妻子！他曾经说过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他的妻子。我不知道他之前的生活是多么美好，但我能体会得出他对他妻子的爱！其实也没关系，他不用非要接受我，我现在一样可以照顾他啊！所里面，我算是他的最得力助手了。他也是关心我的，每次执行任务，最危险的活都不让我去，表面上说我碍手碍脚，实际上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这么危险的战场，我一个女孩子毕竟没有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勇敢和果断。”

敏敏也笑了笑：“嗯啊，姐姐我知道你很厉害的！队长如果最后跟你成为了一对，我会衷心祝福你们的！嘿嘿！”

我和小菡在一旁听着这两个才认识没几天的新朋友在一起聊得如此投机，感觉我俩就有点多余了。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队长的感情问题呢？还整出来一个暗恋队长的女警！敏敏这个家伙，现在还一直给这位女警加油。让她追求队长！哎，乱了，乱了！我们这可是要去救队长啊！感情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吧！

车子是队长的车，着我们都是认识的。女警同志开得飞快。虽然我们就处在这座城市的中心，但法院离我们还是有点距离的。为了赶上开庭的时间，我们必要保持最快的速度。

终于，在我们进入法庭的最后一瞬间，法官大人宣布了开庭。

队长被羁押在被告席位上，我们四个因为根本就没有被邀请进来，只能作为家属在后面站着看。队长的表情十分严肃，脸上丝毫没有血色。可以想象得出，尽管作为一名警察，他的身体素质是可以的。但人是肉做的啊。再坚强的意志都是抵不过严刑拷打的摧残。不知道此时此刻。队长作何感想。也许在庭下的人群中除了我们几个是没有人支持队长的，但我们依然坚信队长做的是对的！

“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我们觉得被告的做法有些偏激。而且据我们所知，因为被告曾经亲眼目睹过自己亲人被残忍杀害，我们觉得被告开枪带着很多个人的情绪在里面。死者有罪，但罪不至死，自有法律来惩处这些罪人。但很明显，被告的做法显得有点武断，导致死者毙命。”原告做了一段很长很长的叙述，我只是记住了这么一段。纯属扯淡的一段。是啊，我们谁都想怀着一颗对生命尊重的心，但是有多少人真的是从心底里面尊重别人的生命呢？你看看那吧。穷凶极恶的歹徒们，不问丝毫，一把短刀就可以让人在瞬间毙命。大路上的行人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能被闯红灯的醉驾者或者存有侥幸心理的司机给夺去生命。这是尊重生命吗？别说是对别人的生命保持尊重，就是对自己的，很多人也都得过且过。吸毒，自残，各种非主流的做法简直是让这个社会变得疯狂。犯罪率上升，不孕不育的概率倒是下降了很多。反正啊，这个社会就是不按正常的秩序来！

队长就坐在那里一直听着，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动作。这一次开庭，是对外公开的，还有很多记者也在现场直播。面对着这样的场景，队长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被告，你是不是同意原告所讲的一切事实？”法官大人开始向队长问话。

队长还是头都没有抬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法官敲了一下振堂的法槌，提醒队长现在是审判阶段，法官问话的时候，被告是要如实回答的。我们都感觉到了，队长根本就没有听原告到底在说什么，他要怎么回答啊？难不成法官要当众逼着他认罪？

队长的嘴角稍微抽动了一下，本就枯黄的面容显得愈发憔悴。我们本来以为他会很难决定如何回答法官的问话，可是没想到，队长竟然笑了笑，表情变得如此轻松。

“对！原告说的都很对！”说完，队长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差点笑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被队长的举动给吓傻了！大家都不知道队长为何在承认自己的罪行后变得如此开心！没有人逼着队长认罪，没有人站出来怎么指指点点，他竟然这么痛苦地低头了！这一点都不像是队长的作风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四个在后面为队长捏着一把汗，队长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这样的陈词就能认罪？况且我们并没有犯有任何的过错啊！队长，队长，你怎么了啊！！

为队长辩解的律师本来还想站起来说些什么，但是被队长的行为给镇住了！他没有说什么，没有为队长作任何辩解。队长自己都放弃了，作为律师的旁人，怎么会再白费力气呢？

法官大人在跟很多人商量之后，准备宣判：

“经过法庭多方商讨之后，决定对被告作出以下判决——因过失罪导致‘某某某’死亡，法院判处被告有期徒刑20年！被告可以提起上诉。……”

之后法官又念了好一大段话，我们一句都没听下去。不过我们对队长的判决可是深深记在了心里。20年啊！20年之后的今天，我们都变成了他们这个年纪，而他们呢，一定会满头白发，步履蹒跚！20年，一晃20过去之后，队长的这一辈子不就所剩无几了？这短暂而又漫长的20年，队长怎么能熬过去？

不行！这样的判罚肯定是不公平的！我们都只在心里呐喊着，这是法院，又岂能容得下我们说话的份？我们几个人的心里都愤愤不平，还在责怪队长为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突然这么乖乖认罪！

“不可以！这样的判决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敏敏就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跑到了队长身边，任凭队长身边的安保人员如何阻止她还是站在队长的身边替队长叫出了冤屈，“你们这些衣冠楚楚的审判者们！听好了！当时的情景你们没有一个人在现场，在没有真正弄清楚之前，你们根本就无权对被告作出什么判决！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是容不得一张判决书就可以判定的！我也是受害人，我当时就在现场！那位歹徒谢驰德人质就是我，我竟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让我们帮忙澄清一下这件案子！这究竟是多么可笑的事情！被告那一枪如果不自信的话，或许丧命的就是我了！但是我相信他，就如同他相信自己一样，他会带领我们这群人冲出那个歹徒的老窝！法官大人，如果当时是你，你也许不会开枪，但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四个女生会被凌辱，几个警察会被歹徒们给处理掉！”敏敏眼里闪着泪花，她没有看队长的眼色，也许她怕自己看一眼队长，眼泪就会止不住流下来，“我知道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敏敏说着，指着法庭里的所有有地位的人，都高高在上坐着，“你们都认识那个死了的人渣对吧！我不知道你们跟他们这个团伙合作过多少次，但是我心里肯定有数你们从心底里是惧怕他们的！他们这个团伙陨落了，你们心底在狂欢，在窃喜，但你们如果给一个公正的判决，或许残余势力就会找上你们的麻烦，你们无非就是想把这个罪过强加给被告，让他带着黑暗势力的种种抱怨，一同进入高墙之内。你们是这样想的，对吗？”

敏敏几乎是用歇斯底里的呼喊将这一段话给说出来的！面对着这么多的人，面对着一张张由红变青的脸，想必敏敏句句属实，字字扎进了他们的心里吧！我们三个也随后跑到队长的身边，都站在敏敏的后面为敏敏打气。没想到最为淑女的敏敏，在这一场磨难中变得如此强大！我们都自愧不如！

队长还是一直坐在被告席上，双手被铮亮的手铐铐着，一言不发。

“队长，你究竟在想什么啊？我承认我真的不如这位小妹妹勇敢！抛开我们之间的个人感情问题，单单从工作来讲，你是在执行任务，情况就是危急情况啊！你开枪，开的果断，这一切都是对的啊！你为什么就不辩解呢？队长！！”那位女警姐姐的眼泪早就打在了法庭冰冷的地板上！

法庭一时之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搞懵了！法官大人不得不暂时休庭，择日再审！所有的人都匆匆离开了。所有的人没有对我们的举动表示不满，相反的，他们被我们的言论给打击得灰溜溜地逃走，这让我们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包括其他的陪审团，所有人都避开我们的视线慢慢离去，只留下我们四个还一直站在原来的位置。队长就在法官下令休庭的那一瞬间就被带走了，他没留下一句话，没回头看一眼，没有一丝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