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手中有粮

观北这才知道哥哥在商场当服务生，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着说道：“哥，你……工作会不会很辛苦啊。”

林观南抽出纸巾，轻轻地为观北擦拭着眼泪，安慰道：“说实话，工作的确有点辛苦。但哪有工作是不辛苦的呢？不过哥的岗位也没有什么重体力活，就是工作时间长了点，休息时间少些。好在一周还是有一天休假的。

你哥我还年轻，这点累算不了什么。你看看那些送外卖的小哥们，风里来雨里去的，那才叫辛苦呢！

真的，我对我现在这份工作挺满意的。哥本身没什么技术，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已经很幸运了。不过就是给客人指指方向，递递东西，没什么丢人的。”

观北站起身来，扑进林观南的怀中，说道：“我没说你丢人啊，哥。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

林观南轻拍着观北的后背，继续说道：“你要好好学习，哥供得起你。哥在商场里，既吹不到风，也淋不到雨。福利待遇也不错，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你看到昨天送哥回来的那个同事了吧？她可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呢，不也和哥在一个岗位上嘛！

你啊，别小瞧了服务员这个工作。哥听说迪拜七星级的帆船酒店，里面的服务员一年都有百万年薪呢！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去干呢。好了，别哭了。”

观北擦了擦眼泪，问道：“哥，那会不会有客人欺负你啊？”

“你这小脑袋瓜，尽想些有的没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们的素质普遍都很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德新商场，咱们以前也经常去那购物。工作环境挺不错的，领导也很好。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比较忙碌而已。”

观北又好奇地问道：“哥，你昨天是不是向你的那位女同事表白了？人家拒绝了你，所以你才把自己灌醉了？你是不是失恋啦？”

“别瞎说，叫你少看那些言情剧，你就是不听。哥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失恋？”

“那你怎么喝多了？人家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还能送你回来。”

“我不是和洛一宁吃饭，是和我们商场人力资源部的主任一起喝酒。哥前几天不是送他回家吗？他为了表示感谢，特意请我去他家吃了顿便饭。哥好久没喝酒了，酒量有点退步。我是坐车回来的路上碰到洛一宁的，她担心我一个人回不了家，所以才送我回来的。”

“你没骗我？”

“哥怎么会骗你呢？”

“你最会骗人了。”

“赶紧睡觉，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就到了十二月初，林观南领到了自己第二个月的工资。

这个月没有了法定节假日的双倍工资，所有超工时的加班费、各种奖金，补贴、还有缩水的小费等等，加起来到手不足一万块，只有九千八百多，比上个月总体少了近一千块钱。

不过，林观南已经非常满意了。这样的工资待遇，绝对可以秒杀城里百分之九十的工薪阶层。

林观南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手头上的资金。上个月扣除所有花销，还剩下五千块不到。他和观北两人的实际开销并不大。公司提供的员工餐卡帮了大忙，别看每个月只有八百块钱的餐费，但林观南每天带一个菜回来，着实为他和观北节省了不少伙食费。

林观南算了算日子，十月一号开始算房租，自己当时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到十二月底就到期了。他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给房东转了三千块钱过去，续租了三个月。

现在租住的这地儿虽小，但胜在经济实惠。林观南目前难以承担每月数千元的房租，只好先委屈一下观北了。

他计划再等待数月，等自己手头有了些许存款，就租一个两居室，总不能一直让观北和自己挤在一块儿。

付完房租后，还剩下一万两千元左右。又给观北转了两千元，并嘱咐她留作零花钱，如果冬天需要添置衣物，就自己去购买，若钱不够，再找他要。

看着卡里的万余元，林观南的内心，久违地安宁了许多。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这个月，秦岭曾多次邀请他去家中吃饭，林观南只去了一次，还买了些水果带去。后来，他便以家中小妹备考、自己难得放假需要照顾她为由，拒绝了邀请。

他觉得总是去别人家打扰不太好，没有边界感会惹人厌烦。朋友之间偶尔联络一下感情就行，别人一邀请就去，会显得自己没有底线。

林观南打定主意，要在下周休假时设宴回请秦岭夫妇，以聊表心意。毕竟自己好友稀缺，秦岭夫妇可算得上是凤毛麟角的朋友了。

本月，林观南并未给队长王文哲敬烟，而是在察觉到王文哲的茶叶将罄时，托吴言礼打听，购入了一斤还不错的茶叶置于休息室。他开始效仿起王文哲品起了茶。

林观南仍旧每日早早便前往休息室洒扫庭除，事毕便为王文哲精心泡制一杯香茗，顺带也为自己斟上一杯。这一细微举动，王文哲自然心领神会，但却难以回绝。

至于和洛一宁的感情，依旧原地踏步，没有丝毫进展。若说林观南对她毫无念想，那定然是自欺欺人。

除了醉酒那日的胡言乱语，两人之间不过是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从未有过越界之语，更无亲昵之举。

林观南明显感觉到洛一宁在有意回避，可她对自己又有一种别样的好，着实令人费解。女人心，海底针，实难揣测。

他也曾思忖，是否该约洛一宁看场电影，逛逛街，或许能擦出爱情的火花。毕竟星火可以燎原，不创造机会，又怎能有美好未来。

只可惜两人的休假时间相互冲突，一个周二，一个周三，几乎没有碰到一起的可能。工作之余，二人就如同两条平行线，难有交集。

唯有下班同行的那数十分钟，才是属于他们的私密天地。然而，公交车上的人群有些碍眼，许多话到了嘴边，却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