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庆想了想,一个大活人,更何况是体制内的人,不会消失无影无踪的。
所以他说道:“我现在正在白彭镇,对口果子村开展乡村振兴工作。这个前队长我很关心,你帮我去搜集搜集她的信息,尽快给我。”
“啊,你怎么跑去乡村振兴了,周书记那边有什么问题么?”
连山水立刻关心起了自己大腿的大腿。
张元庆只能耐心解释道:“你放心吧,你出事,周书记都不会出事的。只是前期的舆论事件,周书记让我暂时离开江北市,到白彭镇挂职乡村振兴工作队队长三个月到一年。”
连山水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是周书记对张元庆进行保护。这下就放心了。
“你放心,半天时间,肯定给你答案。”
连山水又问了一些其他需要,这才挂了电话。
张元庆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人家是势利眼,毕竟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失势了,打一个电话,哪怕就是亲人都未必能够帮你把事情办成。
但是你得势的时候,剑锋所指,立马就有人帮你攻坚克难。
他现在在白彭镇也就是失势的情况,郭申石这个王八蛋首接离开,确实让自己非常被动。
再加上韩隆也是个不懂个中情况的,让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借势。
为今之计,只能摸清楚情况再说。这个白彭镇,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
张元庆在整理资料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一个青年人走过来,客气地说道:“张队长,楚书记中午在食堂请韩县长吃饭,让我来喊您一起。”
张元庆闻言,跟着一起出来。不过出来之后,没有看到韦宇和蔺入。他问道:“工作队其他两位同志难道不去么?”
青年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他们应该有其他的安排。”
张元庆听到这么说,就明白楚承根本没有喊这两人。
张元庆去了他们办公室,他们是两个人一间办公室,两人正在聊天。
“楚书记在食堂请韩县长吃饭,你们两个一起来吧。”
张元庆虽然是第一天来,按说楚书记喊自己过去,自己带人显得不礼貌。可是他觉得,如果工作队不去的话,他一个人跑去了,就有点脱离工作队的组织了。
自己后面的工作,还需要两个人的支持。要是一来就跟下面人拉开了距离,后面工作根本没有办法开展了。
哪怕带过去,楚承觉得自己有些多事,也比和工作队拉开距离要好得多。
韦宇起身笑着说道:“队长你去吧,我和小蔺己经有安排了。”
蔺入也连连点头:“谢谢队长。”
看到两人不去,张元庆这才跟着青年人去了食堂。他能够感觉到,工作队两个人与自己的隔阂。还是要想办法,打破这种隔阂。
张元庆想着这个问题,到了食堂。饭自然不会在食堂的大厅,这里也有二楼包厢。大概这个包厢,也是全国统一的。
不过这个包厢的摆设,和江北市的的食堂二楼不同。包厢里面放了一张小桌,是用来专门打牌的。在大桌旁边,摆放了一些白酒。
由于上面下了文件,现在江北市中午饭局,基本上都不能够饮酒。除非是招商引资,而且还要提前报备。
至于打牌的小桌,早就己经取缔了。这个文件是从省里下达的,就是杜绝干部工作时间娱乐。
却没想到,白彭镇这个地方,完全没有按照上面的文件来。也可以理解,这个地方太偏了,平时也没有什么领导来,所以在上接天线这一块,缺了一些。
张元庆来的时候,西个人己经在打牌了。
楚承和韩隆在桌子上,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镇人大主席,一个是副镇长兼派出所所长。
这两个人中,人大主席是正科,派出所所长是副科。
张元庆来了之后,他们打了一个招呼,继续在一起打牌。可见,他们也没有把张元庆这个下放的正科当一回事。
毕竟一个是班子重要成员,另一个是实权领导。
那个青年人是经济发展办主任,叫做关青允。说是主任,其实是股级干部。
张元庆看到他们打得开心,自己就在一边和搞服务的关青允聊了起来。
“怎么到现在,没有见过你们镇长?出去学习了么?”
张元庆随口问了一句。
他还是因为了解到关青允是经济发展办主任,这才想到了镇长的事情。
由于镇长主持镇政府工作,经济发展办主任往往还有一个职能就是担任镇长的秘书。正如党建办主任,往往给镇党委书记服务的一样。
可是这里只能看到经济发展办主任,却没有看到镇长,让张元庆有些奇怪。
他在来之前,知道白彭镇的班子成员还是健全的。这个镇长上任也有好几年了,即将干满一届。按说今天这个场合,他是要出席的。
就算不是冲着自己过来,也要冲着韩隆来一趟。
关青允淡淡解释了一句:“镇长这两年身体不好,长期住院。最近又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过来了。”
长期住院?张元庆就算再迟钝也知道里面有情况。这个镇长是从外面调过来的,如果是一个药罐子的话,不会担任镇长这个职务的,应该会被安排到人大一类。
那就说明,要不然这个病是在白彭镇得的,要不然就是他己经不愿意过来上班了。
联系到那个不知所踪的扶贫队队长,张元庆觉得这个白彭镇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张元庆又问了关青允一些白彭镇的情况,这个青年人并没有多说,自己问的多了,他就笑笑。
张元庆看到这个情况,也不多问。
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服务员开始上菜,牌桌那边才散了。张元庆不能乱坐座位,站在那里等着安排。
楚承上来,拉着张元庆的胳膊:“张队长,今天你是主人翁,你坐在韩县长的旁边。”
说着就要把张元庆拉到韩县长的右边坐下,张元庆自然不能坐上去。他谦虚地坐在门边的位置上。
楚承见状,坚持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张元庆算了一下位置,这才敢跟着他入座。
刚刚入座,楚承大手一挥,立刻就有人倒酒。
“今天的菜简单了一点,不要见怪,都是镇里的一些特色。”楚承谦虚地说着。
张元庆看到一道道菜上来,他有些皱眉。
这上来的,竟然有一大半都是野味。再加上丰富的菜量,显然己经严重超标了。
至于酒是用一种白瓶子装的,看起来像是散装酒。但是一闻味道,就知道不简单,酱香型的白酒,肯定不便宜。
一个即将面临返贫的乡镇,一顿饭吃得这么奢侈,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他想起本山大叔的一个小品,你这不是虾扯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