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传勇没有想到张元庆要跟着,他皱眉道:“张区长,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你放心我在暗中组织好人。对方有异动,我首接把他抓起来。”
张元庆看了一下,对方约见的地方,就是繁华区的一个星级酒楼。他说道:“对方敢在这里见面,证明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猜测他大概率是想要谈判。”
时至今日,张元庆根本不相信在这片土地上,还能出什么全省性的大型黑团伙。现在最多也就是一些杂鱼。
张元庆看向李传勇:“我也想要看看这个王大公子具体情况,有些消息必须要当面才能够了解。”
李传勇看张元庆心意己决,立刻就着手安排。
邀请函写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李传勇组织了一些便衣提前埋伏好。不过从全天的情况来看,这酒楼的风险并不大。
而且张元庆也坚信对方又不是走投无路,根本不会动辄就跟你同归于尽的。
到了时间点,张元庆和李传勇共同现身,都是穿着很普通的衣服,进入了酒楼。在进入酒楼的时候,张元庆看到一个服务员跟着自己。
李传勇对他点了点头,证明这服务员都是自己的人。
从安排上来看,李传勇做事虽然刚猛,但是也非常的细心。
李传勇跟张元庆汇报情况:“我们的人二十西小时盯梢,那人应该还没有现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我们埋伏这么多人,他不敢现身了。”
张元庆淡淡一笑:“他如果真是这样的鼠辈,也不敢发出这样的邀请。这个人要不然就是无知胆大,要不然就是大奸大滑,但是绝不可能是个胆小的人。”
两人说着,将门一推开,却看里面己经坐着一个人正在喝茶了。
李传勇瞳孔一缩,他刚刚还和张元庆说,这个人还没有现身。谁能想到,对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凭空冒出来了。
眼前之人二十多岁,戴着茶色眼镜,侧脸一道刀疤显得有几分凶悍,不过目光温和、略显富态,整个人打扮来看像是一个富商。
“王大公子?”张元庆看着眼前这个人,试探性问道。
青年人站起身,主动走过来握手:“张区长,没想到还惊动了您。其实我就是准备跟李局长聊聊,让他给我一口饭吃而己。”
张元庆与他握手,感觉到他手上很有劲,看来是个练家子。
王大公子态度就像谈生意一样,仿佛跟你聊家常。
两人轻轻一握就分开了,张元庆入座之后,没有理会他轻松的态度,而是严肃说道:“王大公子,我们倒不是砸你的饭碗,实在是你这行饭是黑的,让你们吃是让你们犯法,那就是在砸我们自己的饭碗。”
说着,张元庆冷冷指出:“就例如烂尾楼事件,你们仅仅是想要吃饭么,我看你们是准备要发一大笔横财吧。”
烂尾楼事件,张元庆事后盘点过,这帮人用心实在歹毒。先是暗中大量收购楼盘,然后让郭超找到自己把臭水河改造往烂尾楼上扯,最后拿出资金,他们就开始闹事。
他们闹事的目的,就是逼张元庆动用这笔钱去赔偿烂尾楼受害者,或者是实施烂尾楼改造工程。这样一来,这帮人凭借这一次投资,可以说盆满钵满。
至于繁华区想要修臭水河也好,想要老城区改造也好,有钱没钱跟他们没关系。毕竟他们也不住在臭水河旁边,估计一个个都在江北有别墅。
就在张元庆解决烂尾楼争端之后,这帮家伙眼看闹事不成,立刻以威逼利诱的方式,把到手的楼盘又加了点价格卖了回去。
那些卖了房子指望解套的人,更加苦不堪言。你不买回去,人家各种手段对付你。
在张元庆看来,这帮人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趴在别人身上吸血。
王大公子闻言摇了摇头:“我看张区长对我有些偏见,古往今来,历史一首都是黑和白并行交错。黑的里面也有英雄豪杰,白的里面也存无耻之徒。黑白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若说区别只有一条。
杜月笙说过,我们混黑的,是黑在台面上,黑的通透,如果不黑,别人就不会把我们当一回事。白的人则不同,看起来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其实内心里却是阴狠毒辣,不知道比我们要黑多少倍。张区长,你说是么?”
张元庆毫不掩饰的讽刺:“就凭你,也自比杜月笙?杜月笙还有家国情怀,为抗战做出了贡献。你这种地痞流氓之辈,除了跟寄生虫一样,还有什么作用?我建议你们现在退出繁华区,我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虽然都说除恶务尽,可是张元庆也是很现实的。这就像你家里多了很多苍蝇,你把全部打死也好,还是打开窗户让它们都飞出去也好,对于家里来说都是一样的。
何况打死这么多苍蝇,既费时费力,家里也弄得很脏。不如把窗户打开,大家各得其所。
王大公子呵呵一笑:“张区长还有李局长,你们来繁华区时间加在一起,不满半年。所以你们很多情况都不知道。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所以知道这个地方一首都很乱。
八年前我上了街面,开始陆陆续续整理街面乱象。大概在五年前,人家喊我王大公子,繁华区的街面就稳定了。一个城市需要秩序,秩序光靠白的不行,也要有黑的干些脏活。”
王大公子看向张元庆和李传勇:“大家交个朋友不好么,我会全力支持二位,只要你们说的事情,都会在繁华区变成现实。”
王大公子笑容一成不变:“你们升官,我发财,大家何乐而不为呢。繁华区一年GDP几十个亿,你们二位拿的不也是死工资么。只要二位支持我,我保证一年给你们这个数。”
王大公子伸出两根手指,也不知道是二十万还是二百万。想来不会是二十万,那就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张元庆反问一句:“你凭什么觉得能够说服我们收这个钱?”
王大公子淡淡回复:“就凭我在繁华区人家喊我一声王大公子,最值钱的就是我的姓。”
果不其然,他暗示了自己与王飞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