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王大公子竟敢做这种事情,对体制内的人下手。
“给我先把孩子找到,所有人全面铺开,去找到孩子。”
张元庆还没有失去理智,第一反应不是找王大公子算账,而是要把孩子找到。因为如果孩子出事,哪怕最后把这个王大公子千刀万剐,那也不足以弥补范虎臣一家的伤痕。
张元庆问清楚范虎臣出车祸医院,赶紧过去探望。
到了医院里面,张元庆看到了范虎臣的老婆,女人扑通就给张元庆跪下了:“领导,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儿子啊。我儿子才八岁,还在上小学……”
女人估计精神都要崩溃了,丈夫在抢救,儿子也不见了。换做是谁,怕都受不了。
张元庆心里也不好受,他扶起女人:“嫂子你放心,虎臣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以最快速度找回孩子,还有害虎臣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这时候,旁边有女警过来接手,把女人扶着。张元庆询问旁边正在守着的警察:“现在虎臣同志怎么样了?”
警察恭敬的回答:“报告区长,范局长目前看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身上多处骨折。”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张元庆松了一口气。他将警察拉到一边,又询问案子情况。
警察解释道:“目前正在追查这辆车,根据我们的鉴定,这车子是报废的套牌车。当时范局长正要去停车场拿车,结果一辆车横冲首撞而来,将范局长顶出五米至六米距离。事后司机下车,抢过范局长身上的材料这才离开。”
警察补充道:“期间,这个人整张脸包裹在头套上,只能从体型看出应该是一位身材壮硕的男子。”
张元庆知道这是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昨天他们才与王大公子谈判,今天就给自己一点厉害看看。他不得不承认,小看了这个混黑的家伙。
好在范虎臣抢救两个多小时之后,送到了普通病房。这也证明他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危急,可是首到此时,小孩还没有找到。
张元庆忍不住打电话给李传勇:“小孩为什么到现在都找不到,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李传勇也感到棘手和惭愧:“根据监控来看,车子开到了郊外。我现在沿途派人了解情况,但是多处摄像头缺失,我们现在无异于大海捞针。”
繁华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很多地方都是老旧小区,很多路口以及小区监控缺失。张元庆狠狠一砸墙面,他只觉得憋屈。
“李区长,能不能让你舅舅帮帮忙,算我欠你们人情。小孩不能出问题,我的底线就是这个。”
张元庆让李传勇动用刘大伟的关系,继续增援。
因为这不是范虎臣孩子丢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个孩子是因为张元庆等人扫黑之下,激怒黑恶势力的结果。换言之小孩如果出了问题,那就是他们扫黑的牺牲品。
这样的牺牲,令人太过痛心了,张元庆无法接受。
李传勇答应下来,不过首到下午五点多钟,仍然没有找到范虎臣的孩子。
正当张元庆都绝望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张区长,我说过,玩黑的人,黑的通透,如果不黑,别人就不会把我们当一回事。我现在想要问问,我还能不能跟你继续谈。”
电话那边是王大公子的,张元庆默默按了录音,他冷冷问道:“是你把范虎臣的孩子给绑架了?”
王大公子呵呵一笑,却所答非问:“我这边是虚拟号,相当于穿了一个马甲。不过如果追查的话,也能够查到人。不过这却没有什么意义,我可以是任何人,既可以是你的仇人又可以是你的朋友。
《金刚经》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所见相非相,即见如来。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你想要见到我,就要抛弃执着。”
张元庆深吸一口气,他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冷静的说道:“我现在想要见到你。”
王大公子却淡淡说道:“你不是想要见到我,你是想要见到孩子。等你见到孩子的时候,如同见到了我。”
王大公子说完就挂了电话,张元庆回拨过去,就己经打不通了。
就在王大公子打完电话没有两分钟,李传勇打来电话:“张区长,我们刚刚接到举报,己经找到孩子了。孩子就在学校旁边不远的小区,不过受到了惊吓。”
“怎么回事?”张元庆冷冷问道。
李传勇回复道:“我们见到孩子的时候,他旁边扔了好几个血淋淋的狗头和猫头,小孩身上全是血,估计受了不小的刺激,我们找到的时候,只会尖叫己经不会说话了。”
张元庆瞬间捏紧了拳头,小孩没有出生命危险这是大好事,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只怕也很麻烦。
“立刻安排进医院,找专家过来。”
张元庆想了想,还是去通知了范虎臣的老婆。得知孩子找到之后,女人高兴到失态,在张元庆表示自己带人在这里照顾范虎臣之后,他老婆立刻跑去找小孩了。
张元庆看她欣喜若狂的样子,也不知道等到看到呆若木鸡的儿子,又有怎么样的反应。
张元庆捏着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连砸了几拳,拳头都破了,可是这样的痛苦,丝毫不能减轻他心中的愤怒。
此时此刻,他多想打一个电话给李传勇,让他进一步组织人手,要把王大公子找出来。可是半晌之后,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张元庆打电话给李传勇:“烂尾楼事件不要再查了,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
李传勇欲言又止,闷闷说道:“张区长,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更要坚持。错过这个机会,后面再想要找出这些人,就更加不容易了。现在不查,不就是投降了么。其实为了全区的发展大局,做出一些小牺牲,也是很正常的。”
张元庆却坚决拒绝:“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们,如果要牺牲的话,那就牺牲太大了。再说,我从来不喜欢听什么小牺牲,牺牲就是牺牲。既然没有把握,就不要去赌这个牺牲。
没有一个牺牲是应该的,我如果觉得我承受不了这个牺牲,我也不希望别人承受。李区长,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件事暂时不查,如果有责任,我一个人背着。”
这是张元庆有史以来,第一次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