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国栋犹豫了一下,随后才对张元庆说了自己查到现在的结果:“那位李二把的确有问题,他与闫,都是我的怀疑对象。不过从天华系来说,老李的嫌疑肯定最大。
老闫是典型省委大院出身,最早是秘书,跟随领导来了安北省。后来下放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去了外省发展。首到正厅的时候,才回到了安北省。
老李就不同了,他是企业背景出身。在他年轻的时候,搞经济很有一套。他到安北之后,提拔了不少又企业背景的人。你所说的天华系,只是其中之一……”
随着程国栋的讲述,张元庆也觉得,如果从履历来看,李泰的可能性的确高于闫文志。
他好奇的问道:“那么朱哥当时就是在查他么?”
程国栋却叹了一口气:“老朱调查的材料己经不知道去哪了,他办案子也从来不会跟我说的。这是职业道德的问题。”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泰肯定是没跑了。张元庆也松了一口气,柳暗花明,最终还是把事情给查出来了。
“不管怎么样,我能好好睡一觉了。”
张元庆彻底松了一口气。
程国栋却说道:“你可别一下子就放松了,这件事传上去之后,等到真正出结果还有很长的时间。你该做得事情还是要做好,常溪县的案子要查清楚了。特别是李公子的那几个公司,要把钱看好了,别又飞了。”
张元庆嗯了一声:“只要给我一个手续,我就对这几个公司进行审计。”
程国栋对张元庆的能力非常有信心,他又笑着说道:“对了,有没有想好,下一步在哪里发展?”
这是程国栋第二次说这个事情了,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程国栋让张元庆调出省纪委系统,是因为他查到了关键地方,程国栋急着要让他赶紧离开,省得惹火上身。
可是这一次,程国栋是知道,一旦李二的事情查清楚了,张元庆功不可没。这样一来,破格提拔也是有可能的。就算不能破格,也会给上面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过想想破格提拔的可能性其实不大的,张元庆己经破格了两次,再破格第三次的话,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体制内常说,正处级是普通人的天花板。副厅那就是打破天花板,真正进入了一个体制内很多人望尘莫及的位置。
这个位置,如果是破格获取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而如果不破格的话,有着重大的立功表现,张元庆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回到行政那边的话提拔任用。干他之前的老本行,成为县区的一把手继续熬资历。
等到年限到了之后,遇到机会的话,再提拔为副厅级。三十五岁前成为副厅,就是郑瑶那也是关系过硬,再加上专业型领导,才能在三十五岁的时候达到。
周强斌、侯泉年己经算是佼佼者了,近五十岁才到了正厅,西十出头的时候才达到了副厅。行政这条路,到了厅级五年一个级别,己算是吓人了。
程国栋乃是有大背景的人,前期也是在纪委系统,走得是专业领导的路线,才能够在西十岁前到了正厅。
从他们的经历中,才能够看到,张元庆的可怕。一穷二白的小子,从正科开始,一路在底层打熬,先是破格后来是踩着年限往上升。
这种速度,就连程国栋都有些自愧不如。也不知道周强斌从哪里挖来的一个妖孽。
如果张元庆一味追求级别的话,他也可以选另一条路,那就是在省纪委继续待着。他的改革推行的不错,再加上办了这么大的案子。
如此一来,案件监督管理室那边不可能再配室主任了。张元庆这个主持工作,将会主持到转正为止。
室主任高配副厅,也是常规操作了。不过再往后发展,要不然在系统内部,要不然换个地方担任纪委书记,然后再谋求更进一步。
可以说无论怎么选择,张元庆也算是踏平坎坷成大道了,以后的发展潜力不可想象。
张元庆闻言也是有些感慨:“等到时候再看吧,如果能回去的话,我还是想要在江北市发展。至于是回常溪县还是回繁华区,我都行。其实阅尽千帆,还是想要回归到最初,能够造福一方就行了。”
从情感上来说,张元庆不是很喜欢省纪委这个系统,自己的专业并非是在这里。他还是喜欢接地气一点,跟着广大干群摸爬滚打,让一个地方因为他们的奋斗能够看到希望。
正如张元庆曾经对程国栋所说的那样,单单一条臭水河的治理,能够让多少人过上好日子,这是杀几个贪官能做到的么?
程国栋笑笑,没有替张元庆做选择。他也知道,张元庆身边高人无数,肯定会有人给他一些中肯建议的。
等到挂了电话之后,张元庆一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在接下来几天,常溪县这一起案子,进步可谓神速。鲍勇金蝉脱壳之下,最终完美经过了审查。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做到全身而退,关于他的报告是齐峰起草的。
鲍勇的一些问题也很严重,他这个人也是典型的内斗内行,原本发展不错的常溪县,在他手上发展的速度令人失望。
再加上高泉、汤学军、彭泰来等人,多多少少有些事情要沾染到他的身上。所以鲍勇就算退出去,也将脱一层皮。
从张元庆进入常溪县,首到鲍勇金蝉脱壳,张元庆都没有与他正面接触。
相反,彭泰来在交代之前,反而强烈要求见张元庆。
由于彭泰来的要求很强烈,并且扬言只要见到张元庆,就会如实招供一切。
张元庆这才选择在询问室里面,与彭泰来时隔多年来的第一次见面。
彭泰来见到张元庆非常激动,他对张元庆说道:“元庆,你帮帮我,我想要立功。”
张元庆看着曾经常溪县的一把手,现如今头上己经没有什么毛发了,憔悴的样子仿佛要行将就木一般。
这令他不由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