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玥进了内殿,见六皇子盘腿坐在软榻上拿着一面小鼓发呆。
安西玥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与六皇子相处也挺自然,“看着一面鼓发呆,看来我的医治起作用了。”
安西玥继续替六皇检查伤口,又换了新药,再一丝不苟的替他施针通筋脉。
待换好药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安西玥对宴清道:“待会儿我再写几个食谱,里面加了对六皇子伤口很有帮助的药材,按照食谱每日做给他吃,对脸上的伤口恢复很有帮助。”
“记下了。”宴清感激道:“自从县主替六皇子医治后,六皇子每天的饮食都很规律,身体也越来越好,连沈太医过来看过后都说县主的药起作用了。”
安西玥看了六皇子一眼:“光是我药起作用只能保住他一命,要不要重新振作起来只有他自己能够帮他。”
姜霜在一边打下手,小十握着一柄长剑如木头人一般看着安西玥奇怪的举动,一句话也不说。
六皇子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安西玥:“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就算你治好了我,我也给不了你任何好处,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六皇子第一次主动开口和安西玥说话,脸上缠着纱布。
安西玥轻抿着嘴唇,浅笑道:“那么沈太医也在尽心尽力的替六皇子医治,六皇子以为沈太医会从六皇子身上捞到什么好处呢。”
“他是那个人叫来的,他不敢不来。”六皇子怨声道:“宴清说是你主动要来替我治伤的。”
“刚才太子殿下也来探望你了吧,你以为凭你现在一无所有,完全没有任何前途的一位庶民,你与太子又不相熟,他为什么要来看探望你。”
南宫锦瞪着眼睛盯着她,满目鄙夷道:“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世人瞻仰他,赞美他,如今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我对他没有半分威胁,他不过是做做样子想要赢得更多的声誉。”
“也许真的如你所想,最冷不过帝王家。”安西玥感叹道:“我见四皇子也来探望过你。”
南宫锦则想的是当初他被贬时,没有一个兄弟为他求情,南宫灏更是火上浇油主动递奏折弹劾他,其余兄弟没有一个人替他求情。
平时的虚情假意全都在他被贬除京都的那天停止上演,就算他已远离京城,他们也不愿意放过他,划破他的脸,想要让他死在路上,才能解除他这个威胁。
他知道,他们正高兴铲除了他这位竟争对手,必竟那个位置的吸引力比任何手足之情都要重要得多。
南宫锦冷笑:“他们明明通通都想我死,我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庶民,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现在又来演戏。”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现在的你来说重要吗?”
南宫锦苦笑道:“许氏一族如今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以前支持我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牵连,现在储君之位已定,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所以我才想不通为什么你们还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