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横抱起她,门口守着的白一也跟着他们下楼,充当他们的司机。
一行三人乘电梯直达地下室停车场。薄时漠探进身子把人放好,让她靠着窗。再是和她隔出最远的距离,在另一边车窗坐好。
“回红珊瑚。”
他下了命令,白一便降下挡板,安静地开着车。
薄时漠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一下又一下得,慢而有劲得揉捏自己的鼻梁。直到好一会以后,他才慢慢睁开眼。
抬头便是窗外闪过去的荼靡的夜景。
一片黑夜里,源源不断的灯红酒绿在发着各样的光。
街上人来人往,在薄时漠眼里不过是各色的假面,各式的装而已。
他厌恶感很重。
而今天贺寂州选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环境嘈杂的很,他就算是走了无人打扰的VVIp通道,也觉得够脏。
他犹豫之后,还是握紧了拳头,壮实的小臂上条条青筋暴起,这才一路走上来。
为的也不是别的,一大原因也是怕陆相挽喝醉了会多嘴说出他失忆的事情。
他没道理说服自己赌她心里能有分寸,能守口如瓶,为他着想。
也不能委派他人,就怕拦不住陆相挽多嘴还多了一个人知道,成了自找麻烦。
不过刚才看贺寂州的样子,匆匆忙忙的,看他的眼神也没有异样。看来陆相挽应该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薄时漠微微转过脸,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和他拉拉扯扯,今日却乖巧的过分的女人。这一刻,心里觉得她也该是个两面三刀的女人。
惹人讨厌,还很聒噪。
根本就比不上凌司如的一根手指头。
他后悔了。
他就应该命人直接把她捂嘴带走,而不是自己来折腾一趟。
费力费神费时间。
薄时漠自己也不知道他看了陆相挽多久。
陆相挽更是不知道薄时漠正在打量她,她倚着车窗,睡得正香甜。
薄时漠一路又把她抱回主卧。
“薄时漠,我要喝。”
“给我喝……”
陆相挽不知道怎么又醒了,正死死拽住他的衣摆,嘴里念念叨叨着要喝什么。薄时漠轻轻扯开几下都没成功,就用蛮力把衣服拽回来。
两人一拽一扯,陆相挽竟然被他扯得掉下了床。
“砰——”
他倒是躲得快。
现在,陆相挽脑袋躺着的地方就是他刚刚站着的地方。若他没把腿退开,她的脑壳必定就是砸到他的小腿。
“我好痛啊。”
陆相挽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又好像是起的太猛,坐不稳似的,乌黑的小脑袋又往前边一头栽倒,好巧不巧地,脑袋就撞在了薄时漠的两腿中间的那物什上。
再是晃晃悠悠地在他的分开的两腿间趴倒下去,一动不动的。
薄时漠倒吸一口凉气。
可他反应过来,陆相挽已经栽倒了。
虽然陆相挽倒下没有故意用力,但他腿间的那物什还是被她砸得生疼。
薄时漠的脸色那一刻立即便是铁青,浑身僵硬,那个地方,除了她刚刚撞到时发疼,现在却慢慢变成了一阵阵的酥麻。
又麻又痒,还有微丝的疼。
诡异的很。
更诡异的是,这个女人正趴倒在他腿间下的地板上。
他即刻收回左腿,愣了几秒,便是走姿出奇板正得,一路走向衣帽间,再是走向浴室。
进浴室前,他还往陆相挽这里飘了一眼。见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的姿势。
他也没管。
等他洗完澡,他自然会和她好好算账。
陆相挽在水声淅淅沥沥的时候,翻个身又坐起来。她有点口渴,但她的眼睛很困,且并不对于睁开表示配合。
她迷迷糊糊地四处摸索着,终于又翻倒在床上。
薄时漠很快就洗完澡,在衣帽间翻衣倒柜地找寻自己的睡衣。顺便准备他搬出去需要的行李。
不过因为他独占欲很强,也有洁癖,所以他的私有衣物饰品从来不允许别人碰触。这下因为失忆,他自己也不太记得清,他平日里爱穿的都在哪里。
“你在找什么?”
陆相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倚在了衣帽间门口。薄时漠回头见是她,讶异她走路竟一点也没声。
“你乒乒乓乓真的好吵。”
陆相挽是在埋怨,但语气很软,很娇嗲。她也没看薄时漠,只是闭着眼把那些衣服的位置通通念了一通。
“你底裤在你左手柜子二排。”
“白衬衫呢,就在你后面推拉门右手边。”
“还要别的吗?”
陆相挽还是闭着眼,她是真得想睁开,也是真的困。
“西装裤在哪?”
薄时漠试探性的问一句。
“左边推拉门里面,倒数后三排都是。”
薄时漠都记着,立刻往她说的方向去寻,果真位置一点也没错。
待他再从衣帽间出来,陆相挽也不在衣帽间的门口,她在床上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