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柠走过拐角下楼。
薄盛来也提前半分钟在这里等她。
“你的话多了。”
他冷眼看她走近又走远，终于在沈青柠要离开他的视线之前，他终于说话了。
“二哥让我出面之前，难道不应该先告诉我前因后果吗？”
沈青柠知道他的意思是，她不应该把幕后黑手是凌或白这件事告诉陆相挽。
可她不想听他的。
当初她在实验室做产品研发的时候，他就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她愚昧得偏信他的一面之词，才会让自己现在在陆相挽面前下不来台。
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陆相挽也有权利知道她该知道的真相。
“事情闹得不小，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他双手交叉抱握胸前，背靠在墙上，说出来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实验室里可没有电视机摆着让我知道。”
当然，除了电视机，连信号都没有。
薄盛来不可能不知道。
“那刚才的机会不错，你为什么不解释？”
他话里嘲讽，没有丝毫的关心。
沈青柠此时正背对着他，站在楼梯下。她慢慢转过身体，仰着脑袋看薄盛来。
起初没有开口，只是用很复杂的眼神盯着他的眼睛。里面或许是在考究，是失望，甚至看着他的表情在自嘲。
一两分钟之后，才是她足够云淡风轻的声音。
“解释什么，说我给二哥白白当枪使，还是我成了背锅侠，做了傻瓜，她刚才说的话其实是一语成谶。”
薄盛来心里像是被人戳扯了一下。他不敢看她太过严肃悲咽的眼神，故意敛紧了眼神，重新变得嬉笑淡漠之后，又转而问起其他。
“你怎么知道幕后的人，是凌或白？”
沈青柠哼笑出声。
薄盛来之所以居人之下的原因，她可算是知道了，他说话还真是不过脑子。
“二哥难道不应该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幕后的人是凌或白，就我和相挽姐姐不知道吗？”
薄盛来还在猜测。
“白年年告诉你的。”
沈青柠是怎么知道的，不关他的事，所以她也没必要解释。不过最后还有一句话要送给薄盛来，也算是对他的提醒。
“相挽姐姐不是薄家人，不论发生什么，她总是无辜的吧。”
她收回眼神，转过身就洒脱得往外走，薄盛来倒是没有拦着。
“婚礼要开始了。”
“我先走了。”
沈青柠转弯到大厅就看见了陆相挽，这一次她没有走近。
陆相挽没去找白年年，半道而返就从楼上下来。
楼下的薄时漠和贺寂州不见人影，她便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半刻钟之后朝她走过来的是李岁安和宋归至。
“薄太太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李岁安总爱称呼陆相挽作薄太太，倒也不是她对她有多尊重，只是这个名头，是薄时漠让他这么喊着的。
“嫂子。”
上次婚宴匆匆一面之后，这是陆相挽第二次见宋归时。
宋归时穿着白西装看起来彬彬有礼的，说话也温柔悠闲，只是她和凌夏浔的第一面也是如此，凌夏浔现在对她也不多绅士。
怕都是他们习惯对外的伪装而已。
这样想着，她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好像婚礼快要开始了。”
“仪式在后花园，薄太太不过去吗？”
宋归时在一旁站着，陆相挽也不好说话。瞧着时间还早，人也不算多，她想和李岁安单独说几句话。
“归时，我能不能和岁安单独说几句话？”
“可以的，嫂子。”
宋归时走远之后，李岁安也在她一旁的沙发坐下。
“你把他支走是想说什么？”
陆相挽问得倒是直接，因为她确实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不出来什么寒暄的台词。
“今天的婚礼，凌家有没有人来参加？”
“好像没有。”
“你是要等谁吗？”
“没有。”
陆相挽也不知道自己在等谁，她好像谁都想见。
“凌家的那几个都不会是善类，你斗不过她们，所以还是离他们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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