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名唤大鱼儿,见过花公子。”
那鹅黄女子对着花申行了个礼,神态优雅的缓缓说道,说罢,还冲着那两名陪侍在花、康二人身边的女子挥了挥手,将她二人挥退了出去。
而花申却是在听了这鹅黄女子的名字后,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呛得他咳了半天后才满脸惊讶的开口对着这鹅黄女子问道:
“你、你叫大鱼儿?”
“是,小女子正叫大鱼儿,莫非公子见过小女子么?”那鹅黄女子眨着一双美目看着花申问道。
“没,没听过,在下只是好奇一问罢了。”
花申摆了摆手说道,不过,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一个劲的腹非,你们这是个什么画舫啊,不是小红便是小绿、要不就是青岚,都是带色的,如今可是来了个不带色的,却还是个大鱼儿,你丫的弟弟是小鱼儿么?一会儿会不会再跑出来个花无缺上演一场绝代双娇?
花申在这腹诽着,那大鱼儿却是又对花申说道:“刚才听公子对我那婢女所点批之言可谓是字字珠玑,想来花公子对这音律之道也必是极为精通了,因此小女子也想向花公子你讨教一番,不知可否?”
花申听罢却是连连摇头,开玩笑,他懂个屁的音律,之前他的那番言论放到后世里基本上每个人都会说,如果给他换一个真正精通音律之人,那他是万万指点不出什么的,就像是你能给业余歌手挑刺、但绝对不意味着你就能给专业歌手做评判一样。
“公子莫不是看不上小女子的琴技么?”
那大鱼儿见花申拒绝倒也没露出什么不高兴的神色,只是语气平淡的寻问道。
“哪里哪里,姑娘客气了,我只是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便久留,这就要告辞了,还请姑娘见谅。”
花申说罢,又拽了拽那自这大鱼儿进来后便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康公子。
“啊,花兄,你有何事?”
被拉醒了的康公子立马一抹嘴唇,眼睛仍然盯着那大鱼儿问道。
“康兄,我家中还有些事情,我们这就回去吧?”
花申看着这康公子的模样,双眼一翻,回道。
“啊?这、这便要就回去么?你不说。。。”
“我说了我家中还有事情,康兄莫非忘了么?”花申赶紧截住了这康公子的话头。
“哦哦,是的是的,我险些忘了花兄家中还有事情,那花兄便请先回吧,我还要于此再行歇息歇息。”
康公子的双眼依旧不离那大鱼儿。
那大鱼儿倒是不再意那康公子瞧向自己的那红果果的眼神,她只是定定的看着花申不放,以她的眼力自然是看出了他根本就没什么事,他急着要走,完全就是在躲着自己,这就让她心里很奇怪,以自己的容貌,没理由会让男人躲着自己走才是,可这花申,却是为何有这般行为?当真不能理解。
只是她却不知,花申之所以要急着走,只是不想自己的那点老底被她掀个底掉,然后白白丢人而已,事实就是这么简单,但往往越是简单的事实,却往往是最令人想像不到的,就像这大鱼儿,任凭她再聪明,也实在是无法想到花申躲着她的原因竟然只是不想丢人一样简单。
不过花申却是没心情理会这大鱼儿了,再加上他先后己然跟这康公子喝了不少的酒,说说笑笑的时间也已接近傍晚,他这还准备回去吃小玉儿做的饭菜,既然这康公子不愿回去那就由得他,当下就对着他说道:
“即如此的话,康兄,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花申便又转身冲着那大鱼儿笑着拱了拱手,以示别过之意,随即便转身离去。
却说这大鱼儿眼看着花申离去,定定的站了好一会儿,稍加思索后便展颜一笑,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却对自己道:
“他一个普通人罢了,何必在他身上花费那些心思。”
随即便也转身走了出去,却是连理都没理会那康公子,那康公子眼巴巴的看着这大鱼儿离去,心中的那份失落劲就别提了,只是奈何佳人已离去、只得唤来小红解春风。
这康公子在那秦淮河上春风几度就不提了,却说花申回到家中后便与张老三、小玉、陆大有等人吃了顿全家例行的晚饭,小玉倒是很敏感,她敏锐的嗅到了花申身上的脂粉气,虽说花申经常会因制作那些香水而沾染上些混合的气味,但是那香水味与其它普通的胭脂水粉味不同,再者,以小玉那女人天生的敏感,很是轻易的便嗅出了她这花大哥身上的那股陌生的香气。
小玉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起来,但也只是开口对他道:
“花大哥,你将今日里穿的这身衣物换下来吧,我给你清洗一下。”
“这不是前日里才洗完的么?怎么今日还要洗?”
花申一愣,这洗衣服还带上瘾的?小玉听花申如此一说,却是俏脸一红,也没言语。
花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倒也没废话,回屋便将衣服换了下来给她,小玉一拿到衣服便直接开洗,仿佛上面有着什么她非常不喜欢的东西一般。
花申虽是奇怪,但倒也没多问,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会奇里奇怪的,少问没毛病,张老三是个闷货,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再说,他个大老爷们的,花申也实在没什么好跟他说的,至于那陆大有,吃过饭后总是会去那院子中打上几遍拳,花申之前还好奇的看了几天,但看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新鲜感了,便也懒得再搭理他了,最后又看着正洗着衣服的小玉,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家里的人,还是太少了啊,感叹完毕的他便又转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是又去摆弄什么了。
深夜,郊外,某不知名处,黑屋。
“说吧,你只是一名普通的作坊工匠,如今把口风守得这般紧,又是何苦来哉?”
黑屋中一名身着黑衣的蒙面汉子向着那绑在柱子上的人说道。
“大爷,您是我亲大爷,您也说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作坊工匠,哪会知晓这般机密的事情?”那绑在柱子上的人说道。
“你这是何苦呢?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天下更多的穷苦百姓,我们也不想为难与你,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将那香皂等物的制作方法完完整整的告知与我,我自当会放你回去的。”
那黑衣汉子继续劝说道。
“大爷,我不知道您是干什么的,也不想知道您是干什么的,只求您放我回去吧,我真不知道那香皂的完整制法啊。”
那被绑着的工匠一脸的哀求。
“打!给我继续打!注意不要打头脸和手脚一类容易被看到的地方!”
这黑衣汉子见这工匠死活也不肯说,立马改了之前那副好言相劝的嘴脸,当即便恶狠狠的对着身边的人吼道。
随后便有一阵皮鞭抽打与拳脚加身的声音混杂着一声声的惨叫传了出来。
“大爷、各位大爷,我说、我说,求求你们别打了。”
那名工匠在经历了一番拷打后终是挨不住了,开口求了饶。
“早说不就好了,免得受这一番罪。”
那黑衣汉子嘿然一笑,冷冷的道。
“大爷,不是我不说,就算是我说了,与你们也是无用啊。”
那名工匠胆战心惊的看着那黑衣汉子说道。
“为何?莫非你林家有这方法能制得,我们有了方法便制不得么?”
那黑衣汉子双眼一瞪,满脸的凶悍之气瞬间就暴露了出来。
那被绑的工匠一见他这副模样立时便吓得尿了出来,颤抖着双腿说道:
“不是不是,大爷,我们家夫人就怕有人打这香皂的注意,因此当初只是每人教了一项手艺,其它的全然不知,就算我今天告诉你我会的手艺,那你也依然制不成啊。”
“哦?你家夫人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这却也不难,只需我将所有的工匠都抓一遍,不就问全了这香皂的制作方法吗?”
那黑衣汉子嘿嘿一笑,冷然道。
被绑的那工匠脸色更苦,只得继续说道:“其实还有最重要的几样东西每日里都是直接从林家的宅院里运出来的,这些东西的制法无人得知,恐怕只有林家母女才知晓了,可若是少了这几样最关键的东西,就算你知道了其余的全部制法,那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黑衣汉子听了这话,倒是沉默了起来,想不到这林家的防范竟如此周密,他思索了片刻后,又向他问道:
“那当初教你们这香皂制法的可是林家人?”
这工匠现在觉得自己反正已经将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也不差这最后一点了,索性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将花申与小玉教授他们肥皂、香皂与药皂的事情全部如数告之。
那黑衣汉子听到后,却是哈哈哈大笑起来,你林家千防万防却还是留下了这么一个大漏洞,看来今日是可以好好的交上一差了。
这黑衣汉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便很是高兴的拍了拍这名工匠的肩膀,道:
“我们这便放你回去,只是回去后你要是把不住自己的口风,可就要小心自己家中那些老少的性命了。”
“是是,小的自当省得,我若是守不住这口风我家夫人也决不会轻饶我的。”那名工匠点头如捣蒜的说道。
“你明白便好。”
说罢,便冲着之前抽打这工匠的人挥了挥手,那人见这黑衣汉子的手势,倒也是利索,三两下便解开捆绑这工匠的绳索,向门外一指,随即又使劲一脚将其踹向了门口。
“小的谢谢大爷们的不杀之恩、谢谢大爷们的不杀之恩。”这工匠边跑边说。
“五爷,我们为何不之杀了,以绝后患?”那行刑的人问道。
“杀了他,给对方提醒吗?蠢货!”那被叫做五爷的人瞧向属下狠狠的喝骂道。
“是、是,属下明白了。”之前抽打那工匠的人在这黑衣汉子面前,全然没了之前的凶狠,取而代之的,却是如见了猫的耗子般而战战兢兢。
“你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尚要处理。”说罢,这黑衣汉子也不理会那人,径自向门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