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陛下从京城带来的东西,据说都是陛下的生活必需品。”
听到这番话,花相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么多的箱子,还必需品?
她来到边境,出了兵器和战袍之外,也只带了三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些必要的干粮而已,其他的东西一律都没有带着。
而这么多的东西,璟北帝这是换了个地方享福来了?
“将军,而且……”
“而且什么?”
陆舍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还带来了两个御厨,四个宫女,一位太医,据说这位太医还是太医院的简院首,可咱们的营帐只剩下一个,倒也不是住不下这么多人,而是性别不同,也不好住在一起。”
听到陆舍霄这番话,花相影简直要被气笑了。
带御厨和太医也就算了,竟然还带了四个宫女?!
“剩下的营帐给宫女住,将那两个御厨安排到咱们火头军那里住,至于简院首……”
花相影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们不适合住在一个营帐里面,多有不便还会被人说闲话,你那里怎么样?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再想其他办法。”
“方便!”陆舍霄连忙开口:“将军放心,简院首与末将住在一起,末将一定会照顾好简院首的!”
“不用那么麻烦,简伯父不是那种会麻烦人的性子,你将情况与他说明就好。”
陆舍霄当即点头:“是,将军放心!”
吩咐陆舍霄在营帐搭好之后,便将璟北帝请过来,花相影便转身离开了。
她是要与孟国交涉下战书一事,但她并不打算能和孟国打起来。
目前,还是要等着明归泽的消息。
一旦明归泽那边进展顺利,她这边也不需要顾及那么多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当晚,花相影收到了明归泽传来的信。
虽然不是明归泽亲自前来,但也是他派了心腹亲自送信。
看完了明归泽的信,花相影将信纸放在烛火下烧毁。
“他可有交代其他什么事情?”花相影询问道。
心腹微微颔首,道:“主子特意交代,让属下转告将军,将军大可放心的去做,即便是到了最后一步,也并无大碍,京城那边有主子善后,相信在军营之中,将军也有方法可以解决。”
花相影听着,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等火快要烧到了指尖,松开了手指。
信纸的一角在掉落的同时被烧尽,花相影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灰烬上面。
“那也请你转告他,我打算做到最后一步。”
心腹微微一愣,随即抱拳,恭敬开口:“将军放心,属下回去便转告主子,请主子提前做好准备。”
明归泽的心腹离开后,花相影转身走到桌前,写下了一封战书,同时还特意分开写下了一张小纸条,一同塞进了信纸里面。
随后,她便亲自带着信封和弓箭出了主营帐,连夜赶去了孟国军营,将信封绑在箭矢上面,射进了孟国将首的营帐之内。
营帐中的烛火尚未熄灭,花相影知道,孟国将首一定能够第一时间看到自己送过去的信封。
而后,花相影便带着弓,转身离开了。
待孟国将首拿着信纸跑出营帐的时候,早已没了花相影的身影。
在次日的上午,孟国便派人前来回应战书一事,双方定下在三日后,边境以外十五里的位置见面。
得知这个消息,璟北帝也是格外满意的。
虽说璟北帝身为璟北帝王,但每日在自己的营帐里面夜夜笙歌,尤其还是在军营之中,难免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
当然,即便是有不满,也只是在心里面腹诽一下,或是在私底下,好友之间相互吐槽一番,倒也不敢多说。
转眼间,便来到了与孟国相约的日子。
花相影与陆舍霄率领将士们来到十五里外的地方,而璟北帝自然也是一同前往的,只不过,他是被人抬着过去的。
十八个人抬着那木台,上面放着软榻,软榻上靠着璟北帝,甚至还有两个宫女在侧,端茶倒水,团扇扇风。
花相影与陆舍霄打头阵,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自然也是最先与孟国将首碰面的。
孟国将首在看到花相影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花相影对此究竟是计策,还是真有打算。
可看到后方,被十八个将士抬着的璟北帝,他突然明白过来了。
有这样的皇帝不除,难不成还要等着这昏君将璟北败坏吗?
孟国将首扬声说道:“花将军,对于我国使臣与杨大人在贵国遇害一事,此前一直推脱,毫无进展,而后在查出是贵国皇后所为,便不打算给我国一个交代,就直接下了战书,贵国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吧?”
花相影听着,面不改色的开口:“莫将军也该知道,皇后原也是孟国之人,而且陛下在此之后,便废除了皇后之位以及太子之位,将皇后打入冷宫,这难道不算是交代?”
“璟北皇后早已经认了璟北官员做父,连姓氏都能够抛弃的人,我孟国瞧不上!更何况,杨大人在孟国的地位不低,相当于是璟北的宰相,这岂是打入冷宫就能够交代的?!”
花相影的眸光微微闪烁,随后便问道:“那莫将军的意思是如何?”
孟国将首冷哼一声,说道:“我国无意与璟北兵戎相向,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交代罢了,这样好了,一命抵一命,若是将军愿意赌的话,本将便会蒙上眼睛,手中的箭矢随意射出,至于射到谁,那就各安天命了!”
说着,孟国将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黑布条,很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花相影心中便明白了孟国将首的意图。
原来,他竟是这么打算的。
确实也是甚好。
陆舍霄皱起了眉头,凑到花相影的身旁,说道:“将军,这件事情确实是死伤人数最少,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可若是伤及了无辜将士,未免也有些太……”
“本将明白你的意思,可此番若是真打起来,死的无辜之人又何止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