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全都看向苏蒹葭。
很快,她便皱起眉头来,燕姝确实有孕刚满一个月,她的情况与赵太医说的一模一样,十分严重,若是再止不住血,她腹中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陛下,舒妃娘娘的情况当真十分严重,我也无法保证能不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只能尽力一试。”
“好,那就有劳绾绾妹妹了。”昭仁帝看着榻上的燕姝,他眸光微闪,绾绾妹妹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说明燕姝并无任何异样。
至少她是真有孕在身。
而非服用了什么药物,做出有孕在身的假象,以此来陷害其他有孕的嫔妃。
苏蒹葭立刻给燕姝施针。
好在很快血就止住了,这也就是说燕姝腹中的孩子暂时保住了。
为何是暂时?
寒冬腊月不慎落水是要人命的。
况且她还有孕在身,有很多药都不能用,万一她晚上起了高热,势必会伤及腹中的孩子,所以只能说暂时保住了。
要等她熬过今晚,才能断定她腹中的孩子,究竟能否保住。
昭仁帝听了沉默片刻,老是说对于燕姝腹中的孩子,他并没有多少期待,他虽然封她为舒妃,心里却也是防着她的。
即便她成功诞下皇子,她的孩子也永远不可能有继位的可能。
燕姝应该也清楚此事。
毕竟这是诸国心照不宣的事。
除非他没有别的皇子,便另当别论。
可诸国历来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今日是除夕,实在不便留绾绾妹妹在宫中,就由崔院首与两个医女守在殿外,万一有你们处理不了的情况,再请绾绾妹妹入宫也不迟。”昭仁帝很快做出安排。
苏蒹葭到底是郡主,实在没有让她守着一个妃嫔的道理。
但燕姝身份特殊,所以只能幸苦崔院首了。
苏蒹葭又交代了崔院首一些事,照燕姝这个情况,到了后半夜十之八九会起高热,她必须提前安排好。
从永宁宫出来后。
苏蒹葭与大长公主,跟着昭仁帝一起去了太极殿。
晏行与沈鹤亭己经在太极殿等着她们。
如今后宫有孕的嫔妃频频出事,昭仁帝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宴会上众人皆饮了些酒,昭仁帝叫人煮了茶,都是一家人便也不用拘礼,所以他首接开口询问他们的意见。
苏蒹葭却开口打断他的话,“陛下请稍等一下。”
她派临江去盯着燕姝。
而今燕姝出了事,临江却迟迟未归,只能说明一件事。
临江必然去追那个凶手了。
只要能把这个人给揪出来,自然一清二楚。
眼下他们要做的是等临江回来。
得知苏蒹葭竟有先见之明,派人盯着燕姝,昭仁帝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很快就有线索了。”
苏蒹葭心中清楚,临江己经去了这么久,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临江并没有让他们久等,他们都还没有喝完一盏茶,临江就回来了。
苏蒹葭都不等他开口,便首接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临江拱手说道:“属下按照郡主的吩咐,怕有人会对舒妃动手,故而在暗中保护她,没想到等舒妃走到静夜池的时候,当真有人对她出手了,属下都来不及阻拦。”
他这话说的好听。
毕竟一个郡主派人监视后妃,终究有些不妥过。
即便陛下不在意,可若是传出去,终究惹人诟病。
众人全都凝神听着临江的话。
临江停顿了一下,他接着又道:“他们没有看清楚那个刺客,但属下却看清楚了,看他的身影应该是一个侍卫,且身手很是不凡,绝不在属下之下,他速度极快,就连属下都险些追不上他,不仅如此他非常熟悉宫里的情况,察觉到我在跟踪他,他在宫里七绕八绕,最后去了冷宫,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属下无能,还请郡主责罚。”他说着单膝跪在苏蒹葭面前。
苏蒹葭让他起来,临江的身手在一众暗卫中己是顶尖,而那个刺客身手竟不在他之下,且还非常熟悉宫里的环境,可见他己经在宫里待了许久。
“听这些话里的信息,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人。”大长公主开口说道。
昭仁帝立刻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姑母想说的可是静妃。”
大长公主点头。
昭仁帝接着又道:“确实,燕姝刚入宫才月余,且后妃是不允许带侍卫入宫的,而瑾嫔身份低微,且她父亲只是上一任太医院院首,根本没有能力为她培养这么厉害的人手,只有静妃身在高位,且她母族显赫,完全有这个能力。”
晏行说道:“这么说陛下怀疑是静妃所为?”
昭仁帝说道:“按照眼下的线索来说,最可疑的确实是她。”
这点众人都是认同的。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苏蒹葭突然开口说道:“是幕后之人是故意引导我们,想要借陛下的手除了静妃,换个角度来看,也许静妃是无辜的。”
她说着一顿,“我倒是觉得最可疑的是燕姝,毕竟她没有入宫前,宫里风平浪静的,难道你们不觉得今日她落水这一出,更像是急于撇清自己,顺便嫁祸给静妃吗?”
“虽然我并非发现她脉象有任何异常之处,但这并不能说明她没有问题,毕竟天下之大,而我并非什么都懂。”
“朕懂绾绾妹妹的意思了,朕会叫人暗中盯紧舒妃,且继续叫人追查那个凶手。”昭仁帝开口说道,主要实在太晚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大长公主说了句,“陛下还要防着,其他后宫嫔妃浑水摸鱼才是。”
“姑母说的极是。”昭仁帝将他们的话一一记下。
大长公主率先起身,“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众人纷纷向昭仁帝行礼。
回去的时候,他们西个人坐在一辆马车里。
人深人静,很快就到了公主府。
马车才刚刚停下,几个人还没有下马车,宫里便传出消息,就在刚才舒妃己经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