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苏三接到苗一的电话:“苏小姐,那个盗窃团伙抓到了,独家新闻速来啊,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苏三闻言大喜,又是一个独家。
小吴还没放出来,报社目前风声鹤唳,接连开了两天天窗后,申江晚报的声誉差到了极点,幸好有这次乌龙闹鬼事件得以挽回一些,苏三工作认真,毕竟晚报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也热爱这份工作。
见苏三要出门,李主任三步并两步跑上来问:“苏三,小吴的事情……”
苏三急忙说:“我和罗探长提过了。”
说罢也不等李主任再发问,匆忙点点说有紧急新闻就跑。
李主任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德行,不知道自己斤两了。”
宋编辑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老李,世异则事异,现在和过去不同了,你也得慢慢接受,长江后浪推前浪嘛。”
苏三当然不知道这背后的暗潮汹涌,出门就招手喊了一辆黄包车,刚要上车就见对面一个女子喊她,苏三急忙对车夫说请等一下,那女子跑过来,是个穿蓝布袍子带着白围巾女学生打扮的姑娘,正是那天在医院看到的张佩佩。
“张小姐你好。”
“苏小姐,出事了。”
“是呀,那个盗窃团伙被抓到了,你们可是立了大功的。”苏三以为她说的是这件事。
“不是的,苏小姐,是我们剧社出事了。唉,不是整个剧社,是那天去探险的人,昨天吴恒晚上回家被车撞了,就在刚刚,孙玲她……她跳楼了!”
张佩佩说到这里,满脸惊恐,紧紧抓着苏三的手:“苏小姐,我真的很怕,那个梦我一直在做。你能相信吗?每晚都在做同一个梦,现在他们也出事了,我好担心下一个就是我。”
“等等,一个被车撞了,另一个跳楼?”
“是的,忽然就跳楼了。我根本不敢看,就直接跑来找你,苏小姐,求你帮帮我,我怕极了。”
“张小姐,你镇定些,好,跟着我深呼吸,深深的吸气,呼出气体,对就这样。”
苏三听林淑凝说张佩佩心脏有问题,急忙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这时车夫等的不耐烦,开口问道:“小姐,你到底走不走啊。”
苏三拉着张佩佩的手说:“这样吧,我正要去警察局,不如你和我一同去,相信你那个女同学的事情也得劳动警察局的。”
张佩佩想了想觉得这样最好,也就跟着上了黄包车,俩人挤了挤。
车夫道:“小姐,这拉两个人,你得加钱吧。”
没等苏三说话,张佩佩急忙说:“好的好的,我给你加钱走吧。”
俩人碍着车夫,一路上没法开口,到了警察局门口下了车,站岗的警察认识苏三,笑道:“果然是大记者,消息好灵的,刚有个跳楼女生运来。”
张佩佩脸色苍白,紧紧抓住苏三手说:“应该就是孙玲。”
苏三谢过那警察带着张佩佩走进警察局大厅,里面很是忙乱。大厅正中绳子捆着一溜的人,应该就是抓到的盗窃团伙。
领头的人看到苏三和张佩佩进来,冲张佩佩喊道:“臭丫头,我认识你!你们会有报应的!”
张佩佩吓得躲到苏三身后,声音发抖:“苏……小姐,他说报应。”
“他胡说八道呢,他们四处盗窃偷了多少东西,可能偷的就是别人的救命钱,你们误打误撞到他们的落脚点,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老天真有眼该关照你们才是。”
“可是,苏小姐,我们好像真的受到报应了啊。”
说话间已经来到罗隐办公室门口,小那正好抱着东西从走廊那头过来看到苏三很是惊讶:“苏小姐,你是开天眼了吗?你怎么知道有人跳楼了啊。”
“这里是警察局,不要什么话都说。”罗隐在屋里敲敲桌子,“不许在这里宣扬这些,你,马上进来。”
苏三拉着张佩佩进来,罗隐看还有个女孩子,楞了一下,干咳一声:“你们报社的新人?怎么,彻底不要吴环生了?”
“不是,这位是圣约翰大学的张小姐,上次就是他们剧社发现了那伙盗贼的落脚点。”
“哦,吃饱了撑的私闯民宅的那帮人对吧?你过来。”
张佩佩看看苏三,有点害怕。
“人家还是学生,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嘛,别吓唬人。”
苏三在一边仗义执言。
“刚才圣约翰一个跳楼的,也是你们剧社的?”
“是的,我下午刚走进校园就听说孙玲跳楼了。我心里实在害怕就去报社找苏小姐。”
“害怕?别人跳楼你怕什么?还是……”罗隐重重地一拍桌子,“她不是自己跳楼是被你推下去的。”
“不是,不是,没有这种事,我害怕的原因是因为从那鬼楼回家后我每晚都在做同一个梦,梦境非常可怕,同时就在昨天吴恒回家路上被汽车撞了,今天孙玲就跳楼了,这也太巧了,我越想越害怕就去求助苏小姐。”
“她又不是警察,找她何用?”
“喂,罗探长,你忘记过去好几次的破案信息都是谁提供的了?”苏三对他的语气表示不满。
“是你大小姐,可是有些事交给警察做就好,你不必让自己置身险境,我还得为你分心,担心你有危险。”
他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低不可闻。苏三隐约听到,心里一热,鼻子微微发酸。
一个人打拼这么久,身边朋友的一句关心足以让她感动。
“探长先生,孙玲真是自杀吗?”
“她尸体才运回来,需要法医鉴定才能有结论,我也了解过,你们戏剧社你和孙玲关系最好,她这几天情绪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啊,一直挺好的。”
“你有没有将你做的噩梦告诉她?”
“没有,好几天做同一个梦,实在太匪夷所思,我也怕不被人理解当成精神病的。我想只有像苏小姐这样见多识广的人才会相信我,除了苏小姐我还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
“那就奇怪了,没有情绪起伏没有异常,好端端的她跳什么楼呢?”
罗隐手里拿着钢笔,轻轻叩打着写字台桌面。
“会不会是……厉鬼索命?”
张佩佩犹豫着终于说了出来。
“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厉鬼,这里是警察局,不许宣扬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罗隐语气有些重,张佩佩胆怯地看向苏三说:“苏小姐,你经历的奇怪事情多,你信不信厉鬼索命?”
“问题是,厉鬼是谁?为什么索你们的命?”
“厉鬼自然是那宅子的原主人,我听说那户姓罗的人家死的极惨。警方怀疑凶手是罗家女儿,但是最后也没抓到凶手。”
“可是这罗家众鬼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找你们麻烦。打扰他们清静的应该是那些盗贼,索命的话也得先找他们索,做鬼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罗隐正在喝水,被苏三这番奇言怪论刺激的一口水呛住,咳了好一阵,脸憋得通红。
苏三狗腿地在他背上敲了几下帮他顺气,罗隐匆忙摆手:“你饶了吧,这叫什么理论,歪理邪说。”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苗一的喊声:“你们军统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又跑我们警察局闹什么?”
接着门被人一脚踢开,莫上校站在门口。
罗隐扶额:“莫上校,我真的担心你的薪水是否够买皮靴的,每天踢门,你也不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