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生的有点尖嘴猴腮的魔修立刻呸了一声。
这话他听的刺耳,长得好看是什么意思?容星澜说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说他们长得丑嘛!不然映月怎么不留他们在这仙宫,却留了一个正道的人修弟子在这里。当然,魔尊横石的心底更为敏感一些,因为他一直贪恋映月美色,映月却嫌弃他样貌丑陋,几次拒绝他的求/欢,不肯与他双修。如今看见容星澜明目张胆的留在映月身侧,还大言不惭说映月留下他是因为他生的好,这一下就让横石不爽了,难道他堂堂魔修老祖,还比不过一个修为低下的道修么?
容星澜又道,“弟子无德无能,只有一张面孔尚且能入仙子慧眼,如今仙子已答应收我为徒,特此留我在仙宫中小住,两位魔尊来者是客,若是诚心前来,我们自然是扫榻相迎,但若是……敢伤害于我,仙子可不会轻易绕过你们!”
说罢,又后退了几步,一脸小心警惕的抬起头。
原本横石就有点火气,现在一听就更不爽了,他自从修魔后,几时需要受这样一个筑基期小辈的威胁?偏偏被这样一个看不上的东西甩脸色,他自觉十分没脸,当下要伸手将容星澜一掌拍死,却被紫钺一把拦住。
他轻笑一声,看着容星澜,“映月果真要收你为徒?”
容星澜厚着脸皮,“当然,弟子运气使然,承蒙仙子厚爱,的确是一大幸事。”
紫钺道,“我不信。”
容星澜叹口气,“二位魔尊都是人上之人,弟子不过一介浮萍,机缘巧合下才求得仙子庇护,于二位无甚关系,何必对弟子苦苦相逼?”
紫钺道,“映月那个妖女可不是看中皮相的肤浅之人,也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善心人,若真的答应庇护于你,必定是你能给她带来莫大好处。”他停顿一下,摇了摇头,“不过看样子也知道,你天资低劣,修为底下,单凭你自身恐怕难得映月眼缘。除非……你身上怀有异宝,让映月有所图谋,她才愿意保住你性命,这就差不离了。”
容星澜脸色立刻一变,假装恼怒道,“反正就是这样了,两位尊者爱信不信,弟子言尽于此,只是,两位尊者怕不是正道进来的吧?擅自闯入仙子居所,不怕仙子问责你们么?”
横石恨恨道,“紫钺,你还有什么和他多说的?直接把小子抓走,让我拷问他一番,我不信他不说实话。”
紫钺劝他,“你莫要冲动,待我问清楚再说。”他冷冷淡淡的转向容星澜,“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有我知道的消息渠道,你当映月真得手段通天,无所不能么?实话告诉你,她如今已是四面楚歌,自身难保了,你是聪明人,这时候自然知道怎么做才能明哲保身,对么?”
容星澜面色苍白,似乎被吓到了一样。
紫钺自然乐意见他这样的神色,他早就在映月的广寒仙宫里布满了眼线,知道容星澜是因为有大机缘才被映月看上,同时也知晓映月一直想找机会将他们除掉,正是因为察觉到映月的打算,所以他才和横石联手,决定先下手为强。
紫钺又说,“也罢,就算你不信我的能耐,也不凡细想一下,等到你成事之后,映月真的会留你性命么,她这人最心狠手辣,又不讲情面。你与她谋划不过是与虎谋皮。”
容星澜嘴唇抖了几抖,“尊者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不听从仙子的话,难道听从你们的么?”
紫钺反问。“有何不可?”
容星澜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垂头低声说,“好笑,尊者说我与仙子谋划是与虎谋皮,在我看来,和尊者谋划也不过是与虎谋皮,又有何区别。”
紫钺说,“区别自然是有的,相较于那个假天仙,我可是诚心的多。”
横石不干了。“你不会打算留着这小子的性命吧!”
紫钺冷笑,“我都留着你的性命了,为什么不能留着他的性命?”见横石一脸怒意,他又哼了一声,“你再多嘴,坏我的大事,那么我在除掉映月之前,先宰了你!”
横石顿时噤声。
容星澜算是看明白了,虽然横石性格暴烈,冲动易怒,但是这里面做主导地位的却是紫钺。只要他决定的事情,横石即使想反对,都没有办法。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控制了横石,居然可以用一句话就让对方不敢吱声。看来紫钺的能耐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强得多,甚至比映月以为的都多得多。
容星澜垂下头,面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迟疑。“可是尊者,仙子给我的可不仅仅是庇护……她答应收我为弟子,将她的独门功法传授与我……”
紫钺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她能给你什么,我也能给你什么,甚至我此刻就能传你功法,她映月可以么?好孩子,你若跟随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于你,我的魔功可不是那种下三滥的采补之法可以比拟,你若有机会习得,对你日后必然大有益处。”
容星澜面露挣扎。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紫钺满意至极,拍了拍双掌,“好极好极,那么还等什么,跟着为师走吧。”
横石啐了一口,看都不看容星澜一眼,大步流星的踏出了宫室,容星澜似乎格外惧怕他,停顿几秒,最终还是在紫钺的催促下,一并跟了上去。
可就在他踏出门的那一刻,一个哀怨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乖徒儿,你要到哪里去。”
那一刻,紫钺的面色大变,双手一推,容星澜就感觉一股力道将他推到一边,摔倒在墙外。下一秒钟,他就看见紫钺瞬间出现在半空中,已经和映月对上了。
映月面上虽然带着微笑,内心已经把紫钺恨得要死。她不过离开了片刻,紫钺就敢带人擅自闯入她的仙宫,还敢暗地里策反她的人,真是不知死活,容星澜可是她的囊中物,她的大机缘,映月在没得到那片福地之前,说什么都不会让这个机会跑掉的。
两人在顷刻间已经交手几百招,四周风起云涌,魔气四溢,原本修剪的相当精致繁茂的花草被打得七零八落,整个庭院顿时好像被龙卷风袭过一样,变得了无生机起来。
而让映月隐隐吃惊的是,紫钺的实力居然毫不逊色于她。他使了一把银色小勾,和映月的一双长剑打得不相上下。几个回合以后,也没有落入下风。
容星澜面色苍白,在魔气的压力下面色发红,双目泛黑,他当然不适应两位大能的斗法,却苦于没有后手,只能努力把自己缩在墙角,横石却记恨他当时讥讽自己,趁此机会偷偷潜伏过去,想要将他毙于掌下,当然他还没动手,紫钺就像是察觉到一般,勃然大怒的转过头,“蠢货,还不来助我!”
容星澜这才慕然惊觉横石距离他如此之近,他暗道一声大意,连忙就地一滚,扑到墙壁的另一头,哆哆嗦嗦的给自己全身拍了n个防护符咒。
被叫破机会,横石明显已经干不了什么,他不甘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舍弃除掉这个小道修的想法,直奔映月和紫钺相斗的战场。
此刻,双方斗法斗得激烈,映月越打越心惊肉跳,紫钺的实力居然这么强悍,真是出乎她的意料,而这时候横石也来插一手,让映月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她的声音忍不住平添几许凄苦无助,“横石魔尊,我待你不薄,你何必跟着紫钺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与我作对?”
紫钺呵呵冷笑,“映月,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本打算放你一马的,谁让你不识相,偏要这时候与我作对,看来天要亡你,不得不从!”
映月不理他,眼睛却目若含情盯着横石不凡,“横石魔尊,你说这些日子以来我待你如何?难道不是百依百顺,体贴抚/慰?你又何必离开我,去过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生活?看紫钺对你如此刻薄,待你如同门下走狗,这样的人,值得你同他联手么?”
紫钺讥笑,“妖女就是妖女,真当自己是什么国色天香了。横石,拿下映月,她就是你的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拦你。”
横石的动作一滞,本来他在映月面若桃色,含羞带怯的注视下有些陶醉的找不着北了,但紫钺那声讥笑,又让他想起映月对他不假辞色的脸色,那可不是什么百一不顺,体贴抚/慰。他当即大吼一声,攻击的势头更加凌厉,映月见蛊惑不了他,又羞又气,两只长剑竖起,咬破舌尖,一口血碰在她的双股剑上,然后娇/声怒喝:
“杂种们!看老娘怎么教训你们!”
她强行运气,将整个地宫的魔气灌注在自己身上,这是一种灌顶大/法,能在四分之一个时辰以内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极致,但四分之一个时辰过去,修士的境界将会大跌,有的甚至会下跌两个境界。
如果不是此刻情况不妙,映月绝对不会施展此功法,但现在横石和紫钺齐齐联手,紫钺又似乎尚有余力,就容不得映月顾忌太多了,她要在最快时间内将紫钺除去,然后再杀死横石,才有可能在这种境遇下获得一线生机。
容星澜看的目不转睛,他心里一会儿希望紫钺能占据优势,一会希望映月仙子逃出升天,正纠结着那一方获胜对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