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合家欢（一）

贾政和贾赦兄弟两个人走进了贾母的正房，他们刚刚从外面回来。贾政一路走来，他听到府里的奴才们都在讨论，王夫人做的那些事情，他还真的没脸见到自己的妹妹、妹夫了。

“母亲，外面的人说的都是真的吗？”贾政是个刻板的人，把规矩什么的看的非常的重。自家的夫人却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这样对待贾敏，让她生气到，生生把两家的关系给断绝了。

“政儿，你在朝堂上有没有听到林如海上折子，准备和咱们家断了关系的事情？”林如海是帝王面前的红人，要是让他上了折子，他们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也没有打听，我刚下了差就直接回来了。”贾政觉得自己是最孝顺的人，他从来不会和自己的同僚们，一起去吃酒什么的，总是在下了差之后，就回到府邸。

“你先去打听一下，一会再说别的。”这次，王夫人是真的闯祸了，她做的这些事情，不光是让贾敏彻底对这个家失望了，而且，还让林如海这个爱妻、爱子的人愤怒了。

“是，儿子想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妹妹把她的嫁妆都给送回来了？”贾敏在家的时候，贾政也是非常爱护她的，如今，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让爱面子的贾政，如何不着急？

“你可以问问你的混账夫人，她到底做了什么？敏儿在林家，好容易才站稳了脚，她居然买通了史嬷嬷，让她给敏儿做手脚，你先去问。”此次，贾母是真的生气了，贾敏的固执的脾气，贾代善一手给娇惯出来的。当初，除了贾代善以外，根本没有人能够控制住，这个固执的丫头。

贾府在大乱的时候，林家却是第一次暖意融融的。贾敏看辰玉一直在保护黛玉，她也跟着辰玉锻炼，她的身体好了不少。她这个当母亲的，也对辰玉非常的感激。

“母亲，你不用愧疚，其实…我学了规矩之后，就知道了…”当年，林如海在有了庶长子之后，他不开心了很长时间。毕竟，他家是书香门第，几百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让他的脸面更是觉得不好看了。

“如海，咱们让辰玉认到我的名下吧？”贾敏觉得愧疚，她明白辰玉的出生，让林如海颜面上不好看。开始的时候，她却因为史嬷嬷的挑唆，她并没有真正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如今，她明白，如海那段时间，肯定很难受。

“敏儿…”林如海觉得贾敏是真的转变了，或许，她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她身边的刁奴，让他觉得她变了。

“母亲…”辰玉沉默了下来，他成为嫡子，他是很开心。可是…这个也让贾敏真正的孩子变成了嫡次子，如果在继承家业的时候，次子是比较吃亏的。

“辰玉，不用说了，等你爹爹休沐的时候，开祠堂…”贾敏是觉得她已经看开了，这么好的儿子，为什么不要？她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生下儿子了，如果，能让这个孩子保佑黛玉一生，她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就算，她怀了这个孩子，她也无法保证，这个孩子是儿子。

“母亲，他是我哥哥了，对吗？”黛玉很清楚，她也明白嫡子和庶子的区别，谁让她身边的那些嬷嬷老是在她的耳边在提醒着这些，弄得她都烦了。

林如海坐在软榻上，他看着妻子儿女都乐融融的样子，他心里也挺开心的。他看着贾敏已经隆起的腹部，唉…这个孩子，要是个儿子，他才能是嫡长子的，不过，他的继承权，就已经这样被自己的母亲给剥夺了。

“敏儿，你再考虑一下…”林如海不想让贾敏在以后后悔，辰玉却清楚，贾敏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就是个儿子。贾敏能够这样承认了，他就已经觉得很不容易了。

“不用了，如海，这个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辰玉、黛玉的弟弟或者妹妹。”贾敏确定的事情，任何人都劝不了，当年，贾代善不就是因为她的不妥协，才没有送她到宫里去吗？

“好吧，既然，你不想改了。黛玉，以后辰玉就是你的亲哥哥了，咱们一家五口就是一家了。”林如海的话，让黛玉笑了，辰玉的心里也暖了。

辰玉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他还庆幸过贾敏的仁慈，在江南这个注重名声的地方，林如海和贾敏能够让他这个庶长子活着，已经是让很多人都看低的。在别的大家、世家，他们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光是去母留子，甚至，连孩子都活不成。

“好…哥哥，咱们是一家子了。”黛玉开心的拍着手，她总觉得哥哥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娘亲…玉儿要等着弟弟出来呢。”黛玉看着贾敏的脸色还不是很好，她很乖巧的靠在了贾敏的身上。

“娘亲…”首次，辰玉叫贾敏为娘亲，贾敏哭了，这个孩子是她任性，才留下来的，却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慢待。全都是她造孽的，如海也受了委屈了。

“谢谢…”贾敏拍了拍辰玉的额头，辰玉的眼眶也湿润了，他还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母亲这样的关怀呢。

“林忠，你敲打一下底下的人，从今以后，林家的嫡长子是辰玉，贾府也不再是太太的娘家，不管贾府什么时候过来，都不用放他们进来了。”贾敏是心寒了，为了自己的娘家，林如海都疏远了自己，但是，她真正明白了原因之后，她才发现，是自己太自负了，把一个已经把自己当成利益的娘家，她失去太多了。

“是，老爷。”林忠看着一家四口正在开心在聊天，他也就放心了，辰玉等着林忠离开之后，他就带着玉儿到了暖阁，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贾敏也可以平安的活下来，当年，在现代的时候，他就知道，没有一个家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悲。

“哥哥…”玉儿被辰玉照顾之后，每天，他都会给她喝空间的灵泉水，林如海也是一样，如今，他也应该让贾敏一起喝了，灵泉水不光是可以强身健体。最关键的是，它能够解毒，他记得书上说的是，贾敏从小就身体柔弱，他觉得，应该是贾敏被毒害死的。

“好了，玉儿，今天还没有喝果茶。”辰玉担忧玉儿喝不惯带着弱碱性的灵泉水，他就会接用果茶来消除那些味道…

“我要喝苹果茶…”黛玉想到了，今天，辰玉还没有让人给她送这个水果茶，她还是喜欢某些口味的茶，剩下的…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挑食，咱们说好的，今天,是要喝芒果茶…”辰玉想着办法，给黛玉换水果，她的脾胃比较弱，很多的水果，她都是吃不了的。辰玉为了让黛玉可以多进点，他可是费劲了心思。让小厨房，每天都给黛玉做新的吃食。

“咦，哥哥，为什么是两杯”黛玉看着自己还是要喝茶，还是自己最不爱喝的芒果茶，还是两杯，让她的小嘴巴，直接撅了起来。

“放心吧，这杯是给娘亲的，我让袁嬷嬷给送去，成吧？”辰玉看黛玉知道自己就喝一杯的时候，她直接笑了出来。不过，黛玉的小动作，还是让辰玉笑了笑，他的妹妹是最可爱的。

林如海和贾敏密谈了之后，林如海才明白，贾敏的变化是怎么回事，她就是对贾府带来的人太放心了，贾代善不在了，这些本来老实的人，现在也有了野心了。

“如海，让人把贾府的人都给放出去，然后，府里的人不够，再买人不就好了。他们，我是一个都不敢用了。”贾敏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再留在他们和孩子们身边了，他们一家人好容易才能这样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别又有什么枝节发生才好，

“敏儿，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你看，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难道，你真的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们受到别人的欺负吗？”林如海看着贾敏，他不知道，最后一次，贾敏去贾府的时候，贾代善单独和敏儿说了什么，从那之后，贾敏失落了很长时间。

“好了，不用你说我，我心里都是明白的，我家里的那些人，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我一直都不想把母亲他们想的那么坏。”贾敏失望的眼神，让贾敏更是难受了，什么时候，他们都改变了，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家了。

“敏儿，咱们才是一家人，贾府…你就当是跟着岳父一起走了吧。”林如海的心里清楚，贾府里面，真正看得清楚现实的，只有贾代善一人，他已经为贾敏做了最后的准备。他知道出嫁的女孩，家族的族谱里面，还是有她们的名字的，但是，贾代善在最后留给他的信里面，也已经写清楚了，贾敏已经被勾画掉了，“敏儿，这个信是岳父给我的，他让我在你彻底的对贾府死心后，再给你看。”

林如海说着，从床柜里面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封信，这个是贾代善撑着病体，为女儿写的最后的一封信，也是他为贾敏铺好的一条后路。

贾敏打开了信，看到里面，贾代善交代的事情，她哭了。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了解贾母，他知道他走了之后，这个家里，就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为贾敏好的了。

“其实…你也知道了这些事情？”贾敏泪眼汪汪的看着林如海，原来，他心里也明白，他不管，只是让自己死心。

“岳父交代给我最后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完成的。只是难为了两个孩子了。”林如海拍拍贾敏，她也受到了这么多苦楚，谁能说，这里面没有对她的惩罚呢。

“他们不再是我的家人了，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无法再去给父亲扫墓了。”贾敏从小被贾代善带着，一直都是亲自教导她，贾母反对过，贾代善却从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