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玉悠悠转型过来,他看着他身上,柔软的苏绣锦被上的龙诞香,他记得自己是跟着水瀚一起来围猎的,他的身体,真的不行了,谁让他在这么多年都没有养好,连骑射都不是很在行,他想着,自己的弟弟,唉…
他转动了半天脑袋,看着还是没有人过来搭理他,水瀚这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尼玛,要是再不出现,他就不再理会他了。他在合眼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视线内出现了一个明黄色的衣角。
水瀚一脸的焦急,他连身上的帝王朝服都没有换,明黄色的五爪金龙,头上戴着金龙簪,脸色煞白,神色焦急,棕色的眼瞳,正盯着床上的男人看着。他衣领下的东珠朝珠随着他的走动,开始左右摇摆着,腰间系着的明黄色荷包也在大幅度的跳动,他在知道辰玉受伤之后,感觉他的心脏都要停止了,根本无法管这样出宫是否给他带来伤害。他只想尽快的看到辰玉,他看着辰玉躺在床上惨白的小脸,他的额头上抱着白色的软布,今日,本应该是秋弥的日子,他因为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才让一部人人先到围场,辰玉,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第一次去围猎的他,居然受伤回来了。
辰玉精致的小脸,被太医在伤口上抹上了药膏,他两只白皙修长的手,被软布包裹着,他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明白,辰玉对围猎的厌恶。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格外的融洽,作为帝王,他有三宫六院,但是,他的心却遗落在了他的身上。
水瀚坐在了床榻边上,看着他睫毛下面,有些青色的阴影,这几天围猎的事情,让他异常的紧张,或许,他是没有休息好,才会让他受伤吧。
“李太医,辰玉怎么样了?”水瀚看着治疗外伤最好的太医,这个人,是他亲自让来顺送来的。
“刚才,奴才给主子看,主子只是受到了外伤,头部的撞击,可能会让主子丧失一些记忆。”李太医是看着两个主子过来的,当年的并肩相伴,到如今的相知相许,这两个人经历了太多,让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是应该幸福的在一起,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让他们分离。直到水瀚真正的掌控实权之后,他们才慢慢的关系有了好转。李太医更是水瀚的专属御医,他让李太医认下了辰玉当另外的主子,嘴巴里的称呼也改变了。
“真的?”水瀚的脸上没有变化,他的心里却发生了惊涛骇浪,没想到,他们马上就要到一起了,却要遭殃这样的考验,难道,他这个天子,连自己的心上人都无法保护吗?这么多年的坚持,不光是父皇,连四叔都已经同意了,可是,却在两个人以为可以相濡以沫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水瀚看到辰玉醒了,他看着他的目光有一丝的迷茫,他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他真的忘记了他们曾经的事情了吗?他们就这样被上天给拆散了?这一连串的疑问差点就击垮了这个登基多年的帝王。
辰玉看着水瀚着急的样子,他听到了太医刚才说的话,他只是想吓吓水瀚,他们这些年一直走来,真的非常的不容易,他不想破坏掉这样的温馨气氛的。
水瀚握着他的手,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生怕他说话就会破坏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他的眼睛盯着辰玉,他害怕失去这个让自己疼爱到骨子里的人。他看着辰玉的眼神,一点都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
“你…”辰玉这次坠马,不是这么简单的,水瀚在得到了消息后,还是让人去调查了,不管是谁,他都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的,他的宝贝儿,是没有人能够伤害的。
“玉儿,你忘记我是谁了吗?”诗函的心沉底了,而且,整颗心脏还是被仅仅的被某个东西抓紧了,他无法相信,辰玉忘记了他们的曾经。
“瑞熹…”辰玉的声音带着一点小撒娇,他看着水瀚的样子,他心里更是难受了,索性,也不准备逗弄他了,直接就把自己给招了,他不想看着水瀚难过的。
“宝贝儿,你终于醒了。”水瀚的心归位了,原来,他的小家伙还是没有忘记他的。
“不要这么叫我,你也不看看,现在,这里多少人呢,你这样叫我,不怕别人知道?”辰玉嘴上这样说着,他看着水瀚着急的样子,他心里觉得暖暖的,他们的事情,在妹妹黛玉出嫁之后,终于能够被家里同意了,就是这个,他也不想让水瀚离开自己的身边的。
这次的事情,辰玉明白,肯定和水瀚的后宫有联系,否则,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悲惨遭遇的,坠马,就算,他不精通骑射,但是,水瀚为了能让辰玉在上朝的时候速度一点,他可是亲自下场当了牵马夫的。
水瀚看着辰玉脸色的变化,他心里都没着没落的感觉。这样空落落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里被人紧紧的握着。
“唔…好疼。”辰玉动了一下,他手上的手正好碰到了床板,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无法忍耐了。
“等等,你在干什么?”水瀚戳戳辰玉的额头,他还知道疼。他派到辰玉身边的人,难道,他们都是死人吗?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发火,他在赶过来的时候,就交代给来书,让他把今天当值的暗卫,全部送去受罚,水瀚身边的人,他要换人来保护了。
“我也不知道,在围场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不太清楚了。”辰玉看着水瀚一脸焦急的样子,他心里很开心,他知道,今天,水瀚有很多事情要做,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赶过来,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
“李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水瀚不会去计较这些事情,但是,攸关辰玉的身体健康,他就不得不着急了。
“万岁爷,应该是主子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不过,好在他没有失去什么记忆。不过,主子会头晕,所以,让主子多休息,应该是对主子最好的办法了。”李太医也有过自己的担忧,毕竟,辰玉是被辰玉保护的过于好了,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看着他的伤势,应该是有人特意要致他于死地。
“嗯,玉儿,头疼先睡一下,我去看看就回来,一会,咱们就用晚膳,怎么样?”水瀚帮着辰玉盖了一下被子,让辰玉的贴身小太监来顺伺候。他带着李太医和来书就离开了。水瀚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喝的药里面,就有一些镇定的成分,毕竟,他是受到了惊吓的。
水瀚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马场,周围的茅草屋的马匹都被牵走了,御马房的总管,正在让人挨个检查,而马场的中间,却跪着辰玉的府邸管马的人,在一旁还有一批折断了脖子的死马,水瀚看着两个青布衣的小太监,脸色惨白的跪着,旁边的马,可是他们照顾的,如今,自己的主子出事了,难保,万岁爷会气得想宰了他们。但是,他们真的是无辜的。
“你先去看看,这马到底是怎么死的。”来书招呼人把一把紫檀的太师椅,放在了院落的正中间,毕竟,这里是马场,腌臜的味道还是非常重,但是,水瀚好像闻不到周围的味道一样。因为水瀚的到来,这个院落的四周都已经站着身着黄马褂的御林军,这么大的场面,让御马房的总管都胆战心惊的。他生怕自己有一个举动不当,就被万岁爷给提溜出去斩首了。
“启禀万岁爷,这马匹的前蹄全部骨折,按照摔断了脖子的高度算,应该是有一个超过一米的大坑。”李太医真的是心惊了,这个明明是暗杀了,但是,他的主子只有万岁爷,他是要把事情都给说出来的。“这要是普通的马匹摔倒的话,应该会摔断主子的脖子,而不是马匹的。今日,主子骑的马是您昨日才赐下来的大宛马,高度要比一般的马高了不少的。”
李太医的话,被来书听到了耳朵里,都开始胆战心惊了,天啊,这….这应该是策划好的阴谋,如今,主子没有事情,万岁爷这里还能好说话,要是主子出了事情,或许,就是天子一怒横尸遍野了。
“什么?你确定?”水瀚还以为是意外,没想到,确实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他…玉儿的性格单纯,只是喜欢看书,甚至在科举的时候,得到了探花的位置,就是这样与世无争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要致他于死地。而且,林如海在朝堂上的地位,他们应该不会有人动辰玉,就算辰玉有的时候,有点小腹黑,算计的人过很吧,这些应该都不是毛病的。
“奴才肯定,而且,这马因为昨日才到,所以,没有吃这里的饲料,刚才奴才在查大宛马的死因的时候,看到了,马槽里面的饲料,有一种叫马具草的草料,这个在草原上,又是被称为疯马草,据说,这样的草被马用上一年半载,在遇到惊马的情况,马会没来由的发疯,致使骑马的人死亡。”李太医想到这些,他后背都已经一身冷汗了,藏蓝色的二品官服都已经湿透了,今日,是他出门没有看黄历吗?他真是点背的可以,不过,主子要是出事了,他可能就要全家陪葬了,想到这里,他又庆幸自己今日过来了。
“来书,你去让人把辰玉这里拉出去的马都给杖毙。让马场的总管给朕滚过来。”水瀚想到有人算计他的宝贝,他哪里还压制的住怒气,直接就让人去处理了。
一直不敢擅自离开的御马房的太监总管,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太监总管的服饰,跪在了地上,刚才,他已经听到了李太医的话,消瘦的脸颊,已经是冷汗淋淋了,藏蓝色的衣领都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打湿了。
水瀚只是沉没的抿了一口茶,他看着眯着一条缝看人的太监总管,他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太监,他就明白了,这个太监应该是先帝爷的时候,就在这里管事的了。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水瀚对于辰玉的感情,皇宫里都是知道的了,但是,万岁爷的明旨,谁敢违抗,他们就算是有不满,也只能私下说一下罢了。
“奴才….”太监总管真的是害怕到了极点,身子都已经开始颤抖了,甚至,他明白要是不把事情就解释清楚了,他也别好过。“奴才这就去查…”
水瀚哼了一声,早做什么去了?他的宝贝受伤了,如今,他们这群奴才才想起来要查?后宫…这个人应该和后宫有联系吧?或许,水瀚阻碍了她们的发展呢。
就在水瀚要发怒的时候,他闻到了辰玉身上的味道,他看着辰玉靠在软轿上,他被四个太监抬着来到了这里,他赶紧从太师椅上起来,走到了小家伙的身边,他身上都是伤,怎么就这样起来了呢?
“瑞熹…不要为难人了。”刚才,来顺进到房间里,他和辰玉说了发生的事情,辰玉心里已经想了好几遍。这事情应该是和一些水瀚无法惩罚的人有关系,与其不能惩罚罪魁祸首,还不如,直接让水瀚放过那些不相干的人,牵连,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你怎么不休息?刚刚受伤,你就来这样的地方,这里不干净。”辰玉的身体在他的眼睛里看着就是太过于娇弱,他喜欢宠着他,也不会让辰玉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你先下去吧,调查好了,来回话就可以了。”辰玉想单独和水瀚说点事情,他直接诶把人都给赶走了,他明白,水瀚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才会直接带着来书过来的,他们两个人身边的人,都是林如海当时给他们调出来的。
辰玉直接下达了圣旨,他和水瀚都一样,是所有人的主人,那他就发话就可以了,至少,他救上一个无辜的人,或许,他还能让自己的愧疚少点。水瀚却皱紧了眉头,他是真的不想让辰玉为难,不过,只要想伤害到辰玉的人,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你啊…”水瀚看着辰玉还是这样的心软,他也只能摇摇头,就算是他心里不满,也是无法让辰玉的这身伤不存在,他还是迁就了辰玉的小脾气。水瀚的迁就,让下面的人更不敢有动作了,谁让辰玉一直被水瀚保护着,他的身体也因为一次暗杀,而彻底的弱了下来,水瀚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不会忘记辰玉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身边的。
“你和我一起回去,这里有人在。”辰玉知道,天子一怒的威力,水瀚已经施压了,这些人也会努力的办差才对。
“是,走吧,你出来怎么也不穿一件厚点的衣服,这样要是感冒了怎么办?”水瀚像个嬷嬷一样在后面唠叨着,除了已经习惯的来顺、来书、李太医之外,其他人都像见到鬼一样,而在角落里面,一个默默跪着的小太监,眼睛里只有一丝害怕。能让万岁爷这样的爱护的人,他的主子最后,应该是落不到好吧?
回到了暖和的房间,水瀚打横抱起了身体没有几分重量的辰玉,这个小家伙,怎么就不会为自己多想想呢?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得了伤害,最后,痛苦的是谁,水瀚想到这里,又开始唠叨辰玉了。
辰玉何时被人这样念叨过,他心里真的太不舒服了,尼玛,他什么时候会这么懦弱过。但是,辰玉确实一个外表和内心都柔弱的人,在心里的他开始在墙角里画着圆圈,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他蛋疼。当年的暗杀重伤之后,水瀚就真正的成了强有力的管控者,对他的控制欲更强烈了。
“好了,我不是说你,你要爱护好自己,身子还疼吗?”刚才,李太医开了止疼的中药,让辰玉都给喝了下去,为了让他的身体能够不用感受到这些疼痛,他才这样做的。
“呵呵,不疼了,你也真是的,这些事情交代给来书去做不就好了。”辰玉是担忧这次的结果可能会让水瀚为难的,朝廷上的稳定,是来之不易的,他不想就这样打破平衡了。
“除了你的健康,还能有什么能让我担忧的?父皇,让我有嫡妃,我选了,我登上了帝位,为的就是能够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再出现意外了,好吗?”后来,辰玉一直都在江南养伤,让他更是为难了,不过,他好容易才有了盼头,他好容易才得到了两颗药,可以让辰玉为他生下孩子,但是,他的身体,才是他最大的担忧呢。
因为辰玉受伤,听到了太医的叮嘱,水瀚真的连碰他都非常的小心,每次,辰玉看着有点退缩不敢碰触他的人,他心里还是有点戚戚然的,他心里有了一份失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玉儿,今天好点了吗?”水瀚安排好了朝堂的事情,他也正式的移驾来围场秋弥了,因为他受伤了,反而得到了一些空余的时间,让他不用到围场里面去围猎了,这样,让他感觉轻松了不少呢。
“嗯…你不是应该去围猎了吗?”辰玉疑惑的看着一身明黄色骑马装的水瀚,居然出现在了他的住所,这个让人有点摸不到头脑了。
“呵呵,你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水瀚看着还是不改迷糊的辰玉,他确定,这个人,还是他的小迷糊蛋,虽然,有的时候,辰玉会和傲娇的小猫一样。水瀚看着,他更不想放手了,但是,辰玉的身体,让他不放心,只要辰玉不在他的面前,他就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人再谋害了他的宝贝。
“嗯?”辰玉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听明白水瀚的话,后来,他看到了房间里的全部都是用明黄色来装饰的,他才想起,这里应该是皇帝的大帐。
“那个…我的帐篷应该在那里?”辰玉觉得自己要是住在这里,肯定会被别人说闲话的,还是先逃离了他的身边才好,他要冷静的思考一下,最少,不能让这个随时都能蛊惑他心的人,在旁边呆着。
“你的帐篷就在这里,你受伤了,应该在这里休息,而且,李太医每天都要给你换药,再说,这个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房间。”水瀚只是想在狩猎前,他想看看辰玉,否则,他这一天都感到没有精神一样。
“知道了。”辰玉说不好,现在,他是何心情了。他总觉得自己很没用,否则,他不会刚到这里就受伤了,在世家里面,每个子弟都是在马背上成长的,而他….
“别闷闷不乐的,也不是你一个人不善于这些事情,当年,我要不是父皇逼迫,我的骑术肯定也是不行的。”水瀚在安抚着他,此时的辰玉,就像一个被绳子束缚着的小猫,沮丧而且敏感。他需要小心的呵护,不让他为了这点事情,谴责自己。
辰玉的文采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他也希望辰玉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这样,就算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他还能找借口把辰玉留在勤政殿才好呢。而他的身体,也因为那次事情彻底的弱了下来,而在林如海和水琅的妥协下,他们也才慢慢的暗钉了下来的。
“我要去查,到底是什么人想置我于死地!”辰玉是生气了,他一个探花出身,就算被帝王宠爱着,但是,也没有去阻碍别人的路。他从重生之后,一种必需要雌伏于认下的那种别扭感,让他想发泄。他的小身板真的没办法反攻,每次反攻的结果,就是被更残酷的镇压。
“辰玉,没事的,你还有朕,朕不会让这些人逍遥法外的,但是…”辰玉在听到水瀚说这话,水瀚暗示他不能现在去动手。他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小脸一沉,水瀚的心里咯噔一下,辰玉的小脾气要是上来了,他要好好哄着他消气才行。
“为什么?”辰玉感觉到心里绞痛,之前,那个人的感情还在,呵呵,这就是帝王,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他们都会先以自己的国家为重的。
“玉儿,这里面牵扯着后宫,弄不好就是和前朝又有了瓜葛。我这次要全部都处理好,这样,咱们才能有个安定的环境,咱们的孩子才能在安全的环境下出生。”水瀚是皇帝,他要为了这个国家付出更多,他心里明白,这话说出来,辰玉肯定是要生气的。
“呵呵…”辰玉笑的凄凉,他眼中的眼泪,顺着他如玉的脸颊流了下来。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别人无法承受的。他都被人还成了这样,这个身体的心上人的回答却是如此…“滚…”
这个字的爆发,让来顺、来书都楞了,辰玉从来不会这样的任性,他会用自己的方法来体谅万岁爷的。此次,万岁爷做的真的太过分了。
“玉儿,你好好的,不要这样…”水瀚想把辰玉给抱在怀里,但是,他却一点不为之所动,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他的眼瞳里面,连一点焦距都没有。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难道,我的命就这么的不值钱?”辰玉的力气无法反抗水瀚,他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会的,玉儿,给我一些时间。到时候,我让伤害你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水瀚看着辰玉哀伤的样子,他心里也不落忍。现实,却只能让他硬下心肠来拒绝了。
“你让我冷静一会,你出去。”辰玉躺下,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见到这个冷情的人,或许,他要想想应该怎么来去处理这些事情的,本来,他就不应该不听父亲的安排,非要和他在一起,他这样的选择真的对吗?
天茵茵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些草原的美景,都是辰玉向往的,水瀚看着绷着冰冷小脸的水瀚,他心里痛如刀割,但是,他却连回嘴的机会都没有。两个人之间的冷战,已经持续了几天了,他想去见水瀚,却又害怕会让他像之前那样激动自残。
“万岁爷,主子这几天情绪不好,有的时候还在一边发愣…”每天,来书都会来水瀚这里禀告辰玉一天的情况。
“还是提不起精神来?”辰玉的变化,他是都看在了眼睛里面,这个孩子是真的伤心了,他也想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他已经隐约能够感觉到是谁在后面捣鬼了。
“是,而且….主子老是对着您送的那个怀表发呆。”来书不知道的是,辰玉是在自我催眠。
“算了,朕过去吧。”辰玉在和水瀚冷战之后,他就自己搬到了别的地方去住,把本来属于两个人的龙帐,还给了他。
在龙帐的保护范围之内,有一个不起眼的帐篷,这里的巡查确实最严格的,帐篷里面,只有书房、会客室,和内房三个地方,它们的内围是用上好的麋鹿皮来做的,这个是帝王才享有的待遇。
辰玉醒来了之后,他却心里空空的,他搬来这里已经三天了,他的骄傲是不允许任何人来践踏的,在水瀚说出了那些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从心里发出的那种心碎的声音。
他身着一身淡紫色的常服,如丝般的长发,用暖玉簪束紧,他慵懒的趴在软榻上。水瀚进来的时候,看着辰玉这样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心里一疼,何时,辰玉有过这样的神色?他心里也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让辰玉去自己调查呢?
“臣恭请万岁爷圣安。”辰玉看着水瀚来了,他赶紧行礼,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尴尬了,水瀚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娇弱的小人,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委屈过自己,连在他的面前,他都要隐藏真实的情绪了吗?
“玉儿,你去查吧….”水瀚不想让辰玉离着自己越来越远,当年,先帝爷的警告,他记在了心里,但是,他舍不得放弃,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一起携手度过风风雨雨,难道,就在黎明之前的黑暗中,两人分开吗?
“您不让查,我不会去的。”辰玉别扭的扭头,他就不想看着这个人出现。
“玉儿,当时,我是没有考虑好,你去查,这次,是伤害到你的性命了,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得逞的,你要相信我才好。”水瀚低沉的声音,让辰玉干涸的心,慢慢的复苏了。
水瀚看着他的表情不僵硬了,心里放松了,外面巡逻的那些侍卫,都是他亲自从龙卫里面挑选的,否则,辰玉那天大逆不道的话语,早就已经让大臣们抓到了把柄参奏了。
“我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傻瓜,这后宫和前朝的牵制,你是不明白的。”水瀚还是妥协了,来顺却松了口气,两个主子致气,难做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吗?
“好吧,我是受害者,我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辰玉是争夺这个知情权,他在现代,他自身也是一个富裕的继承人,手段还是有的,再加上后来林如海的精心培养,他一直都是很强势的。但是,那次事情之后,他却变成了这样的弱不禁风,让他感到十分的恼火。
“不生气了吧?明天,陪着我去打猎,怎么样?”水瀚看着辰玉,两人接连几天的冷战,终于能够平息了,这样就好了。
水瀚看到龙卫的邸报,他掐着折子,心里异常的繁乱。他的母后,已经不再是当年,一心为了朝堂的太后了,自从先帝爷驾崩后,太后的野心越来越大,想让她的弟弟成为权臣,一直都在逼迫辰玉,他抬举丽妃也是为了牵制太后的娘家。
“玉儿,今后,你在朝堂上,还是要多加小心。”水瀚看着一脸平静的辰玉,辰玉身上的变化,他发现了,或许,在经历了生死之后,辰玉长大了。
“你怎么这么看我?”辰玉用余光发现水瀚正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自从上次受伤之后,他就已经想继续完成自己曾经的梦想,做个富贵闲人了。
“辰玉,你看看这个折子,你对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看法。”水瀚还是挺佩服辰玉的,他的身体不好,但是,他对朝政上的独特见解,让水瀚很的欣慰的,他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而是一个可以做到丞相之位的谋略者。
“必须严控户部,这些贪官抄家灭族,否则,会成为一大祸害。”江南是历代的帝王都在重视的,这个地方不光是赋税的重点,也是灾祸的重点。要是稍有不慎,就会出现他们要面临的局面。
“这个给你看…”辰玉用手中的毛笔,画了一个简易的大坝,这样应该会缓解一些水患的压力吧。
“这个是…天啊,玉儿,你真的是天才,我回去,就让人到工部去督促这件事情。”工部是个清水衙门,只有在个别时候,这里才是官员们争夺的对象。
“你不怕这些人做豆腐渣工程?”辰玉认为,工部的那些大臣都应该被调查。水瀚呆了,什么叫豆腐渣工程?他一连串的问号都堆积在脑袋里面,辰玉自从冷战之后,不是默默的看书,就是给他提些建议,这些都让他受益匪浅。
“就是,偷工减料,私扣银两。”辰玉在心里埋怨自己,居然不留神又说出了现代的词汇了。
“哦,你这个词听着倒是新鲜呢。”水瀚却觉得这个形容非常贴切,每年,等到有工程的时候,工部的某些人跑的是非常的勤快的,不管是太师党还是太后党、以及丽妃党,这些人都是想中饱私囊的。
“只要为了百姓好,你可以对官员压制的狠厉点。”辰玉在现代的时候,他最欣赏的帝王是雍正,那种阴狠的手段,让他受益匪浅。
“嗯…玉儿长大了,要是以前,你肯定心里会同情这些人的。”辰玉是被他和林如海保护的太好了,在有些时候,虽然他们也让他独立面对,水瀚还是不忍心,会帮着他挡住各种苦难,四叔更是为了这个抱怨了他很长时间。
“哼,当然不会了,这样的人,就该杀。”辰玉的语气里面充满了煞气,但是,他的表情在水瀚的眼睛里面总觉得是这样的可爱。他直接在辰玉气呼呼的小嘴巴上盖了一个章,让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辰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用右手狠狠的擦着嘴巴,真的讨厌,他才不要做下面那个呢。
“嘻嘻…你就擦也没用,咱们都已经亲了多少次了。”水瀚想起以前傲娇的宸瑀,他心里更是感慨了,不是去才不懂得珍惜。
“下次不能这样了,你说过,要尊重我的选择的。”辰玉盯着水瀚,他这个帝王就是说话不算话,本来已经答应的好好的,如今,又变成了无赖相,“爪子放下来,你这样无赖相,要是让你的大臣看到了,我估计就没有人服你了。”
辰玉傲娇的小表亲让水瀚看着心动了一下,在他的眼里,宸瑀是在挑逗他,他要是不好好的吃豆腐,才会真正的对不起他的爪子呢。
“别生气了,来来,我就把审讯这些渣人的事情交给你吧?”辰玉总是要独立的来做事情的,水瀚就打算把这个能出气的就会放到他的手里。
“唔…要是有人来求情呢?我是不是也要考虑靠考虑?”宸瑀明白水瀚的为难,他还是不忍心,每次反驳他的时候,他的心都是本能的绞痛。
“不用,就算是太后来了,我也是帮着你来阻挡,这样好不好?”水瀚看着小家伙,他已经长大了,唉…或许,已经可以去准备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