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顿时，大殿内的气氛异常的压抑，赖大的内心想要弄明白，面前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难道，林如海旁支的孩子能够在林家当家做主吗？、

“敢问姑老爷，这位是谁？难道，贾府与林家的事儿，要让外人插手吗？”赖大是个糊涂的，连贾赦都自称是奴才了，什么人能够有这样的身份啊。

林如海摇摇头，难怪贾府会颓废这般快，果然是自身没有一个好的规矩，让这些奴才们都以为自己能够上天了。

贾赦掏出了怀中的帕子，赶紧擦擦汗水，幸亏，她早早的脱离了京城的贾府，要不然，真正的抄家大祸就会算他一份了。

“呵呵，不知道就要这样放肆？”水瀚轻蔑的看着赖大，“林大人身居正一品，倒是贾府的贾政大人也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官员，甚至还是因为祖上，才被上皇册封的，如何能与探花出身的林大人相比，还把贾府放在前面，贾府的脸面还能这般打吗？”

赖大听后，浑身上下都在冒汗，这人应该是皇室或者宗室，要不然不会连贾政品级都这么清楚的。

“敢问你是那个府上的？”赖大想着要是能够与皇家的人牵扯上，应该也是他们的造化了。

水瀚端着一旁的温茶抿了一口，着奴才的脑袋还是很清醒的，看来，要告知给林如海的，小心贾府是对的。

辰玉坐在水瀚的身边，看着赖大在店内表演，难怪，贾母会一直护着赖大，这样的奴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给主子做成不少的事儿。

“怎么，能来林家的人，你们贾府还要一一的盘查吗？”辰玉恼火了，这样的奴才留着何用，还不如直接给处理掉呢，也就是贾母，才会留着这般放肆的人。

赖大被辰玉顶撞了，心里到是不舒服起来的，庶子能够插嘴住主家的事儿？他眼中的不屑让水瀚皱起了眉头。

林如海端坐在上位上，一点没有把贾府派遣来的人放在眼中，贾赦匆匆赶来，看着赖大前来，冷冷的一笑。

“赖总管认为是林家岳家的人，想要插手府邸的事儿了？”贾赦讽刺道。

贾琏则站在贾赦的身后，在贾府时，贾琏便是一个跑腿的，有时，连这些大总管的的身份都不如，见到他们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敬着。

自从江南，贾琏瞧着林家的奴才，一个个恭敬异常，他才明白贾府的奴才们是有些不太恭敬的。

“大爷，琏二爷。”赖大在贾府服侍了老太爷一辈子，被府邸的小主子们敬着，野心也越发的大了。

“不敢当，你可是京城的赖大爷！”赖大家在京城开设的那些古董店铺，置办的田地，都从贾府挖出来的好处。

赖大听到讽刺，心里暗暗心惊，贾赦大概清楚自家的事儿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赖大赶紧恭敬的说道。

不敢！

林辰玉不禁冷笑，这贾府的人也是过分了，一介奴才，在主子们的面前拿乔。

“来到妹妹家有什么事儿？”贾赦歪在右上位，双眸紧紧的盯着赖大。

赖大被贾赦的眼神吓得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心里真是不敢多想了。

“奴才不过是听从老太太的命令，前来劝说姑爷多帮帮自家娘娘。”赖大惦记着宫内的元妃，贾府能够飞黄腾达了，他们这些奴才也是能够沾光的。

水瀚与林辰玉对视一眼，林家大概早送了暗折，与水琅分析了贾府的事儿，上皇的身体翌日的虚弱，甄家更是联合朝臣，希望在上皇在世时，立甄贵妃的皇子为太子。

水琅是硬脾气，上皇每次把话题转过去，都被他给转移了话题的。

“帮元妃？”贾赦不笨，在贾府是为了子嗣能够平安，把自己装的昏庸。

贾元春进宫多年，一直是低位的宫妃，突然一下子被越级提拔成了元妃，这里面没有猫腻才见鬼了。

“是，老太太说，这样贾府与林家都是有好处的！”赖大的话中，对林家没有意思的尊敬，如今，林如海的品级要比贾府高了几级，赖大的称呼明显不合时宜了。

“好处！？”林辰玉不禁笑了，幼弟出生时，贾府连个送礼的人都没有。

在江南，林家是很有势力的，不少的朝臣与林如海的关系不错，更是参加了其嫡子的满月礼，贾府什么都未送，贾敏脸上苦涩的笑容，林如海无奈的叹息，都让朝臣们明白，这姻亲的关系并不好。

元妃被册封后，京内有些朝臣与林如海的关系不错，纷纷询问这边的同僚，是否要帮衬一把。这满月礼事件一出，大家纷纷把手，本来，贾元春得到了某些林如海亲近的人暗地帮衬，在宫里做事儿很是方便，消息过去后，这些人全部都放手了。

随着时间长了，水琅对贾元春.宠.爱并不深，后宫是捧高贬低的地方，宫内的奴才们给元妃传递消息，纷纷上门打秋风，这让贾府的资金有些紧了。

“小少爷的年纪还小，林大人想着小少爷能顺利的进入朝堂，还需要十几年的时间，宝二爷是个有来历的，老太太觉得这表兄弟二人同心协力，肯定能站稳脚跟！”赖大转述老太太的意思。

噗嗤！

水瀚与林辰玉喷茶了，林如海怒瞪了一眼，这臭小子.....连表面的功夫都不做了。

“哦！我的幼子还在襁褓中，就不用老太太担忧了，至于贵府的事儿，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林如海板着脸，一点都不相和贾府有牵扯。

在后院，贾敏听说赖大前来，换了见外人的衣服扶着舒嫆走出来。

她瞧着水瀚与辰玉在，又想起刚刚转醒的女儿，心里越发的苦涩了，娘家实在不给她长脸啊！

“娘亲，妹妹醒了吗？”辰玉赶紧起身，扶着贾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水瀚纹丝未动，赖大看在眼中，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相传，华妃的两个儿子被水琅留在了江南读书，难道....面前的这位便是其中之一？

“嗯，赖大，不管贾府有什么事儿，都不用再上门了，我实在恭候不起！”贾敏对舒嫆伸手，一个大红色的折子放在其手中，“这是我出嫁时，贾府给的嫁妆，我归还给娘家！”

贾敏心累了，出嫁女归还娘家的嫁妆，便是与娘家彻底的决裂了。

林如海扭头看着贾敏，双眸中很是心疼，贾府逼迫的太狠了，贾敏被迫做了这决定。

“琏二，回去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给你姑妈送来！”贾赦最心疼贾敏了，贾府不可靠，他当兄长的可不会罢手的，“妹夫，让贾府的来人抬着妹妹的嫁妆离开吧。”

林如海对林忠点点头，一台台的嫁妆从贾敏的私库里面抬出，按照嫁妆的单子把东西都装好了，有些已经用的布匹，都用江南的苏绣布匹填充了，这些布匹比嫁妆的布匹价格还要高！

赖大发现自己连否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林家赶出门了。

等贾府的人离开后，贾敏的脸色便的越发的不好了。

“娘亲，儿子每年会孝敬对您的，您与妹妹开心的生活便好，不用想那些烦人的事儿了！”林辰玉觉得这样反而是更好，这样一来，贾敏肯定不用被牵累了。

从林家正门缓缓的抬出了不少红色的嫁妆，周围的人群里有几个林家派遣的奴才，私下传播贾府是过来要出嫁的姑奶奶的嫁妆。

半个月后，赖大带着贾敏的嫁妆回京时，京城内早传遍了这消息，不少人瞧着贾府的眼神越发的诡异了，连不少的贵妇本看探春不错的，也纷纷远离了，那些本在名媛聚会上，与探春关系不错的，也都不再给她花帖。

贾老太太身体不是很好，赖大回府后，就被贾王氏给叫了过，看着贾敏的那些嫁妆一大半抬入了自己的私库，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多了。

等到老太太见到赖大后，已是半个月之后了。

这一日，贾老太太去参加老姐妹的聚会，发现一些关系不错的人家，都与他们客气起来。

“你啊，怎么做事儿这么不讲究，小敏的嫁妆都被归还了。”贾史氏为出嫁时，几个关系不错的老姐妹都过来了，与她提及了贾敏的事儿。

“什么？！”贾老太太跟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事儿？

“你不知道？”甄家的老太太也进京了，这段时间没少与老太太们聚会。

“不知道啊，我的身体不好，没想到会是这样！”贾史氏的心情不好了。

“你家老二家的，也是够呛，出门的时候趾高气昂的，仅是出了一个元妃，二太太就没谱了！”甄家的老太太不禁冷冷一笑，与她的儿媳相比，真的时相差了太多了。

顿时，贾史氏的心情顿时不好了，自家的媳妇儿简直就是给自己丢人了！、

“老姐妹们，我先回府！”贾史氏坐不住了，直接带人回去了。

回到府邸，贾史氏干净让鸳鸯去把贾政与贾王氏给请来，其实，她心里清楚，二太太对贾敏的向往很久了。

“母亲，您不是出去了吗？”贾政到了正殿后，觉得有些奇怪，贾老太太出去一趟后，满脸的怒气的回来，甚至，让鸳鸯去叫她，很明显是听到了不利与他们这放的风声。

老太太满脸的怒容，看着贾政与王夫人规矩的站在一旁，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控制府邸的能力是越发的弱了，赖大都投靠王夫人，贾敏归还嫁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禀告她。

“你是想让我老婆子死吧，之前，怎么没有看到你们这般的算计！”贾史氏看着王夫人，她是偏爱贾政和暴雨，却没有想过，让贾王氏对女儿下手的。

“母亲，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儿子真的不敢这样做的！”贾政一头的雾水，自己丛伟做过破格的事儿，他配合夫人一起过来时，夫人仅说，赖大去了江南，大概是那边的人给他们使绊子。

王夫人跪在地上，手里转折念珠的，就算是老太太动怒了，贾敏的嫁妆已送入了库房，老太太就算是生气也声挽回了。

“你问问你这败家的媳妇儿到底做了什么，敏儿出嫁十几年了，居然让人索要她的嫁妆！”老太太的话，让贾政彻底的懵逼了.......

出嫁女归还娘家的嫁妆，是彻底的与娘家断绝了关系，贾赦分家后直接去了江南，在那边日子过得倒是舒坦。

本来，林如海是与他的关系更好，这几年的时间下来，反而是贾赦那一房更得林如海与贾敏的心思了。

“你居然这样做了！”贾敏未出嫁时，与贾政是极好得，贾王氏过来后，就越发的书院了，“当年，我与你交代过什么？妹妹就算是出嫁了也是要敬着的。”

老太太笑了，贾政就算是后悔了，也是晚了，林如海怎么会让妻女受委屈，更何况，这二太太更是差点让林辰玉早夭，要不是林家查调查除了真相，肯定会把这份罪责算到自己女儿的身上的。

“没....老爷，妾身可不敢怠慢小姑子！”二太太得赶紧说道，”这明显是赖大不想承担责任，才这般说的！”

“母亲，二太太说的有理！”贾政认为二太太肯定不会阳奉阴违的。

“敏儿的嫁妆在那里？这些年用了的东西，也是按照原价赔了，布匹更是用更好的替换了，不少的东西都进了你二太太的私库了。”贾老太太是个人精，一般不会较真，这明显是关系到贾府的颜面，要是不说肯定会有极大的麻烦。

贾政的心里有些害怕，这些要是真的，御史那边肯定饶不了他的。

再加上，林如海科举出身，不是翰林不能入阁，很多的阁老都是看好林如海的，如今，林如海更是壮年，又是水琅的心腹，上皇就算能压制住万岁爷。

老臣们又能快活多长时间？

“什么？母亲说的可是真的？”贾政还是知道贾敏脾气的，妹妹这般做了，肯定是想彻底的与他们这房决裂了。

“哼，赖大，把清单给二老爷看看！”老太太提前让赖大准备好了，一式两份，一份是贾敏当年出嫁的时候，贾代善亲自誊写的，另外一份是贾敏归还嫁妆的时候准备的，“这份是刚才鸳鸯去古方清点敏儿的嫁妆誊写的！”

鸳鸯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纸，上扬一对比，贾政的脸色和锅底一样的黑，真是没有想到，二太太的胆子这般的大。

“你居然敢这样做！”贾政冷声的质问道。

“老爷，自从大老爷分家后，府邸是入不敷出了，要是没有这些银两作为靠山，连娘娘都寸步难行，现在，那些来府邸的奴才们时常两三百两的要。”贾王氏赶紧说着自己的苦楚，一点没有想过，贾政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就凭着你这点，我就算是休了你，王家也不能说什么。”贾政也发狠了，他能有现在的地位，是与林如海有很大的关系，那些不明事理的朝臣们都以为他们与林家的关系极好，这会贾王氏做嫂子的去索要小姑子的嫁妆。

贾赦分家之事，闹腾的朝堂上不少人都嘲讽他，在工部的日子越发的不好了。

“周转不开，你与我来说啊！”老太太戳了戳拐棍，直接看着贾王氏，“敏儿出嫁几十年了，别看她不在京城，与京内不少贵妇的关系一直很好。”

贾老太太瞧家业越发的不好了，本想让贾敏问问能不能给宝玉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儿的，看来这条路肯定是走不了了。

“你糊涂啊！”贾政也明白老太太的想法，到底是把自己的前途放在了心上，“母亲，咱们要不要把这些嫁妆送还给妹妹，这几十年之前的东西，怎么能让妹妹就这般的归还了？”

贾政明显不想让贾敏就与自己这边断了关系，贾史氏一直是在他们这房奉养的，事发前，贾敏时常回给老太太松懈孝敬的，事发后就没有再送过东西了。

“罢了，你就算是送回去，敏儿也不会要了。”老太太明白肯定是林如海赞同这样做了，否则，贾敏不会这么快就让赖大把东西给送回来了，“咯啊而，你在工部没有做什么错的谁让吧？”

林如海明显是不想与家里有关系了，肯定是水琅叮嘱了林如海了什么。

“老太太，林大人家有两个京城的孩子，看着气度高贵，应该是两位皇子！”华妃的两个皇子被水琅留在江南了，应该是那两位皇子，看来，黛玉应该是准备赐婚两个皇子之一了。

“两个皇子.....”贾老太太看着地毯，“看来，敏儿应该知道我的打算了！”

“母亲，您看这怎么办？”贾政是个无能的，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挪动位置，倒是有不少认后来居上了。

老太太摇摇头，这事儿肯定是要解决的，就看着林如海要怎么办了！

贾王氏根本不敢多说话，她所想的事儿都被老太太得知了，更把那些那些私藏的东西都找出来了。

“暂时先不要多说，也不要动，问问老大再说吧。”贾老太太无奈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