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即逝,过了几天,正值傍晚十分,赵山河归来,肩上扛着一匹银白色皮毛的狼。
赵凤鸣正在屋前练习拳法,看见父亲归来前去迎接,突然看见银狼,喜不自胜。
“鸣儿,今天真是幸运。”赵山河满脸都是笑容,“遇见一匹一阶银豪独狼,而且实力不足一半,就打晕了带回来给你见识见识。”
赵凤鸣上前查看,银狼突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赵凤鸣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好可怕的眼睛!
赵山河一拳揍在狼身上,银狼一身哀嚎,从赵山河身上一跃而下,却并不逃走,只是找了一处地方匍匐。
“这只银豪独狼应该是怀了崽子,知道我们对它没有什么恶意,实力又下降的厉害,所以不肯回去了,怕有危险。”
狼有这么聪明吗?赵凤鸣一脸怀疑。
看着赵凤鸣的眼神,赵山河严肃地道,“狼这种东西,聪明着呢。”
接下来几天,赵凤鸣完全将天狼拳法放下,仔细地观察着银豪独狼,这头母狼怀着崽子,警惕心极强,往往赵凤鸣目光刚落到它身上时,它便冷冷地回视过去,大有一言不合就扑咬上来的样子。
半个月下来,赵凤鸣一天只是星夜下练习一遍天狼拳法,但是收获却比前三个月还要大,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赵凤鸣心中无比欢喜。
而且,半月相处,银狼似乎对赵凤鸣戒备心放下许多,既便处于赵凤鸣观察之下,很多时候只是懒洋洋地扫来一眼。
说起来,多亏了赵凤鸣半月来的投食与照顾,银豪独狼竟然胖了些许。
这天夜里,天气阴森,萧条地下着小雨,星光黯淡。
赵凤鸣和父亲在屋子里休息,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声,赵凤鸣心里一动,这是银豪独狼的声音。
“怕是那头母狼要生了。”赵山河在一旁说道。
赵凤鸣立刻去杂货间找了一块雨布,冲了出去。
因为连着半月都是天朗气清,赵凤鸣只是铺了一层草垛作为狼窝,此时冲出去三下两下给银豪独狼搭了一个小棚。
狼窝中,银豪独狼狼脸上满是疼色,正在承受着作为一个母亲分娩的痛苦,赵凤鸣怜惜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银豪独狼,去减轻它的一些痛楚。
这是他半月来都没有作过的动作。
可是此刻,除此之外,他没有半点能帮到银豪独狼的地方。
这是一头狼,更是一个母亲。
赵山河紧接着赶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想要呵斥赵凤鸣,作为一个老猎人,他知道狼这种东西是养不熟的,要不然也不会有白眼狼一说。
旋即,赵山河目瞪口呆,到喉咙的话语也说不出来了。
银豪独狼看见赵凤鸣的动作,下意识地张开嘴,露出白色阴森的獠牙,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掉赵凤鸣的手,随后一双冰寒的狼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这一停顿,赵凤鸣的手已经摸到了它的脑袋上,轻轻地顺着它的银白毛发抚摸着。
银豪独狼稍微安静下来,嘴里发出呜咽的呻吟,好似成了一头大狼狗,过了半刻钟,总算产下三头小狼,三个小家伙刚刚生下来,眼睛都睁不开,像三个毛球,被银豪独狼伸出舌头,添得前后一滚一滚的。
赵凤鸣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欢喜,这不是武学上的突破,可是心里面的欢欣还是止不住地满溢出来。
母狼将三个小家伙安顿好,朝着赵凤鸣轻轻呜嚎一声,便回到狼窝将三个小家伙护在身下,安然熟睡起来。
赵凤鸣或许不知晓,老猎人赵山河却知道,这声呜嚎却代表着银豪独狼对赵凤鸣的认可。
银豪独狼或许实力低下,但是却狼性十足,与草原狼不同,离群索居,独来独往,傲气十足。对待猎物犹如寒冬般残酷无情,对待朋友犹如春天般温暖。
只不过几乎没有朋友罢了。
爷儿俩此时也累了,各自回去休息,睡梦中,赵凤鸣嘴角含着笑意,好像做了什么美梦似的。
再过十多天,银豪独狼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着跟屁虫一般跟着银豪独狼的三只小狼,赵凤鸣脸上一直挂着笑。
“鸣儿,银豪独狼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放它回山林了。”吃午饭的时候,赵山河斟酌着对赵凤鸣说道。
“可是......”
赵凤鸣还想拒绝。
“那是狼!”
赵凤鸣闻言一怔,对啊,那是狼,不是家养的牲畜,是山林之中游走的幽灵,不应当被圈禁。
狼!
行千里吃肉的才叫狼。
赵凤鸣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吃过午饭,看着在门前闲逛的银豪独狼,还有跟在后面的三只小狼,心里一阵温柔,走到银豪独狼面前,轻抚着它的毛发,银豪独狼露出舒适的神情,自从那天过后,银豪独狼就不抗拒赵凤鸣的接触了。
“你们要回到森林里去。”
银豪独狼轻呜了两声,有所迟疑,以低阶妖兽的灵智可以勉强知道赵凤鸣的驱赶之意。
犹豫了两下,银豪独狼嘴里叼着一只小狼放在赵凤鸣面前,小狼有些疑惑,想要跑回狼妈的怀抱,却又被银豪独狼用头拱了回来。
赵凤鸣摇了摇头,将小狼放到银豪独狼的背上,随后挥了挥手,小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狼妈背上,开心地呜呜两声,又不敢乱动,小心翼翼的。
银豪独狼看了赵凤鸣一眼,朝着远处慢慢跑走,却是再没回头,余下的两只小狼紧赶慢赶跟上狼妈的脚步,摇摇晃晃地也跑远了。
赵凤鸣原地待了一会儿,心情复杂,赵山河在儿子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总归才是十一岁的小子。
这天夜里,夜朗星稀,微风拂动。
这天夜里,赵凤鸣丹田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天星圆满,玉衡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