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狂虐野兽

“咯噔！”柳轩都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声因为害怕而猛烈跳动的心脏的声音。两鬓间豆大粒的冷汗流了出来，他颤颤巍巍的高举左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护卫队，戒备！”柳轩下令，目光如炬的盯着身前的黑暗之处，眼睛瞪得大大的，尽可能的想看清黑暗中的一切，可火光照亮了黑暗也遮蔽了远处的视线，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但柳轩知道，暴风雨来临前是宁静的，危险将要发生之前也将是安静的，现在的周围真的太安静了，可以想象有一头野兽正匍匐在某个角落，躬着身子，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很不安，非常的不安，柳轩都感觉到时间停止，但是偏偏他不能慌乱，哪怕所有人里最心慌就是他，但他也一点都不能表露出来。

突然，除了柴火烧动的声音，围成的篱笆外的板车那边有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柳轩一个眼神，阿牛就捡起一根大小稍微适宜木材点燃，准备朝有动静的方向丢过去。

“慢着！”柳轩赶忙拦下，这要是丢过去那还不惊扰野兽，这不是找死吗？

“你慢慢走过过去，照亮那边！”

梨花村村子诧异的看着柳轩，内心低估，“这不是让人去死吗？”

阿牛愣了下，瞪大眼睛看向柳轩，脚下似乎生根一般钉在地上，这一刻他的内心也有些怯懦了，面对这与生俱来对野兽的恐惧，他这段时间建立对神的忠诚也有了动摇。

见那越来越颤抖得厉害的双腿，柳轩感到头疼，虽说自己也感觉到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自行点了个火把，慢慢的朝响动的地方挪动，每往前一步，心跳就加快一步，就在走到火堆旁的时候，柳轩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火把。

“真丢人！”柳轩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干嘛要逞能，要是好好呆着，那那么多人就能够保护他，生存的几率也就会大打的增加。

柳轩停了下来，内心剧烈的打着鼓，现在前方摆着两条路，进，生死未仆，退，继续享受朝拜，享受至高无上的地位，哪怕仅仅是一个百来人口的小村子，落后而又闭塞。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生活，受人认可，受人尊崇的生活可比在地球上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要好上无数倍。

多少人奋斗，为了钱、为了权利、为了地位，但其最终的形式不就是为了社会的认可度吗？

“明明已经有了，那还要去再做些什么？”柳轩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思考，这一次无关于生死，无关于任何其他的一切，他在思索人生的意义，人生的方向，生，他经历过了，如何在娘胎里出现，自己又是如何一天天的长大，什么时候真正的会说话，他清清楚楚，这是普通人经历不到的，因为记忆在已经消逝在了脑海里，有的记忆只是在长辈的言语中模模糊糊的认知。

死，也经历过，原本地球上的那一副身躯没了，尽管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但是曾经属于他的一切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家人、朋友、还有属于他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没了，在这里一切都重头开始。

柳轩朝后看去，火光下，每个人的神情都不相同，有紧张、有害怕，还有阿牛以及那些神牛队成员脸色的愧疚神色，这些柳轩都将他们牢牢记在心里。

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出生到长大，结婚、生子、养育、养老、然后因为大自然正常的生老病死的规律而闭上了眼睛，这就是人的一生，也是绝大多数平凡人普通的一生，因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故事。

终于，柳轩迈了出去，走向了黑暗。上天重新给了他第二次不一样的机会，那就肯定不再是让他过着普通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嗯嗯嗯嗯！”就在火把照亮了堆积货物的板车时，突然发出了低沉的吼叫，一头体型不小的黑豹站在板车上口里咬着熏鱼正目露凶光的盯着柳轩发出警告。

“是野兽！”柳轩心中大定，随手慢慢的将火把丢在地上，然后慢慢的退了回去。

这时人群里骚动起来，梨花村的村民几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就要冲过去，“那是我的鱼！”

“都给我站住！”柳轩怒吼着喝止。

这群王八蛋，之前个个都怕得要死，现在好了，就因为几条熏鱼就命都不要了？

“神使大人，那只是一条黑豹，咱们可以赶走他！”

“赶走黑豹？”柳轩冷着眼，“然后呢，然后你们就以为你们可以保住你们的东西？这夜里还没过去一半吧，要是同野兽搏斗谁受了伤的血腥味引来了更多的野兽，你们打算怎么办？”

“可那是咱们过冬的粮食啊！”村民被柳轩给说服，无力的蹲了下来无力的看着黑豹正大快朵颐，脸上充满了懊恼之色。柳轩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这些人，但随即更加失望的是，他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一个人觉得这事很可笑，反倒是一副深表理解的样子。

在他们的世界观里，这些东西可以让人活下去，而其他的人就是抢夺他们活下去的粮食和物资，总觉得人少了，他们就会过得幸福些。

“可笑，可悲！”柳轩既恼怒又无奈的摇摇头，想到了鲁迅的那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护卫队听令！全部都给我看着，今天要是有一个人出事，你们就全部都得受责罚！”柳轩来了脾气，叫上神牛队一起站在最前沿，下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倒退一步。

“是！”在这一声坚决的命令下达后，神牛队成员迅速的冲了上来，没有丝毫的犹豫。

终于知道为什么士兵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了，若在非常时期若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那就会产生很多种矛盾，而这矛盾就是最好打破一个团体的原因，而这个时候只有绝对的服从，完全的相信指挥官，才能做到步伐一致，完全统一。

柳轩满意的点头，犹豫和勇气都会传染的，你犹豫，别人也犹豫，你勇敢，别人也会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