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蟾蛊滑腻的长舌解脱,那只剩下的人眼满是惊恐未定之色。
眼见石小海一脸扭曲,身体如同被烫熟的虾一般变的通红,那只人眼闪过一丝得意的憎恨。
“咕!”
它喉间涌动,体内如同打雷一般发出咕咕声的闷响。
旋即,那只人眼变的血丝充溢,已然恨极了眼前的石小海。
浑身的疙瘩不断啵啵声作响,一团团红芒凝聚,转眼汇集成一只血芒长矛。
石小海看着近在咫尺的血芒长矛眼皮直跳,一股闻之让人欲呕的血腥味差点另他吐了出来。
这血芒长矛眨眼成型,血蟾蛊那只人眼神光一闪,血矛直刺而来。
石小海心中大急,这般距离,根本避无可避。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自他腰间传来!
“爹爹,快用这个!”
正是他那小纸人儿子无疑。
眼下小纸人竟然自己从腰间的腰带爬了出来,小手抓着一只鲶鱼剪纸直朝血芒长矛丢去。
石小海心头一喜,恍然回过神来,双手法诀变幻:“休.生.伤.杜.死.景.惊.开,生门,现!”
言出法随,这鲶鱼剪纸荧光流转,转眼变成了一只足有两丈大的纸鲶鱼。
这鲶鱼最是口宽,只见纸鲶鱼大口一张,尾巴一甩弹跳而起,一口将这血芒长矛吞入口中。
石小海脸色一喜,旋即就地连连几个跟头,直翻到血蟾蛊扬起的下巴下面。
他双眼狠色一闪,双手撑地,身体曲起,一双脚掌对准血蟾蛊柔软的下巴,如同被压缩的弹簧一般。
血蟾蛊目睹突然出现的纸鲶鱼大口一张,一口将自己射出的血芒长矛吞入腹中,这石小海亦是贴地几个跟头朝着自己滚来,登时大感不妙。
正欲有所反应,只听得一声令它寒魂直颤地声音传来。
“野马蹬天!”
石小海蜷缩的身体猛然伸直,一双脚掌如同炮弹一般击中血蟾的下巴!
伴随着咔擦的骨裂之声,血蟾蛊被这般巨力蹬的拔地而起,身体笔直的冲天而飞。
一时间,柔软的腹部空门大开。
石小海一招得手,眼见血蟾蛊被自己蹬的离地而起,柔软的腹部近在眼前。
他方一站定原地,双眼狠色一闪。
只见他猛然一跃而上,双手并拢,整个人如同一把尖刀直捅血蟾蛊空门大开的腹部。
“噗嗤!”
血蟾蛊那只人眼满是痛苦,剧痛之下,浑身如同电击般,疯狂抽搐起来。
石小海双掌如刀,借助一跃之力,剖开了血蟾蛊柔软的腹部。
只见他去速不减,借助双掌之利,整个人都已经钻进了血蟾蛊鼓鼓的肚腹之中。
血蟾蛊身体不自然的抽搐连连,那只人眼中,满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痛。
石小海只感觉身周一阵滚烫,已经钻进了血蟾蛊的体内。他双手但凡能够触碰之处,尽皆一阵撕扯,登时腥臭之味充盈,令他一阵呕吐。
可这越发激起他的凶性,双臂如同两把巨大的砍刀疯狂挥舞,一时间,一片花花绿绿之物自血蟾蛊腹部的伤口不断掉落。
“噗通!”
一声闷响。
血蟾蛊一头栽倒而下,停止了挣扎。那只人眼闪过一丝解脱。
石小海浑身都在冒着白色的热气,确定这血蟾蛊不再动弹,他缓缓撑开血蟾蛊的肚皮,抬头起身而出。
他浑身热气蒸腾,也不知是血蟾蛊腹中的余热,还是身中血蟾蛊毒的原因。
看着四脚朝天,犹在连连抽搐的血蟾蛊,确认它不可能再有生机,石小海浑身一软,单膝跪倒在地,连连喘息起来。
“呼….呼…”
他整个身体通红,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每呼吸一次,灼热的血蟾蛊毒,仿佛都在燃烧他的胸腔。
“砰!”
血蟾蛊连连抽搐的身体一声闷响,一团白雾喷涌四散,血蟾之身被破,法相消散了。
白雾四散,詹宇短粗的身形缓缓浮现,他此刻仰面朝天,腹部巨大的伤口之上,满是花花绿绿冒着热气的内脏。
詹宇艰难的撑起身子,看着腾腾冒着热气的花花绿绿肠肚,整个人癫狂了。
他疯狂的将带着热气的肠子….用双手将其往肚中塞去。
可这边塞进去,那边又冒了出来。
“哈哈哈……”
“呜呜呜…..”
他不断地哭,不断地笑……
折腾许久,却是徒劳无功。
终于,他停了,愣着眼睛看着单膝跪地不断喘息地石小海。
“你知道吗?”
“我这一刻才明白。”
“我解脱了。”
他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却又夹杂着解脱的神情。
石小海身中血蟾蛊毒浑身滚烫,眼神都有些模糊。
抬起双眼,注视着眼前双手撑地而对的血蟾詹宇。
见石小海在注视着自己,血蟾詹宇脸上竟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在伸出手,塞入嘴中,疯狂的抠动起来。
可他要抠出来的东西,似乎很深。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他粗壮的手掌猛然往嘴里一插,将嘴角都崩裂了。
伴随着迸射的鲜血,滴流的唾液,他手中抓着一只血红的蟾蜍。
石小海眼见着血红的血蟾蛊被他握在手中,登时浑身一震。
可血蟾蛊毒散发的火灼剧痛,让他浑身滚烫,烧的他身形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哈哈哈……”
“金蚕子!你知道嘛….”
詹宇抓着一动不动地血蟾蛊突然大笑起来,似乎,没有感觉到崩开的嘴角带来的痛苦。
石小海脑中已经被烧得有些迷糊,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木然地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状若疯狂的詹宇。
笑了许久,詹宇似乎平静了些,他脸色满是回忆……
“金蚕子,你是第一个能听我说这些话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寨中最出色的人了….”
石小海摇了摇头,似乎这样能够让他烧的有些迷糊的脑袋能清醒些。
詹宇视若不见,犹自顾自地说起来。
“那时候,我的父亲,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说,要给我一个一生中最大的礼物。”
“我很高兴,你知道嘛,我的父亲大人,是我最崇拜的人,是血蟾寨最强大的男人。”
说道此处,他剩余的那只独眼,显现出一股从未见过的温存。
似在回忆…似在回味…
石小海想说点什么,血蟾之毒已经扩散胸膛。才一张口,喉咙便发出火灼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