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
作为一个觉得自己也有三两文化的孟兆霖,面对金桔,莫名的有些胆怯了。
他的腰板有些弯,脖子缩了缩,可还是讨好的和金桔打招呼,也介绍了自己是哪的人在什么单位上班。绂
金桔就说:“这么巧呢,我表舅就在这个厂子上班。”
孟兆霖忙问是谁,金桔却笑而不语,不过转而问孟兆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前妻已经另嫁他人,并且过得很安稳,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身无分文带着孩子讨饭回来的马翠芬,你这是浪子回头了,还是真的为孩子考虑?”
说到这里,金桔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马翠芬是新东哥的大嫂,但她是女人,沟通起来自然没我方便,这样吧,你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如果合情合理,我帮你去说服马翠芬……”
说着话的功夫,金桔已经拿出了采访本和钢笔,只是须弥之间,就做好了采访的准备。
一双眼睛看着温和,可却带着不由分说的压迫感。
孟兆霖感觉自己有些紧张,不由得吞咽了几下,回味她说的话,脸色变了变。
什么叫讨饭回来的?绂
这……似乎他真的没给马翠芬一分钱,就只给买了一张车票。
他不想给,担心马翠芬觉得他对她余情未了不想走,只得下了狠心。
然后又觉得马翠芬从家里带了几百元,不该花没的。
这个金总编是在质问自己,可后面好像是在为自己撑腰?
孟兆霖有些糊涂,可看金桔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又不确定了。
夏新东恍然就明白了金桔要做什么。
这是要帮自己解脱困境。绂
眼眸闪过一丝暖意,一向古井无波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波动,他稳稳的坐着,想看金桔是如何做的。
金桔用钢笔似乎不在意的敲了敲餐桌,发出几声脆响,随后抬眸看孟兆霖,声音依然很温和的问:“我能问一下,你和马翠芬为什么离婚吗?”
孟兆霖嘴巴张了张,无言以对。
他怎么说,说自己看不上她讨厌她然后想要娶副厂长的千金所以才休了她?
金桔又问:“离婚的原因不好说吗,可你不说清楚,我该怎么去劝马翠芬,你如果不好启齿,那我给我表舅打个电话,你介意吗?”
孟兆霖脸色大变。
金总编的表舅?绂
如果没猜错的是话,是总厂的厂长!
他如今的岳父虽然是副厂,可其实是下面分厂的副厂长,和总厂的厂长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因为也就总厂的厂长在北都有很硬的人脉,他是听同事八卦的。
孟兆霖慌忙的道:“不用麻烦了,我……我……我们是感情不和。”
不战而退
金桔神色平静的又问:“现在又有感情了吗?”昔
孟兆霖:……
可以,撒谎吗?
他忐忑不安的想。
夏新东说:“我听大嫂说,她对孟兆霖很厌恶,这人薄情寡性,从去了海城,她就在殴打和责骂中度过,为了逼她离婚,就连孟兆霖的母亲都上手打过我大嫂。
两个孩子更是连饭都不给吃饱,小女儿还差点没给扔了。
大嫂从家里带去的三百元,那是马六婶一辈子的积蓄,她都拿给了女儿,就是希望女儿在海城日子能过得从容一些。
可到了海城,第二天这些钱就被孟兆霖的母亲给拿走了,随之反过来说我大嫂跟两个孩子白吃白喝。昔
可其实我大嫂只呆了一个星期就去给人干零活了,这个可以去海城调查,她干活的地方是街道工厂,这个是做不得假的。
从到海城那天起,我大嫂就一直被孟兆霖嫌弃。
他嫌弃我大嫂是农村人,嫌弃我大嫂没文化,说和我大嫂没有共同语言没有感情,离婚的时候也是迫不及待的。
然后只给我大嫂买了一张车票,就将这母子三人给赶出了海城。
如果不是路上遇到好心人给接济,这母子三人能不能活着回到二道河村还未知呢!”
孟兆霖脸色涨红。
金桔好像没有看到孟兆霖脸上羞恼的神色。昔
但是金桔下笔如飞。
记完了之后,还问夏新东:“你可以为你刚才说的话负责吗?”
夏新东轻笑一声:“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自然是能负责的。”
金桔抬眸去看似乎是傻愣住的孟兆霖。
“继续说你的诉求,你说和马翠芬还有感情。但如果上述行为都是你做的话……”
金桔突然变了脸色,刚才还笑盈盈的,此时满面寒霜,她将钢笔啪的一下摔在餐桌上,然后将孟兆霖给吓得肩膀缩了一下。
金桔神情严肃的问孟兆霖:“刚才这些可是事实?”昔
孟兆霖嘴巴张了张,他不敢说话,这是事实吗?那肯定是事实的。
可他想否认。
但是这个金总编在海城是有人的。
再说了,夏家也不是普通人。
真要去调查,是经不起查的。
“你怎么不说话?”
金桔重新拿起了钢笔,转眼就变了脸色,竟然还对着孟兆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好抱打不平,再加上本身我也是女同志,听到你这样对待马翠芬,我的确很生气。昔
但是我不能感情用事,事分两面,也许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内幕,所以你继续说。
不过,你先说一下你倚仗着什么要和马翠芬复合?
是马翠芬给你打过电话还是给你写过信?
是有过这方面的要求吗?
你有什么证据,你如果能拿出书面证明材料来,我会将这些都写在文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