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工具是第一生产力

哆晴虽然被吓到半尿，但她还是壮起熊胆虚张声势跑到天井当中叉着腰抬起头朝着楼上一边360度旋转一边怒喝着：

“谁在上面！你出来！我看到你了啊！快出来！出来！”

任凭她如何装腔作势，整个宅院里悄无声息毫无回应，空气里只剩下了静谧。

“你再不出来我上来了啊……我真的上来了啊！”

哆晴虽然害怕，但看着天井上方的蓝天白云后又有了底气，这大白天的有啥好怕的。

可是整个天井里没有往上的楼梯啊，这该是从哪里上二楼？

她环顾四周，这个小小的天井一圈底层总共也就五六间房，除却宛奶奶住的房间、再除去厨房和卫生间，再除去自己晚上住的那间大门旁的边房，还剩下两间房她不清楚内景。

一间是大门另一侧的边房、另一间是正对着大门的堂屋。

她知道宛奶奶习惯把钥匙就近藏在门前的柱子下面，于是先跑到边房前面的柱子处蹲下来细看，果然在柱子下面的石墩缝眼里看到插着一把钥匙。

伸手拔出钥匙，刚想起身，突然醒悟自己只是借宿于此，怎可以自说自话随心所欲探密，想参观也至少得先征得主人同意。

赶紧把钥匙插回原处。

可是宛奶奶这会儿究竟去了哪里了呢？只留她一个陌生人在家里，如果宛奶奶不回来，自己在这里也不能随便造次啊。

这时候肚子咕噜直叫，从昨天的晚饭到现在已经12个小时了，这饥肠也该要有食物填充。

跑去厨房，一进去就看到桌子上有张纸，拿起来一看，是宛奶奶的留言，奶奶的字相当娟秀。

奶奶留言她去隔壁人家那儿玩牌了，炉灶上的蒸锅里有玉米和包子，冰箱里有牛奶，让哆晴起床后自己自便。

哆晴有点惭愧，因为她这赖床已经是跳过早餐时间直接到午餐时了。

解决完了早加午的“综合餐”后，哆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11点半了，就寻思着要不自己出去逛逛，熟悉熟悉这老宅的环境。

打开宅院大门，看到奶奶的轮椅还在门外，想着轮椅上的车链条还耷拉着，于是迫不及待将功赎过。

把轮椅躺倒，手伸进底盘下撩起脱落的车链条用力扯紧了往轮盘中间的小齿轮上挂。

无奈手头没有工具，手指捏住链条后根本塞不进齿轮处，哆晴试着用单根手指勾住链条用力往里挂……

“古人诚不欺我，工具果然是第一生产力，没有工具啥都不是！”哆晴反反复复折腾了很久，还是没法把链条挂到齿轮上。

“哎呀，哆晴啊，你不用这么费力的！”宛奶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奶奶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要死了！”

哆晴循声望去，只见老宅前的山路上，清瘦矍铄的宛奶奶咯咯咯直笑，走到了跟前后宛奶奶笑得更是直不起腰，因为哆晴满头大汗，脸上、手上满是黑油油的机油。

“哈哈哈，哆晴啊，你不用急的，我拿个尖头钳子给你，哈哈哈，你用手哪能挂能住那个链条啊哈哈哈……”

……

搞定轮椅后哆晴彻头彻尾的洗了个澡，宛奶奶还想给她准备午餐，哆晴死活都不要，她让宛奶奶管好自己的午餐就行了，因为她自己是刚吃过“综合餐”，这会儿胃里塞不进东西。

午后时阳光正浓，哆晴和宛奶奶拿了椅子坐到了大门外面晒起了太阳，宛奶奶说这是她的养生之道，多晒太阳身体硬朗。

“宛奶奶，我呢，在你这里白吃白住了一天了，我想再多住一些时间，”哆晴腻腻歪歪含糊着跟宛奶奶说：“但是我觉得我不能白吃白住，所以我现在严肃的跟你商量商量，我在这里住下去的话，那就一定要亲兄弟明算账……”

“哎，你拉倒吧，我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你想住就住，甭谈钱了。”

“不是，宛奶奶，我呢，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是穷光蛋，所以不能白嫖你的房子，我是想长住下去的话，一定要付你房租，如果你不收，我立马搬走回山下去了。”

“行行行，随便你吧，你想给就看着给吧，三五百就行。”

“那怎么行啊，奶奶，我考虑了一下，一月给你一千房租，你千万别再推辞，水电费全包含在里面了，我也不会吃亏。”

“哆晴啊，你现在好像也不上班，哪来的钱付房租呢？我是不嫌钱多，你想付房租那你就付好咧，但是你不上班哪来的钱呢？”

“哼，奶奶你太小看我了，我好歹还有些钱呢，只是暂时还需要去讨债，只要讨回来，哼哼，我可以在你这里住到老呢。”

“啥情况？哆晴啊，你放了债在外面？跟我说说啥情况，这年头要债的都是孙子，只要这钱一天没讨回来，那你天天都是孙子。”

哆晴并不是个擅于倾诉的人，这种负面困扰的事她从来不愿意向外诉说。

但是这会儿她被大太阳当空照了半晌之后，头脑有点迷糊，乐于不厌其烦的诉说那些伤心往事。

她一五一十把自己和男友的事情和盘托出，从大学恋爱谈起，说到毕业后两人一起留在城市打拼，一起攒钱只为了同心协力其利断金有朝一日能在这个城市里买到属于自己的房。

“等等！你是说这几年来你把你赚的工资全给他了？你是不是傻呀你！”

宛奶奶直言不讳的骂哆晴：

“谈了这么多年恋爱他也不说结婚，你还搭上了自己辛苦钱，都五六年时间了，真要买房的话早就可以买了，大的买不起，那至少也可以买个小点的房，首付30万就够啦！再说了你也不看这五六年里房价涨了多少，一直拖着不买，就是故意让你们的钱贬值，这说明啥？说明呀，你被那狗东西卖了还在替它数钱呢，说明他压根就没打算买房，说明他就是骗你的钱，唉，真是的，你呀，真气死我了！”

宛奶奶恨铁不成钢真性情流露，把哆晴好生一顿骂，吓得哆晴不敢把前天被家暴的事说出来。

“奶奶你放心好了，我现在醒悟了，我之所以跑这里来，就是要跟他一刀两断。”

“哪那么容易啊，就这样一刀两断，那太便宜他了，必须要把血汗钱连本带利拿回来。”

“我也正有此意，我昨天大致算了下，这几年被他骗走的钱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了，可是那时候哪想到要写收条借条的啊。”

“哼，怕啥呀，咱可以把转账记录翻出来呀，如果没有转账记录，咱可以套他话呀，只要他话里承认拿过你的钱，那就好办了。”

宛奶奶恨得直拍椅子扶手：

“哆晴，你不要怕，我干儿子有很多律师朋友，你这事我管定了！如果不想打官司，我让我干儿子假扮黑社会去帮你要债！”

“你干儿子那么有能耐？他能黑白通吃啊？他是谁呀？”